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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宸风心中一痛,他皱着脸:“你看不见时又有什么权力说想看与不想看,有些人和事看过后才知好与不好。难道你不想看一看朕是什么样子?”
晏敏摇头,不带半分犹豫。郦宸风心中浮起怒气,抓起晏敏的手:“自你十三岁回京,先皇留你在宫中伴读。朕一直视你如兄弟手足。不,比兄弟更好,朕一直疼你爱你,但凡你喜欢的,朕都给你,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朕待你的一遍心意?”
晏敏抿唇不语。
“留在朕身边,哪里都不要去。”郦宸风将他拥进怀里:“天下间最喜爱敏之的便是朕……”
晏敏用力将郦宸风推开:“谢陛下待我的心意,敏之无力报偿。”
“什么叫无力报偿,难道在你心目中,与你朝夕相处了近十年的朕,还比不得那个你才认识一年的纳木尔?”郦宸风勃然大怒。
晏敏摇了摇头。
郦宸风凶狠的睨看晏敏,晏敏淡定的站在他面前。郦宸风拔出侍卫的剑抵住晏敏的脖子:“你以为朕不会杀你么?”
晏敏闭上眼睛,仰起脸引颈就戮。
郦宸风愤怒的将剑扔到地上,揪住晏敏的衣领将他扔到卧榻上。奶娘端着粥过来,郦宸风恶恨恨的回头:“把她轰出宫去。”
奶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推出宫门。
含香殿的大门关上,郦宸风幽幽道:“朕今日留宿含香殿,晏敏侍寝。”
第73章 天牢
郦宸风抓住晏敏的手腕,晏敏手掌翻复意欲挣脱。郦宸风一手妙手翻花又将他揽入怀中。晏敏回手一记排云掌,郦宸风不避闪,晏敏听他身形未动,怕真会伤及到他,重心微移,一掌落空。郦宸风趁势得空封住他穴道。晏敏皱着眉,动弹不得。郦宸风浅笑,将他抱起来放到卧榻上:“你到底是不舍得伤了朕。”
“陛下的安危是社稷苍生的安危,晏敏不敢。”
郦宸风撑着手臂看着晏敏,指尖轻轻一抠,他的夹袍被解开露出里头空荡荡的亵衣。郦宸风拧着眉气息有些急促,隔着亵衣抚摸晏敏突起的肋骨:“敏之真瘦……”
“请陛下不要逼我。”晏敏厉声。
“朕会对你好……”郦宸风慢慢的俯下身子,手指在晏敏脸上一寸一寸抚过。精致细腻的脸,早就已经看过无数遍,却是头一遭这么近这么细的看这么细的触摸。
晏敏咬住舌头,郦宸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你这是做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晏敏抖着下巴,虽然说得含混,语意冰冷如见风雪。
“不可辱?你跟纳木尔又算什么?你以为你们苟合的事情朕一无所知?”郦宸风凉飕飕的笑问。
“我跟纳木尔相情相悦,两个人的事与陛下无关。”
郦宸风额上青筋暴起,一手捏着晏敏的下巴,一手扯他的衣带。晏敏催动体内真气蛮横的冲撞被封住的穴道,血水从唇角溢水。郦宸风挥手一记耳光,在他颊上留下几个鲜红指印。晏敏咳了一声,依旧运气。郦宸风气急败坏解开他的穴道,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到眼前:“你情愿筋脉尽断而死也不要朕碰你?”
晏敏不出声。
郦宸风将他狠狠的扔到床上:“好,朕成全你。来人!将罪臣晏敏押入天牢。”
殿外的侍卫听到声音,面面相觑。
“来人,是听不见朕在说什么还是全部都要忤逆犯上?”郦宸风大声咆哮。
殿门推开,几个侍卫把晏敏从床上架起来押入天牢。
——
“晏大人。”田福安走到天牢里晏敏住的那一间门前。晏敏盘坐在牢房里闭目养神,神态平和。
“晏大人,我奉陛下旨意来给您送来些宫里的点心。天牢里的食物粗糙,陛下怕您吃不惯……”
“谢谢田公公,不必了。”
“大人这是何苦。”田福安叹气:“天下间有多少人为沐天恩耍尽手段,而陛下一直对大人情有独衷……”
晏敏充耳不闻。田福安也不是第一天识得他,晓得这些话他不想听,多说也无益。只是……
田福安清了清嗓子:“有几人能得陛下亲手替他换鞋,又有几人能让陛下牵手游园。大人昏迷时,陛下片刻不离身边,执手相看。陛下这一遍情真意切换不来大人分毫情意么?”
晏敏依旧不动。
“纳木尔王子已死,大人又何必固执……,欢爱这种东西……”
“公公也懂欢爱?”晏敏不急不缓的反诘了一句。
田福安被噎,无语应答。往牢里看了一眼,摇摇头:“大人心意已决,老奴也不再多说了,请自保重。”
田福安的脚步渐渐远去,晏敏倚着墙,身子萎顿下去。虽然已经到了暮春时节,入了夜依旧清寒,牢房的地面上升起阴冷的寒气,透过草垫直入骨髓。犹记得在斯兰时身陷冰窖时的情形。司马空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晏敏眉头紧蹙,眼角发酸,双手穿过地上的草垫抠住冰冷的青石地板。他当时只回应了司马空一句:匈奴不灭,何以为家。司马空笑而不语。现在匈奴已灭,斯人也没。世事总好像是一抹冷嘲。坚持和毁灭,原都是在一线之间。欠下他的,只用一条命能还得清么?
田福安走到天牢外,看着伫立在夜风中的郦宸风,拱手:“陛下!”
“他吃饭如何?”
“正常。”
“气色怎样?”
“还好。”
“离了朕他便一切都好。”郦宸风阴戾的笑道:“他想求死,朕就遂了他的心愿。”
“陛下……”田福安惊了惊。
郦宸风甩袖坐上轿子回宫。
闻到饭菜的香气,晏敏坐直身体:“奶娘。”
奶娘将小碗鸡汤从牢门外递进来,闷不吭声。晏敏爬到牢门跟前,食盒里还有几样家常小菜在面前一字摆开后,郑武把筷子碗递进来,奶娘倒了一杯酒给晏敏:“敏哥儿,吃饭。”
晏敏心里一紧。自入天牢已经十来天,奶娘和郑武都是头一回进来。一进来奶娘没有骂他,也没有骂郦宸风,只摆好饭菜叫他吃。晏敏吁了口气,接过酒杯将酒一口饮尽,笑了笑。以郦宸风的性子,兴许也该结束了。
“这酒怎么样?”奶娘也笑,淡淡的,像是在掩饰。
“好酒。”晏敏赞了一句。世上最好的酒已经喝不到,余下的,无论是什么酒喝到嘴里统统都是同样的滋味。
“再来。”奶娘坐在牢门外,拿过他的酒杯,又替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