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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缓过劲来的仇海天也觉得他二人的确不像是真凶,于是抱歉地请求他们帮忙捉出真凶,扶宵却理也没理他。
“影子,我们走吧。”
“是,公子。”
左右无他们的事,影子虽然可怜这人死的痛苦,却一点也不同情这群昨天才冒犯过公子的家伙,跟着扶宵不顾仇海天哀求的目光,径直走了出去。
一直到客栈外,影子才对扶宵说道:“公子,那人的魂魄……”
他刚才有一发现,但是碍于仇海天等人,没有直接问出来,他知道,扶宵肯定也看出来了。
扶宵微一点头,“你想的不错,只是现在我们还有旁的事。”
接着不待影子反应过来,揽过影子的腰,二人瞬间消失在原地,神奇的是,旁边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居然无一人惊讶,好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待影子回过神来,他们已到了城外树林里,繁密枝叶密不透光,只有星点阳光散落青丝,若几支明钗摇摇欲坠。
不知是否这景色过于舒适醉人,扶宵怔怔移转视线,从草木深深到影子光洁的额头,这人收敛起来乖顺的眉眼,线条干净分明的五官,这还是影子拥有实体以后第一次,二人宁静地靠在一起,他才有心情去细细体会,这人真实的触感就在自己怀中,就像所有正常人一样柔软,却又比所有他可以想到的人更值得信任。
影子先是被面前那颗大树上卧躺的人吸引了目光,可是想走上前时才发现,扶宵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还未放开,影子不解地看向扶宵,“公子?”
扶宵看着他,片刻后微微一笑,放开了手,“不,没什么。”
影子再次看向那个躺在树杈上吊儿郎当地翘着脚,正玩味地冲他们笑的年轻公子,低声对扶宵说道:“公子,你认识他吗?”
看到那人,扶宵看似笑颜儒雅,口气却有些冷淡地回道:“见过两次,不是很熟。”
那公子哥穿的紫绸流云衫,腰封、发带上俱镶着价值不菲的宝石,手中白玉骨扇坠着翡翠珏,全身上下处处细节都一丝不苟,姿态风流,笑容轻佻,看起来是个讲究且高调的人。
他听扶宵那么说,勾着一边唇角邪气一笑,潇洒地从树上跳下,唰地一声展开扇面,负手戏笑道:“山主大人真是好薄情,在下好歹刚帮你出了口恶气,大人就一句不是很熟打发在下吗?”
“我本来就只见过你几面,话都没说上多少句,的确算不上了解。至于出气一说,我既没有求你,也没想过要出这口气,你既自作多情,也只能算自己多管闲事。”
那人大笑,快意地将扇子在手中一拍,收起扇面,遥指着扶宵笑道:“好!我就喜欢大人这般直言不讳,摇……”
他话未说完,就让扶宵状似随意地打断了:“你又为什么会在这?”
那人并没注意到扶宵的插话,一撩头发,“我祁无息闲散人一个,在哪儿都不奇怪吧。倒是大人您,不在山上问道悟法,却带着一只不成火候的小鬼游历人间,真是好兴致。”
他一双桃花眼尤其勾人,眼尾不染而朱,眸光顾盼生情,说着话时,一个劲儿不怀好意地盯着影子,搞得影子这呆子还未想明白他的话呢,脸就率先红了。
扶宵这才真的冷了脸,冷哼着将影子半个身子藏到自己后面,“孤家寡人一个,带谁游历都不足为怪,可是成了婚了往往就不太一样了,有家有室却还终日流连在外,说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是吧,琅夫人。”
听到最后那三个字,祁无息也没了笑颜,美目瞪着扶宵,眼角那淡淡红晕含怒时更添风情。
扶宵接着悠悠道:“我看琅胥也快到了,祁公子与其有这闲情逸致管别人,不如还是快想想这次要用什么理由吧。”
“哼,用不着你管!”祁无息一撇头,看起来真是傲娇异常。
影子从扶宵身后探出脑袋,眨巴眼看祁无息,觉得当说到那个不知何方神圣的琅胥时,这位祁公子看起来就没那么危险了。
祁无息一手紧紧握着扇子,一手负在身后,对扶宵冷笑道:“姓仇的一伙人是干雇佣的,锡州向来太平,近来城里却多了许多舞刀弄枪的,那都是因着这一段时间的连环失踪案,城中富贵才请了他们保命。我不过随手杀了个喽啰,但他的魂魄,却不是我收的。山主大人这么在意这位小兄弟,可得看紧了,上千年的魂体,更是吸收了摇光湖水精华,对那暗中饥不择食的家伙而言,可是值得以身犯险的大补品。”
说罢,留下个等着看好戏的眼神,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影子看着祁无息远远地消失在林子里,才开口道:“公子,杀了阿强的,就是这位祁公子吗?”
扶宵颔首,“竹彧这样恶毒且难以掌握的蛊虫,会用,又能用得好的人不多,而有这种歹毒心思用在一个凡人身上的,恐怕找遍天下,也找不出除他以外的第二人了。”
“祁公子也很厉害。”影子简单明了地下了结论。
“……”扶宵对影子把握重点的能力深感担忧,“人倒是不简单,可你以后记得绕着他点,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尽量别理他的茬。”
“咦?他还会害我吗?”
“他知道你是我的人,害你倒不至于,只是这人实在性情多变,行事乖戾,离远点总是没坏处。”
“知道了。”影子乖巧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触发新的人物剧情哈哈哈,闲特别喜欢这种性格乖戾的角色,可腹黑可傲娇,写起来好爽!!
☆、有人要抢你的肉
回到城里,街上不时遇到那些成群结队配武器的人还是会盯着他们这两个生人瞧,只是这次那目光中出了怀疑和审度外,还添了浓浓的忌惮。显然仇海天在他们这吃了亏,手下还离奇死亡的事已经传遍了现在风声鹤唳的锡州。
两人倒是没事人般,照常回了客栈,该吃吃,该睡睡,偶尔和仇海天的人碰上,也都是对方战战兢兢地退避三舍,看起来好像虽然他们已经摆脱了嫌疑,这伙人还是怕他们随时随地会兽性大发一样。
扶宵对凡人这种欺软怕硬的表现感觉可笑,也不屑理睬他们,影子……影子压根就没注意到人家对他的提防。
是夜。
城内寂静如死域,虫鸣高高低低地渐渐远去,繁星碎了漫天,远山却不见,该悬上枝头的月盘却让不知哪儿飘来的厚云遮了个严实。夏夜趋于燥热,城内不闻风声,连打更人都因为近来人心惶惶的失踪事件而没了踪影,此夜似乎还有很远。
街角酒肆褪色的红灯笼是这夜晚唯一的颜色,无风的黑暗中静静燃烧着烛火垂泪的生命,倏忽一个摇晃,没什么风的痕迹,灯笼却灭了。这窄巷尽头,比夜色更浓重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