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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的天性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的,这小坏蛋从来就不缺给自己花样找麻烦的办法。
艾克跟剧组里和他一般大小的那些十几二十岁的男孩早已玩得称兄道弟,只要找着候场的间隙,玩疯了啥都干得出来。像逗正在走戏的演员笑场这种欠揍的事,都算是好的。
反正他乐得牺牲他的小屁股娱乐大众,伊莱也乐得成全他。
每当看着这货在片场疯得跟猴精附体一样,伊莱都怀疑头天晚上趴在自己膝盖上挨巴掌时痛哭流涕指天誓日忏悔保证的那个家伙不是他。全世界大概再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记吃不记打没心没肺的人了。
不过艾克玩闹是有分寸的,通常都是打打擦边球不会真正影响大局,倒不至于挑动伊莱的真火,所以一般揍他也是不轻不重拍两巴掌就完了。只是有句谚语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toubsp;pitbsp;and you will be defiled)”
比如今天,艾克跟他的好兄弟们偷偷在片场喝酒,然后就出现了此刻这让伊莱气得差点吐血身亡一幕——
这货神志不清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裸奔了。
☆、chapter.17
艾克的酒量是闻酒则醉一杯必倒,这是伊莱早就知道的。所以平常剧组工作餐即使提供酒水,伊莱都只许艾克喝软饮料,从来不让他沾酒精。天知道他今天是哪根弦不对了,趁着伊莱指挥群演拍战争场面,一个眼神没有扫到,他就闹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待得伊莱赶到艾克所处的那个摄影棚时,艾克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其他什么都没穿,光着脚丫在棚子里跟其他几个同样喝高了正在疯劲上的小伙子嬉皮笑脸地闹腾,旁边他的临时经纪人兼助理急得一脑门子汗,拿着他的衣服追着他要他快穿上。
不幸之中的万幸,现在是晚上,除了有夜戏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外,片场没有别的闲杂人员,媒体记者什么的都不在;这又是在摄影棚,通共就这么些人。
但是伊莱的怒火还是从头顶燃烧到了脚尖。他从来没那么愤怒过,如一道旋风般冲进影棚,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将围在艾克身边的那几个熊孩子推开几米远,在艾克懵懵的愣住之际直接用外套裹住了他拖进怀里,一臂如钢铸般牢牢箍住他冰凉的身子,毫不理会他乱扭乱动的挣扎。
整个摄影棚安静得只有艾克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抱怨撒娇的声音。
伊莱又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恶狠狠揉成一团塞进艾克的嘴里。
伊莱环视了四周一圈,眼神像带了刀子一样锋利,“你们今天看到的事,要是让我知道泄露出去了半个字,就请你们所有人通通直接离开剧组。不过,我会告知我所认识的所有导演、影视公司,在场诸位是由于品行不端毫无业务责任心而被我开除的。这样说,大家能明白吗?”
他的眼神尤其凝聚在那几个喝了酒的年轻人身上。自入剧组以来气氛一直非常轻松和睦,伊莱虽然对拍戏要求严格,但大家都知道,在熟悉了以后他是挺随和幽默的一个人,平日甚至会跟着大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有人见过伊莱如此可怕而威慑力十足的一面。
众人都忙不迭地应声保证,这事就当没看见过。
伊莱向艾克的那个助理招招手,示意他把艾克的衣物拿过来,然后自己挡在艾克身前,让助理给艾克把衣服穿好。
“好了,今天拍得太晚,你们几个也不用在这候场了,早点回家休息吧。乔治(摄影师)、杰克(灯光师)你们也辛苦了,非常感谢今天的工作!明天见。”伊莱换了柔和的口气,缓过这阵尴尬,大家纷纷松了口气笑着同他道别,陆陆续续离开了。
伊莱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诚惶诚恐都快哭出来了的助理,“你也别往心里去,艾克就是年纪太小不知道轻重,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好好教导他的。以后你盯紧他点儿,千万别再让他喝酒就是了。好了没事儿了,你也回去吧。”
总算收拾完了烂摊子,伊莱瞟了眼身边仍然满脸通红迷迷瞪瞪的小家伙,一矮身将他扛上肩头,出摄影棚走进车库,找着自己的车,一只手扶住他一只手打开车门,然后将小孩毫不客气扔进了后面的车座。
艾克现在倒是不耍酒疯了,开始呼呼大睡,这么大动静都只是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蹬了蹬腿,没醒过来。
伊莱一面开车,一面把牙咬得咯吱作响,活想把后面那气得人肝疼的小混蛋炒红炸焦了嚼碎吃。
☆、chapter.18
酒量浅的人醉得快醒的也快,艾克还没到家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睁开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使劲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不记得自己喝醉酒后干了些什么,但是很明显,自己在片场偷偷喝酒的事已经被伊莱发现了。经过简单的推理,他得到的结论是自己多半没干啥好事……不然为啥即使躺在后座上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前面正开着车的伊莱,那浑身上下冒出的那飕飕的寒气呢!
艾克悄悄欠□□身子,从后视镜里偷瞄伊莱的神情。伊莱深蓝的眼睛在夜色中变成了纯然的墨黑,那犀利的眼神仿佛他此刻不是在开车而是在驾驶一架战斗机;那如刀刻般棱角坚毅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细看似乎还能看到两颊边微微隆起的咬合肌。镜子里的人仿若不经意地耸动一下眉毛,立即吓得艾克一个激灵,慌忙躺好了闭上眼装作还在昏睡。
车停了。伊莱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下车,关车门那一下震得艾克直抖。很快,伊莱就拉开了后车厢的门,扶着把手冲后面装睡的某个笨小孩冷冷一笑,“眼睫毛唿哨得都能扇出龙卷风了,还装?要我抱你下车吗,殿下?”
艾克赶紧一咕噜滚起来,利落地跳下车,冲着伊莱“嘿嘿”一阵傻笑。伊莱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克制住自己一巴掌抽上那巴掌大点小脸的冲动。
一进门,艾克刚脱完鞋,伊莱就从鞋柜里掏出一双还没拆封的待客用塑料拖鞋,如同狮子撕肉一般将外面的包装袋撕开,摔下一只在地,举起手里那只拖鞋就冲艾克扑了过去。
“啊!——”艾克尖叫着躲开,兔子似的“刺溜”一下就蹿到了客厅里,边跑边哀求道,“伊莱!求你!拜托!法西斯主义势必要灭亡,你应当民主一些,让我们坐下来心平静和地商讨……”“你再跑?你有本事再给我脱光了跑!”
伊莱一路撵到扶手梯,破音的一句咆哮,吓得艾克立即呆在了原地。伊莱倒也没急着把站在楼梯上的娃揪下来,就那么要活吞他似的盯着他看。“你……你说什么?这太荒谬了!别、别蠢了伊莱……我不可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