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埋头办公或闲时下棋,一幅幅、一卷卷全是一个人,形态各异、装扮不一、身处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
从少女时代的粉衫襦裙,到黄袍加身,再到鬓角生了白发,犹如一本记录册,生动形象的展现了画中人的一生。
“这是太祖?”洛溯惊讶,“怎么都没有脸?”
是啊,没有脸。
夏沁颜上下扫视画卷,笔触细腻、画风写实,连手上沾到的墨汁都清晰可见,却唯独没有画上脸。
“或许是不敢下笔。”冥夜也看着画,声音低沉,“觉得自己画不出她的好,唯恐对她有一丝的亵渎,干脆不画,亦或者……想画却画不了。”
一到她的脸就手抖,根本无法下笔,因为害怕再见到她,那些压抑的思念和难过再也控制不住,只想跟着她而去。
洛溯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平时沉默如木头疙瘩般的家伙还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收起来吧,放回原位。”夏沁颜转身,情绪不知为何有些低落,“这里的东西往后都别动。”
就让它们这么放着,一如当初他们还在时。
这是属于一个男人心底最深处的挂念,不应该破坏。
“是。”冥夜收起画轴,将它们恢复原样。
“那边似乎还有通道。”
安国公在慈济寺出家众人皆知,如果他经常前往山腰凉亭,恐怕那里早已被翻了个底朝天,不会废弃成那样。
所以必然是悄悄前往。
从山顶到山腰,一条暗道直通,这么多年竟是谁都没发现……
哦不,还是有人发现了的。
夏沁颜想起明心的提醒,“他住的那间禅房是不是就是当年安国公所住?”
“是。”玄冥在前方引路,嗓音回荡在空旷的暗道内显得有些失真。
“安国公之后,那间屋子就被封上了,直到明心被送上山,因着身世特殊和与佛有缘的传言,住持这才破例让他住了进去。”
严格算下来,辅国将军和安国公还是亲戚,前朝最后一任皇后便是出自当年的郑国公府、现在的辅国将军府,而安国公是前朝长公主之子,皇后名义上的“表弟”。
这样的身份才算是不辱没了安国
公。
夏沁颜点头,这么安排同样也是在表明对明心的器重。
“到了。”洛溯握着夜明珠往前一照,玄色的铁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只是大门紧闭。
他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仿若千斤顶。
“这里。”冥夜指着门边一个凹下去的地方,“应该有机关。”
夏沁颜眯了眯眼,这个形状还真眼熟。
“玉兰花。”
卫家的标志,所以果然是卫家管人,安国公管物吗?
“试试这个。”她扔过去一枚玉佩,正是接管另一半麒麟卫时交还的信物,据说当年卫家大皇夫所佩。
冥夜接过,轻轻按进卡槽,严丝合缝。
咔嚓,地面震了震,铁门慢慢开启,刺眼的光线照出来,夏沁颜不由伸手挡了挡,鼻间似有淡淡的硫磺味。
她唇角忍不住一翘,找到了,麒麟卫背后最重要的那个东西——
传闻中能毁天灭地的武器和火药。
*
“殿下。”影一单膝跪地,黑袍遮住了全头全脸,“都搬完了。”
“嗯。”夏沁颜站在暗影里,看着训练有素的麒麟卫将一箱箱东西和一个个大家伙搬上马车,而后悄无声息的驶离。
车轮上都装有特殊装置,绝不会发出一点动静。其后还有专人仔细的清理着马车行驶过的痕迹,转眼便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夜色掩盖了她的面容,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她清淡的声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该知道吧?”
“是。”影一将头垂得越发低,“此次只找到些火药和金银,并未见到其它。”
“去吧。”
夏沁颜抬头眺望北方,隐约能看见一角巍峨雄伟的皇宫,她的母皇估计早已歇下,她的姐妹们呢?
又是否还在汲汲营营想要将她拉下马?
她轻轻一笑,所以啊,无论什么时候底牌都要握在自己手里。
“殿下,回宫吗?”
“明日吧。”
夏沁颜将披风帽子戴上,没有下山,也没有回山上,而是重新往凉亭下暗室走。
“今夜不得来打扰。”
“
……是。”
洞口再次合上,寂静的夜里凉风习习,只剩下洛溯和冥夜相对而立。
“你说殿下去了哪里?”洛溯看看恢复完整的石桌,又看看山中杳无人声的寺院,眸光晦涩不定。
“去哪里都是殿下的自由。”冥夜握着刀,靠着廊柱阖眼休息。
“殿下说了不要打扰,守好本分便是。”
“你倒是乖觉。”洛溯嗤笑,视线定在某个方向久久未曾离去。
只希望住持老和尚的话,那个人真的听进去了。
*
“明心,很多人对你抱有期待,莫要让这份期望落空。”
“你不仅仅只是代表着你个人,你还关乎慈济寺的声望和信你、敬你的无数百姓,你是他们的精神寄托,毁了那份寄托,很可能也会毁了他们。没了信仰的人疯狂起来会做出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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