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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却不弱。童一下巴还疼得厉害,口腔里全是血腥味,他拿舌头顶了顶腮帮内部,那里被他自己的牙磕得血肉模糊,只碰了一下,他就缩回舌头。
陷入包围的茅小飞渐渐朝外撤,让伯山玺两兄弟与那两个人缠斗。
“上!”陈管家声音不大,茅小飞却听得一清二楚,这是最好的时机,他向后看了一眼,看见陈管家带来的人和门口卫兵起了冲突。
白三娘声线失却冷静自持:“陈宋,你要造反吗?”
陈管家没说话,袖中却抖出两柄短刀,直接袭向白三娘。
伯山玺两兄弟面对的那两个真正的高手一招之间摆脱他俩,朝白三娘身边掩近。
陈宋没能挺过多久,他本来就算不上什么高手,只是碍于他的身份,白三娘恨得牙痒痒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制住陈宋的两个白三娘的人一人挨了一巴掌。
两人都不吭声。
白三娘一肚子火发布出来,看向空空如也的穆府大门,大门洞开,茅小飞和他带的那两个臭小子已经不知所踪,必然是闯进去了。
灰败的神色让白三娘看上去柔弱可怜。
“陈宋,你的棺材本,看来早就存够了。”白三娘磨着牙说。
“不敢劳三娘费心。”陈宋避开女人直勾勾的视线,他害怕女人,尤其是白三娘这个女人。
茅小飞来过一次,依旧不认识路,好在穆家修得四四方方,他们只要循着灯光去找就行了。还不到亥时,穆家人不会这么早睡,何况,在他闹出这样的动静之后,恐怕今晚谁也不要想安然熟睡。
“小飞,房上有人。”伯山珏道。
茅小飞脑门上惊出一层冷汗,被强压到左手的小股真气使他的手指略显扭曲地一阵阵抽搐。要不是伯山珏这句话,他真不知道房上有人,现在一看,才发现房上果然有人,还有一排锋锐的箭镞。
“从廊下走。”茅小飞说,反手抹去汗水,朝地面甩下一排水痕。
“我们找谁?”伯山玺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刚才那两个人明明几次有机会杀了他,却没要他的命,不过猫捉老鼠一般的戏弄还是费了他不少体力。
“循着中轴,不在正堂就在后院卧房,哪里人多灯亮,就在哪里。”难以忍受的剧痛让茅小飞嘴唇有些哆嗦,他稍稍垂下眼睛瞥一眼自己的手,左手如同鹰爪般无法伸直。
“药房在这些地方?”伯山玺有点懵。
“不是去药房,”来之前茅小飞不想把事情闹大,可现在,既然来了,既然闯了,这个篓子已经兜不住了,不如把这把火尽量烧大。
突然,茅小飞停下脚,转过身盯着伯山玺两兄弟。
伯山玺给他看得浑身一哆嗦:“大哥,你干什么这么看我们……有点吓人……”
“你们俩去找药房,伯山珏我记得你给你弟弟处理过伤口,这些药材你都认识吗?”茅小飞把药方给伯山珏看。
“认识,有的没见过,但图谱上见过。”伯山珏道,“药房估计有人看守,要是没有,这些药就不在药房,我们会去库房。”
“嗯,不清楚的就多拿一些,宁可多拿。”茅小飞把药方给伯山珏。
“你不去吗?”伯山玺急忙问。
“我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伯山珏已经明白了,没问。
伯山玺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哥你要做什么?”
“提亲!”茅小飞沉声道。数个时辰的怀疑和煎熬,再多他一点都忍不了了,他要亲自抓住穆参商,让他当面告诉他他想娶亲,否则他什么也不会相信。摸到那把刀,也许真的是祖传的宝贝,茅小飞一点也不害怕了,他的眼眸里,只有一往直前的坚定。
“你就这个样子去提亲?提着把刀?是个人都不会答应你吧?”伯山玺眼睛都睁大了。
“不这样,穆家门槛这么高,恐怕我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茅小飞拍拍伯山玺的肩,深深看伯山珏一眼,“拜托了,拿到之后,立刻就走,不用走正门。等我找到地方,他们就没功夫理会你们了,这点药材对穆老将军来说,估计算个屁。”
“……你要叫你儿子吃这个屁吗?”伯山玺嘴角抽搐。
茅小飞就那么随口一说,被伯山玺接口的一句话噎住,没好气地说:“快去,别被抓住!”
“保证完成!”伯山玺响亮地答应。
三人在灯光微弱的长廊里分手,茅小飞再次现身在弓|弩手的视野里,大摇大摆地朝里走去。
他想起来一件事,没有命令,弓|弩手就和冷冰冰的兵器一样,不会主动攻击人。既然如此,现在他根本不用怕。
夜风陡然呼啸而过,拍在门窗上隆隆作响,仿佛整座大宅都被这阵风惊醒了。
就跟被他的盖世神功给震了一下。茅小飞搓指打了个唿哨,尖锐的哨音像是一个挑衅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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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参商已经下地穿好了靴子,他的弟弟坐在轮椅上瞌睡,穆星云总是容易瞌睡,他身体不好。
然而,穆参商走过他的身边时,穆星云疲倦的眼睛忽然张开来。
“哥,你要去哪儿?”房里亮着灯,已经是第七天,晚上穆参商的屋子里都是彻夜通明。被他称作“夫人”的娘怕他会在连绵不绝的高烧里突发意外。
“你睡吧。”穆参商没有回答,弯腰抱起他弟弟,放在床上。
穆星云却抓住他的手坐了起来,他抓得很紧,嘴唇咬得发白。
“大哥,你斗不过父亲,他要一个人死,那个人就没理由活着。”
穆参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你还没带那个人回庆细,他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能容忍他活到现在,已经是父亲的仁慈。你就不能不要再惹父亲生气吗?他上了年纪,我又这个样子,你以为穆家还是十几二十年前那个穆家吗?”大声说话让穆星云咳嗽起来,脸色愈发显得苍白。
穆参商好半天没说话。
穆星云紧锁着的愁眉渐渐舒展开:“大哥,交给父亲吧,他能处理好,他已经答应你不会为难那个人,你就再忍几天。”
说到一个“忍”字,穆星云加重了语气,这是他和穆参商心照不宣的秘密,数日间穆参商无数次要离开他爹的掌控时,都被这个字牵制住了。
汗水贴着穆参商的侧脸滴下,他脸色被高烧蒸出绯红,嘴唇却干裂得出血。
“我只是去看看,我有理智,能处理好。”
穆星云失望地看着自己手指被一根一根从穆参商的袍袖上掰扯下来,颓然靠在床架上,没有人抱他下床的话,他就只能被困在这张床上。
“星云,”穆参商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憎恨、嫉妒、讨厌过你,但要是有下辈子,我情愿你是我的亲弟弟,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说完穆参商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