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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黎礁脸上露出了浅淡的笑。
付舒玦问:“你愿意一直和我这样吗?”
“如果我愿意,”黎礁笑眯眯的打趣他:“你能吗?”
付舒玦懂黎礁的意思,对方指的是自己的家人,指的是唐婉和付舒瑄。他没有犹豫,而是说道:“如果我能,那么,那个时候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么?”其实他活得一直很清醒,也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当他爱上一个人,就做好了要付出些什么的准备。如果他离开付家,一无所有,那么,黎礁那个时候还会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吗?
付舒玦知道黎礁一定懂那句话的意思。
黎礁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所以,他非常惊讶,惊讶付舒玦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个人今晚有些奇怪。黎礁这样想着。
这些年,他自认自己是了解付舒玦的。可他好像又低估了对方。
如果付舒玦真的能抛却一切,那么自己呢?
黎礁第一次发现这个问题很棘手,他气闷自己给不出答案。他更有些恼怒,恼怒自己怎么会开始思考这种问题。
在这样复杂的心情影响下,黎礁选择了沉默。
付舒玦却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黎礁问道:“怎么……?”
“我要做一件事,你等会儿别笑我。”付舒玦说。
还没等黎礁再张口,他就被对方接下来的动作震惊到说不出多余的话。
付舒玦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暗红色的盒子。
像是猜到了里面可能存在的东西,黎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付舒玦,然后又死死的盯着那个盒子。
盒子很快被打开,果然是枚戒指。
“我没试过这样,感觉……”付舒玦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是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但至少,一定要正式。”说完后,他抬头看着黎礁。
黎礁心里乱成了一团线。
戒指代表的意义太重了,重到他怀疑自己是否配戴着它。
和付舒玦视线相交的瞬间,黎礁想着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因为他的心无法平静。
本来这个时刻是个该高兴的时刻。而他心里难以挤出一点点快乐的情绪。
“黎礁?”付舒玦看出他在走神,于是出声喊了他的名字。
黎礁就嗯了一句,勉强对他笑了笑。
付舒玦朝他摊开掌心:“把你的手给我。”
黎礁的手紧紧贴在身侧,他没有动作。
以为对方害羞紧张,付舒玦温声道:“别怕,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把手给我。”
因为内心的挣扎,黎礁的额角有了薄薄的汗水,他几乎是缓慢到静止的伸出自己的手。
他突然觉得,他没有理由来接受这枚戒指。但他又冒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期待。
一种挤开阴暗,正在奋力抽枝的生机。
黎礁打了个冷颤。
抱有希望的人,是有弱点的人。
而他可能存在的弱点——
付舒玦主动握住了黎礁那只慢吞吞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他低头吻着黎礁纤瘦的手背,复又抬头,眼里是一种热烈。他说:“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付舒玦对黎礁说:“我爱你。”
这一刻,黎礁感觉到了耳鸣。他目光颤动,以近乎碎裂的方式。他试图开口,却反复几次后才能出声,他说:“别这样。”
付舒玦不明所以,就轻轻捏捏黎礁的手,询问的看向他。
黎礁很想抽回那只手,可是浑身上下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他让他停止这种愚蠢行为。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处都在剧烈疼痛,却又不像七年前在病床上几近死亡的那种痛苦。
很多次,他好不容易睡着,又在梦中的手术室里惊醒。
疼痛,恐惧,挣扎就如同他的影子。
在地狱的夹缝苟延残喘太久,他只能躲在深处幻想阳光,芬芳,欢乐。
——你以为自己在为谁而活?
黎礁在心中这样问到。
——你不是为自己。
他这样回答着。
再好的梦也该醒了。
黎礁的身体绷得很紧,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用力到指甲都要嵌进血肉,仿佛试图要给他留下鲜血淋漓的重创。
无声的呼吸,他在平复。然后终于能再次弯起嘴角。
“没什么。”黎礁声音已经恢复如常:“太突然了,没有想到。”他说:“我就是,很高兴。”
付舒玦松了一口气,还颇为难得的像个孩子般摸摸额头:“吓出我一身汗,就怕你不愿意。”他笑着,为黎礁戴上戒指。
戒指很合适,戴在黎礁手上也很漂亮。
黎礁就低着头,似乎在看着戒指。不让那人看清自己的表情。
*****
这天夜里,黎礁收到了何颂的信息。
随信息一同发过来的,还有几张照片。照片上都是同样的两个人。
两个不算陌生的熟人。
坐在沙发上看了很久,黎礁把手机反扣着放在自己身边。
他神情僵硬,抓着手机的五指呈现出一种绷直感。
片刻后,他又慢慢放松,面色依然没什么变化。
他给何颂回了信息。
一切都不会变,计划也不会变。
只是他的眼神变得更沉默了,死气沉沉。
☆、22
付家这几天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付舒瑄和谈安郁的照片被八卦杂志曝光了。
一时间各大网站头条和微博热搜几乎都被他们霸占。
当红明星国民偶像疑是同性恋,绯闻对象还是大有来头的付家现任董事长。
这对谈安郁来说无疑是足以翻天覆地的爆炸新闻。一时间舆论简直可以把他淹死。
相比起来,付舒瑄倒无关痛痒。他不管和谁谈恋爱,玩男人还是玩女人,那都是凭他高兴。想爬上他床的人可以排几条街,谈安郁只是一个明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所以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压力。但是,令付舒瑄略微棘手的,是这一次的八卦新闻中扯出了他的一件旧事——
他曾经结过婚,和一个女人。
虽然那个女人死了七年,却不代表世界上的人都是失忆症患者。
在被过分放大的事件中,他过世的结发妻子让人搬出了台面。
付舒瑄为此大为恼火。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助理去摆平这些烂新闻,包括杂志社和网络传播平台。第二件事则是换了一批保镖。平时,不管他去哪里,身边总会有人跟着,确保他的行程和安全。而现在他都被记者跟拍跟到眼面前了,结果那群人屁用没有。
八卦报道刚出来的那段日子,不少记者堵在付舒瑄公司门口,追问他和谈安郁的事情是不是属实,还问他是否因为妻子过世才喜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