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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嘴巴。
司水点头。
“那我现在能趁着你这幻术,逃出这宅子吗?”白泽芝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又微微红了脸。他也怕司水觉得自己只是要利用他,但他是很想很想脱离这里,便直接问了司水。
司水摇头,却没有不高兴。他道:“我不能干扰人界重要走势。就如,你在人界受的一切惩罚,我不能助你逃脱。我已做了我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去除你身上的疼痛。受伤你已受过,疼痛你已受过,我能做的最多就是缩短你疼痛的时间。”
“是我贪婪了。”白泽芝微微低头。
“目前的囚禁若没有受下,以后还是要经历的。你且当这是历练,过了便过去了。”司水缓缓道,“我会时常看你。”
“当真?”白泽芝听了微微有些欣喜。
“是!”司水看了白泽芝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白泽芝想着有司水陪伴,心里稍稍松了松。想起自己要受这囚禁惩罚,便不能很快出去找芙蕖,心里微微有些难过。他没法从几个暗卫手下逃脱出去,殊死一搏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拼杀出去。他还不能死,他要留着性命去看看芙蕖到底是什么情况,看看兰煜和薄言可好。
白泽芝看着司水海蓝色的眼睛,心里的压抑便再也压遏不住。
“我一直很难受。我害了我父亲,害了我母亲,害了我妹妹,害了兰煜和薄言,害了许许多多将士兄弟,”白泽芝低头,对着司水道出不曾说出的苦恼,“甚至,害了樊厦。”
白泽芝讲述了他与其冽的纠缠,从兵戎相对的一次次对视,到其冽与其澜公用一个身份在他身边出现,再至国破家亡。
“若没有我,是否他们便能安安然然的。”白泽芝微微仰头,强忍着眼角的酸涩。
司水一直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看着他强忍的模样,才道:“不是。”
白泽芝看向他。
“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他们有属于他们的道,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推至他们走到这一步。你不用将这一切背负到自己身上。没有你,他们也是要经受这一道的。”司水表情一向很淡然。
“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白泽芝重复了一句,徘徊在嘴里。
“是的。”司水道,“没有你,也会有其他生灵投在你父亲膝下。没有你,莫桑帝皇也是会发动战争,夺取这广阔土地。没有你,芙蕖照样会流落到外面。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需要经过的道。生死避不开,盛衰阻不了。”
白泽芝听着司水的话,心里的石头去了大半。从父亲死在自己面前开始,他便被沉沉地压着。
“当然,没有你,也会有另外一个人被莫桑帝皇纠缠住。”司水笑着看了看白泽芝。
“我还当因我结这孽缘,才害的周围的人都如此痛苦。”白泽芝释然一笑。
“那我便替你去月庙看看,你的良缘在哪里。”司水笑着琢磨,他还是真打算一会回仙界去看看,到底这人的另一端在谁身上。他有些好奇。
白泽芝只当是句玩笑,便也笑笑道:“我之前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要受这般惩罚。”
“我对数百年前的事不甚清楚,对你这事记不得了。”司水想了想道, “仙界的规矩是最多的,小到行走,大到天道。没有不受惩罚的生灵,就连我也是被关过好几次禁。”
白泽芝好奇地思索司水会因为什么被关起来。
司水看着他的眼神便知,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我便是最爱各种水饮,常有醉了便倒在一边睡去的事。”
“这样也会受罚?”白泽芝不可思议状。
司水摊手道:“仙界生灵繁多,普普通通一颗草,受了灵气蕴泽,保不齐数百年后便成小仙了。我这不按规矩一睡,便可能伤着它了。”
白泽芝咂舌。
“所以,”司水淡然道,“除逐出仙界无大事,只能怪规矩多。这些错放在人界与魔界都是不成问题的。”
白泽芝听着司水讲述一些仙界的小事,心里那些阴郁便散开了。
司水在白泽芝入睡后,便晃去月庙。
“三界生灵的缘都在这里了。”月老让了让身体,司水上前。密密麻麻的蓝流与红流布满了整间殿堂,各种缘线的交汇处点缀了个名字,偶尔蓝流与红流还变换着。
“这……”司水面对这番景象也是一晕。
“蓝流代表着灵与灵之间的各种情缘。蓝流变成红流,那便成就姻缘。”月老摸了一把雪白的胡子。
“这如何找?”司水头疼道。他看着眼前最近的,游鱼某与水草某的蓝流变换成了红流。
月老指了指靠上一处,眼及那块,又皱眉。
司水看了过去。重瓣白莲小仙的缘线上被一道银白阻隔,线流的方向硬生生转变了方向,流向的正是银狐小妖。而本来的流向,司水定睛看去,那处留着半截缘线的正是司水仙尊。
“这怎么回事?”司水看向月老。
“被施了妖术。”月老摸着胡子凝重道。
“这简直无法无天了!”司水看着自己断成半截的缘线,这是生生被抢走的!
“老夫马上请南宫护法前来破除。”月老转身便走。
仙界一日,人界已过百日。天气渐暖,覆盖白雪的大山已葱葱郁郁,泉水淌淌流着,林里叽叽喳喳的尽是鸟雀。白泽芝看着皓雪啃草,发了好半天呆。司水已离开三个月余,再没出现过。
白泽芝牵着皓雪回到宅子的时候,发现同样三个月余没出现的其冽。
☆、第78章
“所以,我便是自由了?”白泽芝确认一遍。
“是。”其冽看着他眼里的光彩,有些五味杂陈。这些时日做的各种安排,各种照顾,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会迁怒别人?”白泽芝思索一下问道。
“是!”其冽叹道,“朕一言九鼎!”他既已答应了,便不会悔改了。他怕他就跟小时候抓到的那只苍鹰一般,渐渐萎靡而去。尝试过斩断他一切依靠与牵挂,他依旧不会乖乖靠拢过来。那便只有放他自由了。
白泽芝点头,转过身便去牵马走人。
“你不用收拾些东西吗?”其冽看着他不带一丝留恋地要离开,心里有些堵。
“那都不是我的。”白泽芝道。
“原先的将军府已修好,应是与以前一模一样,你回去看看。”其冽道。
“怎么会一模一样呢?”白泽芝看着喃喃道。不过,回去看一下也是好的。
其冽心里一顿,父母都不在了,自然是不一样了。其冽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回到当初,还会那般做吗?
白泽芝跨上马,想要踢马肚的脚停顿下来。白泽芝转过来看他,道:“以后再也不见。”
其冽看着滚滚黄烟过去,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