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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早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餐郝斌和安佳一起去了派出所一趟。去的路上,安佳突然说:“那天我不止一次想下手杀了他,可现在觉得幸好没有下手。不然我怎么还敢自投罗网呢?”
郝斌笑出声说:“你是对的,没必要为了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尽管如此,安佳还是暗自鼓足劲才随着郝斌踏进派出所大门,大厅里办事的人很多,谁都没多的精力去瞧无关的旁人,安佳才安心。郝斌帮安佳问好了,先办张临时的,这样不管做什么都方便,然后让安佳的家人在原户籍所在地代办一张正式的。办临时的也很快,安佳原以为等很久,不到一星期就拿到手了。
这下他就可以去想去的地方了。安佳决定回去看望舅舅,也要跟舅舅说说身份证的事。郝斌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当日退了房,买好两张车票,轻装简行就出发了。车上安佳想了想怎么对舅舅说自己的事,并问了问郝斌。
郝斌笑了一下,递给安佳一块糖,“有什么说什么。”
安佳起初愣了好半天,呆呆望着郝斌的脸,才慢慢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便含着嘴里甜丝丝的糖,用力点头。郝斌心疼地揉着安佳的头发,把几欲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一路颠簸回了家。安舅舅的早安铺子转租给别人了。安佳领着郝斌还是在那里吃了东西,悄悄说:“这家没舅舅手艺好。”郝斌没尝过安舅舅的手艺,但看偷笑的安佳,两人相视一笑。
安佳带郝斌回了舅舅家。
安舅舅一看是安佳,高兴得不得了。把两人都请了进门。
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却不见安舅妈和两个孩子。安佳问了舅舅的身体,每天吃药还算过得去。寒暄多时,安佳只说身份证放钱包里被一起偷了,请舅舅帮忙再办一个。这点小事安舅舅自然答应,热情留两人吃饭。
饭后郝斌去找宾馆,屋里只剩安佳和舅舅。安佳这次知道安舅妈带着两个孩子一直在娘家住着。很久没回来了。反而安舅舅把安佳问了个大脸红:“怎么每次你回来,带回的人都是男的,都不打算给舅舅见见女朋友?”
安佳生怕舅舅误会,赶紧澄清:“我没跟原先的老板干了,郝斌哥帮了我挺多忙的。”
安舅舅老实憨厚,却一点没往那方面想过。只怕安佳吃苦吃亏。
“比上次见你的时候还要瘦了。唉……现在舅舅一个人也没事,还是想把早餐店搞起来,不如我们自家做点小买卖,只求有吃穿。”
安佳流落这么些时候,无根漂泊,如今前尘往事,风吹云散,眼瞧舅舅身体也不如以前,就答应下来。
郝斌听过安佳的细细打算,虽然不舍,也是满心安慰。临走前,郝斌对安佳还是那句话:“慢慢来,都会好的。”
送走了郝斌,安佳和舅舅开始盘算重开早点铺子的事。原先给安舅舅的钱都还没动过,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他们等原先的门面到期,便接手过来,又将隔壁一间盘下来打通,重新装修一遍,做的还是老营生,手艺没变,生意不算红火,也过得去。
铺子都走上正轨,安舅舅便操心起安佳的大事。安佳模样俏,一张嘴哄得人开心,惹人喜欢,但对相亲这事不感冒。总说不能害了好姑娘。至今,安佳对性事寡淡得很,偶尔涌起快感,满脑子都是贺东珏。如此恶性循环,清心寡欲得和出家人一样了。便就想着随缘吧。
如此过了几个春几个秋,安佳就是方圆几里有名的大龄光棍了。安舅舅给他介绍了几个对象都黄了,眼看安佳都要过三十了,无论如何也要安佳先处一个。正好有人提了一个,条件不算好,和安佳差不多大的“老”姑娘。 安佳本没打算认真,但那姑娘也是被逼无奈,两人互诉苦水,倒有些一拍即合的意思。
安佳只当是交朋友了,有空就约着两人逛街吃饭,和其他情侣也没两样,只不过没更进一步接触,牵手亲嘴什么的。
后来熟了安佳也才知道,那姑娘原先情路坎坷。
安佳其实并没有打算结婚的意思,但安舅舅催得不行。对象都处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结婚,对人家姑娘来说也不好。安佳却直白跟那姑娘说了,那姑娘估计也是被催得着急,就这样两人婚事定下了。
这些年省吃俭用,加上安舅舅的补给,婚前便买了套小居室的房子当新房。女方出钱装修。婚宴办得简单,没搞那套你愿意吗yes i do的玩意,给双方长辈奉了茶就算礼成。
结婚证是办酒前一个月拿的。结婚当晚安佳又找出来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薄薄的小红册子,里面写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不像别人,求学,工作,结婚,生子,这样一路过来,可如今也结了婚。
前路荒唐,可现今这人生大事也草草,不免有种虚晃的不真实。
安佳正想着,新娘将礼单写了出来给他看,指着一个名字问:“这是你家人,送钱又送礼。”
安佳回了神,顺着看过去,他这边的宾客多数都是跟舅舅关系好亲戚朋友。那人名字安佳也不认识,并没在意,“有时间我问问舅舅。”
新娘将写着那人的红包找了出来,巴掌大,鼓鼓的。拆开拿出来看,除了礼金,里面还有一段烧焦的红绳,红绳上系着一块玉坠子
安佳走过来,也看到了。
新娘捏着红绳,有些介意的皱着眉头。
安佳的心一点点地加快跳动,盯着玉坠子细细看了个遍。新娘将礼金红包玉坠子都塞进安佳怀里,“你问问舅舅。我去换身衣服。”
安佳一个没接住,钱散了一地,那红绳却还勾在他手指上,玉坠子晃晃荡荡。他摸了摸自己脖子,空荡荡的,为了穿礼服好看,自己脖子上那块正收在盒子里。
安佳马上找舅舅问来了那个人的电话,还把舅舅问得一愣,“这是我的老同学啊,怎么了?”
“没什么,他礼金送得多,我想亲自打电话谢谢。”
安佳问到了号码,照着号码一个个按下去,听着嘟嘟声屏住了呼吸。
“喂?”
新娘卸妆出来,只见地上安佳的手机不停响铃,便拿起来四处寻人。手机一刻不停响着,她接通问了两句,走到阳台,安佳正抱着头惊惶地望着自己。
新娘不明就里,将手机递去:“安佳,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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