恢复。

    “没事。棣，你别这个样子，要知道你是皇帝哎。”遗音看着困了自己五年多的地方，看看守了自己五年的棣，脸上浮出虚无而满足的笑容。

    “棣，我还喜欢五年以前那个小棣，尽管他缺点多多，那样对我，可我心里还是好喜欢他。”

    “音，不要，不要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你的。”棣苦苦地哀求道，好像知道再也留不住遗音。

    遗音摇摇头，“我累了，我要走了，我要的东西你是不会给的，别看天下是你家的，你和你父亲一样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不会给你？”棣看着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将近透明的遗音。

    “你不会的。”遗音挣出一只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望进黑黑的眼睛里，没有忧郁只有成熟和冷静。棣长大了，没想到自己竟陪着他走过那么长的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会，你就不会做五年前的事。”

    棣语塞。许久，问：“能补救吗？”

    “我已经不需要了，”遗音轻快地笑着，捧过他的脸，轻吻了他一下。

    “爱过了就够了，不要太贪心。棣，这是我求你的，请答应我。”

    遗音松开他，合起双眼，自己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真是太累了。自己一定要养足精神，一飞哥哥在那里等自己，等着倦鸟归来的琴儿。

    三天后，宫中传出消息，深爱皇帝宠爱的音贵妃病逝，其所生小公主封为长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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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杭大运河边，一艘客船，桅杆上高高挂着一盏“金姓”灯笼。

    船舱内，春意浓浓。

    “不要这样，会让船家看笑话的。”笑语中半就半阻。

    “我早让他们上岸了，行军打仗多年，这点办法还是会用的。”语气中自信十足。

    “我们先去哪里？”有人深深透了一口气试探地问。

    “你是我的媳妇，当然先去拜见我的祖先。”

    “你好土哟！”

    琴儿笑得俯在枕上，洪一飞抚着那黑黑的秀发，“琴儿，这件事是我一定要你做的！而且在十几年前就应该做的！”

    “在老祖宗面前，可不要说什么脾气不好，性格又差，年纪也大了，还有过孩子什么的对老人家们进行报怨哟！！”

    “对呀，一旦认准决定了，就不许对只有几间破房子，几亩薄田，而且粘人不放的小老头说后悔的话啊！”

    你来我去的笑言过后，琴儿想到自己的身子，淡愁浮上眉头。

    “不后悔难道只有我吗？”

    “我只后悔当初怎么会一时糊涂起来答应你爹要与你姐成亲，说千磨万难的话，一切是自己究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洪一飞边说心里话一边吻上艳丽的樱唇。

    “啊，一飞哥哥，你的胡子，好痒人哟！”琴儿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偎向他宽阔的胸膛。

    许久，有些娇慵地声音又响起，“你把我姐怎么了？”

    “成亲那天晚上她就失踪了，我想一定是有人带她离去，也没有寻她。”

    “肯定是我爹的另一个老婆干的，本是她的女儿，怎肯给他人作家小？现在一定躲藏什么寺院之中渡日。唉，有娘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好事。”琴儿叹息道。

    “那把公主抱回来吧？留那孩子一个人在宫中我不放心。”洪一飞思索片刻道。

    “不要她回来。”

    琴儿吻着他道，“我给你生儿子，让你洪家传宗接代。”

    “那德宗会不会——”

    “不会，德宗做事偏激，是从小失怙失亲造成。他也可怜得很，公主是他的亲骨肉，他只会对她好。”

    “那还有别人呢？你想过没有？”

    “没用的，他不会喜欢女人。”

    琴儿的声音更轻了，几乎达到了耳语。棣他是喜欢的是男人，最清楚的证明就是，几年来棣作爱的方式。

    “怎么可能……？”

    “也许吧，他会很找到爱人的，他的命相就是这样定好的！”

    “……”

    挂在西边半空中半圆不圆的月亮终于不甘心地沉下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