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问问你，他有没有女朋友？」

    白雅颂故意楞了一下，「问我？」

    「机长不是小柴的学长吗？那他以前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一些吧？而且最近你们走得那么近，他有没有女朋友，机长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白雅颂佯装思考了一下，「女朋友倒是没听他说过。」

    「真的吗？！」空姐很兴奋，看样子也知道柴静楚单身对她来说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点了一下头，白雅颂放下杯子，「不过——」

    空姐急忙问：「不过什么？」

    「其实——」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向别处瞟了一眼，白雅颂表情有些尴尬，而他的欲言又止让空姐更加好奇。

    「机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说着举起五根手指对天发誓。

    得到她的保证，白雅颂才把眼神移回来，叹了口气。

    「其实，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不说，我怕害了妳。」

    「害了我？」空姐楞了一下。

    白雅颂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我跟柴静楚的确是同一个大学毕业，他是我的后辈，所以，关于他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他啊，其实——」

    接下去的两分钟里，白雅颂把柴静楚的「身家」交代得一清二楚，同时也把他的形象破坏得一乾二净。

    随着对方越来越惊讶和越来越难以置信的表情，白雅颂的嘴角浮出一丝他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看着空姐离去时坚定又绝望的背影，他深呼吸了一下，觉得前不久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确是怕害了人家啊，柴静楚的真面目等结婚再发现就已经晚了。

    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第九章

    阳光晒得眼皮发热，白雅颂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忘了拉窗帘了。重新闭上眼，他把脸埋进枕头，被子里很暖和，让人舍不得离开。耳后传来男人浅浅的呼吸声，伴随一股淡淡的清新气息，是一个人肠胃健康的证明。

    柴静楚是将近凌晨回来的，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冰凉的体温突然把他惊醒，就见柴静楚脱光了钻进被窝，不由分说地把他当成热水袋搂着，甩都甩不开。

    有些事情，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他不是没想过会跟柴静楚有进一步的交往，做为一个三十岁想定性的男人，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成熟，而现在的情况，似乎像是梦想成真了，除了他是被柴静楚压的那一个之外。

    真是天意弄人。

    暗自叹了口气，白雅颂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刚掀开被子要下床，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一个用力又把他拖回被窝里。

    「别闹了！」他骂了一句，却挣脱不了。

    「还早……再睡一会儿。」柴静楚还没完全醒，下巴从后面抵在他肩膀上，闭着眼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是难得的迷糊。

    白雅颂最受不了他像大型犬一样在他颈间磨蹭，活像在撒娇，可爱得让人想抱住——如果不去理会他顶在自己下身的坚硬的话。

    「早什么！快起来，都快十一点了，你下午还要开会！」身为机长，有必要提醒下属工作时间。「你不是说中午约了人吗？」

    柴静楚笑了几声，在他耳边说：「是，机长。」

    自从柴静楚被分到白雅颂的机组之后，两人的工作和作息就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一起上班，同时工作，又同时下飞机，到对方家过夜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两人现在的状况算不算同居白雅颂不能肯定，不过只要是一起飞完，柴静楚基本上都会在他家过夜，所以，至少应该算得上半同居了。

    因为父母都在法国，所以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的他对这种近似同居的生活并不习惯，但也说不上排斥，只是觉得有些微妙，原来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也不难。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就像是新婚生活一样，再甜蜜也迟早会有回归平淡的一天，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柴静楚随时会腻的准备，却又发现，见不到柴静楚，他反而会觉得少了什么，并不是想得受不了，就像是一个习惯，要戒掉并不容易，这让他感到可怕。

    习惯柴静楚，他只不过用了几天，那要戒掉，需要多久？

    「不过，还有一段时间，不如……」不知他的思绪已飞远，柴静楚以双手双脚一起缠住了他。两人在被子里抱成一团，回神的白雅颂挣扎着，刚伸出去一条腿，被子突然被整个掀起来，随后他被盖得严严实实。

    被子里一阵翻滚，没过多久，细碎的呻吟声透过被子传了出来……

    「我先走了，晚上回来叫你一起去吃饭。」临走之前，柴静楚趴在床上，隔着被子抱了一下白雅颂。

    听见被子底下的男人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他满意的笑了笑。

    听到关门声之后，过了一会儿，白雅颂才从被子底下探出头，稍稍支起上身，看了一眼门口。

    叹了口气，他又重新倒回床上。

    现在的情况……未免有点太甜蜜了吧？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一直没能夺回主控权，但几次骑乘姿势后，倒也有点翻身的感觉了，反正都是在上面。

    身体里还残留着前不久激情的痕迹，连满足之后的疲惫都让人异常陶醉，白雅颂蜷缩起身体，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这种生活会让人上瘾。

    虽然一切看来都很完美，但是却总像少了什么，他到今天仍然觉得，两人的关系发展得太快。

    说实话，他都觉得自己堕落了，但是又想，谁上谁下不过是sex时的位置，不用深究，只要有感情，谁上谁下都一样——

    一想到感情，美梦瞬间醒了一大半。

    感情，他们有那种东西吗？

    先不说两人最开始的关系有多扭曲，到后来好不容易缓和一些，但也没什么机会培养感情，床单都滚得火热了，再倒回去从手牵手开始谈情说爱，不是异想天开吗？

    仔细分析了一下，他和柴静楚说是交往，倒不如说是床伴，或者更亲近一些，只是就是不到所谓的恋人程度。但是柴静楚真的很符合他的另一半的条件，一年前自己把人给上了，除了色迷心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柴静楚给他的感觉。

    只是因为一见钟情少之又少，所以他即使碰到了，也不太敢相信。

    在身体相拥的时候，他可以沉迷于肉体，却不会看错感情，柴静楚给了他身体上的快感，让他离不开他，他大可以这样回报对方，可是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不只是这样。

    但是他不确定也没把握柴静楚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暂时不想去想这样认真的问题。

    那就想个不那么认真的好了……嗯……他比柴静楚大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