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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前几天,他生了一场病,所以她们走后,只有让我来照顾他。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庆幸我懂得一些医术,能针对他的身体状况,配出让他不能动弹,却对他健康无碍,还可以让他调理一下身体的药方,我多年收藏的珍贵药材全都用在了这上面。
他怀疑是我搞的鬼,但他也没有证据。
在他身体被调理好后,我立刻停止了给他服药。
我仍然在他面前装傻,假装不明白他要和我说离开的事。
不管他骂我卑鄙无耻也好,食言而肥也好,我总不放他,他也渐渐地对我没辙。
于是他虽然没有答应,但总算留在了我的家里。
3
按照约定,我没有告诉他我每天除了工作和应酬,还去看儿子的事情,不过他也大致知道我的去向。
等他好一些后,在我的安排下,曾经看护他的两个老太太之一,一个生物研究所的教授,来游说他去做她的助手,帮她用电脑打字,处理电子邮箱的信件,如果他愿意也可以在她那里学习和做一些研究。
他去了,做得还很不错。
他知道他逃不开,所以每天按时下班,坐上我派去接他的车回家来。
听老太太说,他和同事相处得不错,虽然不健谈,但他们也不觉得他沉默寡言。
但他回到家里,一点也不理睬我。
无论我怎么逗他,讨好他,引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我从来不放弃想和他说话、交流的想法,但无论我是老虎还是人,他一个字也不对我说。
他一个人独自居住在我隔壁的房间,深居简出。
无论被怎样冷落,我也不想放手,于是,我们就这样过了几年。
我安慰自己说,能看到他在家里,我就已经满足了,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儿子一天天长大,他在半岁时就可以变成老虎,比我以前还早,他虽然长得不如我当初那样强壮,但在族里同龄的孩子里,他的虎身也算个头大的了,毕竟是我的儿子。和我不同的是,小老虎在人形的时候脸很可爱,总让我想起某个和我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人。
儿子很喜欢我,会对我说他最爱我,看到儿子,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
儿子很受宠,长老们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去看他,我不让他们对他说太多,只允许他们单纯地和他一起玩。
我慢慢地教儿子,准备有一天,把儿子带到他面前,让他看到儿子是一只多么威风又可爱的小老虎,综合了我们两个人的优点,而且很爱他,让他改变主意。
我按照约定,不在他面前提儿子,只在暗中培育小老虎,经过几年的持续被冷落,我知道小老虎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培育小老虎需要时间,我要一点一点挑他能接受的教他,让他慢慢地懂得。
儿子和他一样,心地很好,很善良;儿子也像我,是一只活泼而聪明的小老虎。
儿子七岁生日的时候,告诉我他想见他爹地,我知道是时候了。
我也无法忍耐,他已经差不多八年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想要和他提起这件事的一天,他居然先对我开口说话。
我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我欣喜若狂,胸口都热得烧起来。
但他只是冷冷地告诉我,他在研究所的工作进入了重要的阶段,不想再住在二楼,他要一个人住在三楼。
一下把我打入了冰窟。
我知道他只是不想住在我隔壁,他连和我有一墙之隔也难以忍耐,他不折不扣地讨厌我。
但是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我只有遵从。
难受地答应他之后,他却有很多天没有动静,仍然住在二楼。
他不想搬了吗?我在想。
不过我不能问他,说不定他忘了,或者他又觉得二楼比较方便,而不想搬了,但我如果跑去问他,他一定会立刻搬走。
不过在他从研究所拿回一个总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不明包裹之后,我再次回家,发现他搬走了。
我上三楼,去看他住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快速地跑上三楼,他的房间门没有关。
我走过去。
一眼看去,他的房间还很乱,没有整理好,上次他收到的包裹的空箱子,就放在门外,箱子启封处撕得乱七八糟的。
走到门口,看到他的背影,我笑起来。
刚要踏脚进去,突然觉得地上有什么在看着我。
我一眼看过去,看到一个老虎头。
门口的地上,铺着一张带着虎头的老虎皮,那只老虎那毫无生机的头正对着门口,空洞的眼睛看着我。
我楞住了。
听到门口的声音,正在整理东西的他回过头。
看我一眼,目光跟着我移到地下,然后他重新转过头,背对着我继续他一板一眼整理书堆的动作,再没有看我。
怔怔地看着那个老虎的头,我收回踏进他房间的那只脚,一声不响地下楼去了。
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我对着月亮一个人哭了。
我原本以为我和刚成年不久的那时候已经不同,没想到这么大了,我还会哭。
但我是真的伤心。
我哭着哭着,变成老虎睡着了。
梦里,我梦见我八岁的时候,他对我说他喜欢我,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现在,他却只想将我食肉寝皮。
儿子很聪明,也很优秀,在学校又获得奖项时,他来问我:"爸爸和爹地谈得怎么样了?"
过不久,又来旁敲侧击地问我:"爸爸,我觉得还是三个人住在一起比较好。"
一脸小大人的可爱神气。
我让他再等等,他点点头。
半夜,想起儿子期待的脸,我变成老虎,鼓起勇气爬上三楼。
儿子一个人住,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另一个父亲;因为不住在一起,我也只能有很少的时间陪儿子,儿子很寂寞,我对不起他。
但是,去三楼找那个人,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怒骂,不理,扔过来的东西,虽然已经得到了很多次这样的对待,但我还是无法习惯,被他讨厌,胸口的痛感从来没有减轻过,只有一次更比一次加深。
而且,我更害怕他拥有的那件东西。
拖着尾巴,一步一步艰难地走。
用爪子抓住门把手,推开门,那张虎皮不在门口。
我的心还是没来由地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他在床上,面对着墙睡得正熟。
我走到他床边,蹲坐下来,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天快亮的时候。
他在研究所的实验告一段落后,他请了假,说要休息一段时间。
偶尔会有族里的老头子老太太来看他,那时候,他们总会把我叫上去一起见他。
在老人家面前,他虽然还是不理我,但总不会拔腿离开有我在的地方,而且,我可以看到他和别人说话的样子。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