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沈千离冲江忆点点头。
走了好一会儿,正巧江忆也累了,便没矫情,屈膝坐在沈千离不远处。
“我吹段曲子给你听。”沈千离道。
他薄唇抿在叶脉上,轻轻吹动,竟真的有悠扬的乐声发出,委婉缠绵。
江忆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侧头去看沈千离。
他微微闭着眼睛,神情柔和,午后的阳光洒在周身,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一曲终了,沈千离睁开眼睛,扬起下巴,笑道:“怎么样,还凑合吧。”
一根叶子能吹出声音来就很不容易了。
何况这曲子真挺好听的,江忆实话实说,“很好听。”
“喜欢就好。”
沈千离淡淡说了一句,接下来便没再开口,看着水面。
有风吹过,掀起他颊边的碎发,他任它们纠结凌乱,良久才突然开口:“江忆。”
他还没这么直呼大名的叫过她,江忆皱皱眉,“嗯……”
“对不起。”
虽然只是一个没头没尾的道歉,江忆怎么能不懂其中的含义。
其实她真的很想大大方方的说一句没关系啊,我不介意。可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到底还是耿耿于怀。
「道歉有什么意义。」江忆笑的讥讽,“如果时间倒退,你会改变你的选择吗……”
沈千离的目光闪过一丝犹豫。
但也只是一瞬间,沈千离道:“不会。”
即使时间倒退,他仍然会写那封信。若佟佐一直主持大康军营,现在手里的十三座城池必然不会来的那么简单。
或者说,能不能拿到都未可知。
还有那只曾射中佟佐背心的特制弩丨箭,必会给他带来难以痊愈的伤势。
江忆轻笑,“那就是了,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一直是霸业,没必要向一个牺牲品道歉。”
顿了顿,江忆道:“我能理解,不能接受。”
沈千离道:“可我能护……”
“你能护得住我,一直都是。”江忆打断沈千离,“你能一次次的把我从危险边缘救回来,也就不怕暴露我的身份。可我在意的不是这些。”
“我在意的是你的隐瞒和欺骗,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不仅不会怪你,甚至还能帮助你。”
“我不是弱女子,你知道的,一直都不是。”
“我也了解你对我的情意,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爱过你。”
“可现在……”江忆垂睫,“可现在,我累了。”
“在这个时代的三年,我经历了以往三十多年都没经历的惊心动魄,生过,死过,笑过,哭过,爱过……恨过。”
江忆看向沈千离:“感谢你给了我唯一一段感情经历,只是本质上,我们终究不是同路人,注定没有结果,就别再互相拉扯消耗彼此了。”
“沈千离,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
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
如果我不想放呢?
明明秋光不刺眼,沈千离却觉得眼睛里满是酸意。
“好。”几不可闻的,他道。
元玺六年秋,大姜军队连夜渡河,佟将军以箭阵反击,待船靠岸时发现其上竟空无一人。
大康军正在诧异之际,身后忽然出现万千敌军,猝不及防下,金澜江失守,大康军队死亡惨重。
意想不到的失败使佟将军旧疾复发,此时朝堂传闻佟将军勾结敌军故意饮败,康建麟将信将疑命其回朝述职。
前朝国师派人埋伏于回建安必经之路,佟将军浴血奋战勉力逃脱,奈何新伤旧患交织,最终不治,卒于元玺六年冬。
元玺七年,康建麟御驾亲征,康朝大军大受鼓舞。然而连胜的敌方士气正盛,锐不可当,大康军节节败退。
元玺七年夏,前朝国师率军攻入皇城,两天后城破,康建麟自刎于龙椅之上,前朝国师沈千离登基称帝,复国号为江,康皇子嗣全部发配边疆,男为奴女为娼。
三年后。
“当今圣上两天破皇城,定国号为江……”
私塾里,老夫子眯着眼睛念书本,下面小童打瞌睡的打瞌睡,开小差的开小差。只有一个双眼倍儿亮,听到此处先是歪了歪头,然后高举右手。
“先生,我有个问题。”
这小童实在是漂亮,先生连严肃的表情都挂不住了,笑眯眯道:“江晗,你有什么问题……”
「书上写的国号是江河的江。」小童道,“可据阿晗在其他书上看到的,大康之前的国号应为姜姓的姜,是这本书印错了么……”
老夫子被他问住了,也不是很能回答得上。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现在的国号肯定为「江」,为什么是此「江」非彼「姜」,这事儿翰林院一直没能给个准信儿,所以他也无法解答。
还好,就在他已经为难的一脑门子汗的时候,下课的时间到了。
私塾外面已经排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第一个进来的便是一位极其貌美的妇人。
看到这妇人,老夫子嘴都要撇天上去了,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妖女!
可不是妖女么,好好的田不中,布不织,非得开个劳什子化妆品店,卖什么护肤品、彩妆。
卖也就卖了,还隔一个季度发行一次什么限量版,弄的全镇女人都跟着了魔似的,每到发售那天就丢下所有的活计去她那里排队,一排就是一整天,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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