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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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神恩赐给他的亲缘,欣然随身为雅典国国王的父亲克素托斯,及母后克瑞乌萨来到了他以后要生活的宏美国度。

    累得丈夫膝下多年无子的克瑞乌萨起初是感激的,可在听信了仆从谗言后,她不仅认不出眼前敬她爱她的,就是她与那高贵得无法轻易提起名字的情人生下的骨肉,还痛苦地认定伊翁之所以能被克素托斯顺利接纳,全是出于他不可告人的私生子身份罢了。

    哈迪斯的步踵悄然而至时,这座繁荣昌盛的城市正载歌载舞,是国王迫不及待地要为日神赐下的儿子举行盛大庆典,却不知他那以泪洗面了数日的妻子已生出了要害这年轻人的心。

    若是以往,冥王定只会冷眼任这场荒唐谬剧转为人伦惨事,绝不插手进去的。可既然心情正坏的恋人并不希望见阿波罗的伎俩成功,哈迪斯便静静等这通宵达旦的庆宴画上帷幕,又等喝得满脸通红的国王回到寝宫,才无声地在对方面前现了身形,又在下一刻随手将那对见面不识的母子一并掳来。

    喝得醉醺醺的伊翁还好,只穿了薄纱睡衣,心事重重地在床上想着明日谋害伊翁的计划的克瑞乌萨一晃眼就躺在了冰冷的地上,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她当即尖叫出声,却只是徒劳地张大了嘴,一丝一毫的声音也漏不出来。

    “什么人!”

    明明刚遣退了侍从准备就寝,门窗都紧闭的华丽寝宫里却无端端地多了位不请自来的,身着宽大黑袍,不知为何看不清容貌的客人,哪怕是当初完全靠着骄勇从前雅典国王手里娶得如今地位的克素托斯,也被惊出了涔涔冷汗。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诡异莫名的行动,定是某位神明造访无疑了,惶恐跪下行礼:“请原谅方才冒犯天神的诘问,只是这位黑夜的神明呀,不知您——”

    冥王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请罪。

    “他们,”他驱动神力,将意识不清的伊翁砸到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境而脸色青白的雅典王后身上:“亲生母子。”

    又冷冷地对一脸呆滞茫然的克素托斯简单粗暴地告知:“父为阿波罗。”

    克素托斯:“……”

    可怜的雅典国王无从得知,这竟是冥王千百年来做的唯一一桩好事,也一时不知这喜事变成莫大的羞辱时,要对透露给自己真相的神祗做出怎样的回答。

    冥王默默地观察了他几眼,确定阿波罗的盘算就此落空后,自认处理好了这桩令冥后挂心的小事,也不在意他的无礼,施施然地离去了。

    在哈迪斯腹中,有幸目睹了全过程的果子则连薄薄的表皮都笑裂了一点。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父神总要为如何讨母神欢心而烦恼了。

    第四十六章

    这颗不幸在脱离冥后才生出神智,却被无良的父神不仅强制减缓了成长速度,还限制他与母神交流的果实,至今都没得到个正式的名字。它既气又无奈,却不得不依靠他零星的施与,只得假作死心地安静蛰伏。

    直至此时此刻,神格已趋于完整、根本不需要再在父神体内待着寻求庇护的它,猛然意识到……属于自己的机会来了。

    “英明睿智的冥府之主,我唯一而全能的父神呀,一百个人或能走出一百条路,皆是源于一百种不同的思想,却从没有人能考虑到所有,再敏锐的目光也有被焦虑蒙蔽的一天。若您正为些琐事烦恼,不妨停下匆忙焦躁的脚步来,低头看一眼您那高贵的影子,再试着听我一言。”

    它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感觉不出父神的神力有丝毫波动起伏,心便定了几分,拿出了编出花言巧语的全部本事:“父神定然知晓,母神向来谨慎,要谋得他的信任是极难的,可冰雪的隔阂一旦被融化了,他对您的印象也一起改变了方向,就走到位于另一个极端的忠贞不渝了。即便是他从前挚爱的白昼,落进被爱情柔化的眼里,也比不过黑暗的可爱。”

    哈迪斯漠然地听了一会儿,全然不为所动:“废话连篇。”

    它却不慌不忙,继续道:“身怀奇珍者总额外谨慎,父神之所以将母神放入漫长的眠床,定是不愿破坏了得来不易的情感相融与甜蜜陪伴,这却不是一桩易事。单是解决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烦恼,又如何会对减轻他的不快有任何助益呢?以尖喙叼起浆果往往会损伤成熟饱满的果肉,要驱走丛莽中为觅食游走的雄狮,最明智的选择却不是通过残暴的撕咬叫他不得不生出惧意,只消送上叫它满意的猎获物,它便不会对追逐灵巧羚羊的糊影再生出兴趣了。”

    哈迪斯不置可否。

    不远处有只体态优美、色泽油亮,胸脯饱满的银鸽,正歪着脑袋站在一棵榭寄生的细茎上,安安静静地打量着这里。它轻轻地咕咕了一声,慢悠悠地拍打了下翅膀,呆愣愣地往一望无尽的碧蓝琼宇飞去了。

    它一心要向那乘着华贵的云车,美丽优雅且等待许久的主人复命,却没留意到一团淡淡的诡秘黑雾已然缠上了它鲜红的爪子。

    果子也不知这番话到底打动了对方没,赶忙再接再厉:“我说这些话,既不是为了浪费父神您宝贵的时间,也不是为了浪费自己的气力,甘心扮演个滔滔不绝的傻瓜。只是请您静心想上一想,就目前看来,还有什么比抛我出去更能叫母神欢欣惊喜,忘却之前那微不足道的种种不快的呢?”

    它固然有着自己的私心,说出的这个方法,却不失是个能解决问题的好主意。它也不指望能瞒过慧眼如炬的父神,只盼着他暂时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又急于与母神欢好,就不得不采纳它的了。

    就在它忐忑又期待地等着一如既往地瘫着脸的父神的答复时,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阿多尼斯兀自熟睡着,进入了由修普诺斯精心编造的绚丽梦境中。

    辉煌的太阳刚刚升起,俊美漂亮的植物神穿着狩猎时的寻常装束,手持银白的长弓,如往日般四下梭巡着猎物。

    作为唯一有幸驭着他的马儿,霍斯趾高气昂地迈着步子,马蹄下是润湿的泥土,微潮的空气里混杂着百花的芬芳和青草特有的微腥,远处的灌木里藏着纱裙飘逸的宁芙,树枝上的众鸟神气十足地叽叽喳喳。

    明明是见惯的一切,他却总觉得自己像遗忘了什么般,时不时地就往身侧看一眼,仿佛那里该有人默默站着陪伴一样。

    他隐约有些迷茫不安,只是经过一番漫长苦思后,也半点想不起来,唯有暂且作罢。

    一晃眼就到了炽阳灼烤的正午,他随意坐在一棵有着宽大树冠、轻易营造出大片阴凉的榕树的树根下,直叫它兴奋地将原本伸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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