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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疼。
他走了之后,天泽问我为什么骗他,我说,过去了就算了,就像我和你一样。
“罗少原等那么多年,也等到和你在一起了,我再坚持一下也许就好了。”他半开玩笑。
我很无奈,非常无奈,我燕云飞有什么好,真的一点都不好。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吃了,肚子痛很久,所以我这次一定要记得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句话,省得再肚子痛。”我说。
陈乐约我叙旧,廖畏这两年里也发生了一些变故,差一点点就连命也没了。临别前,陈乐跟我说,少原把他爷爷的公司给收购,并到美国那家公司里了,老头子成天留着他的孙子,想要把他的公司发扬光大,根本没有想过结果会是这样。
天泽给我一个u盘,打开的时候,发现是档叫医学探索的电视节目,我搞不懂他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事情发生在巴塞罗那的圣保罗医院,产妇是在一次车祸中成了植物人,出事的时候已经怀孕六个月,两个月以后产妇生命体症出现异常,2010年5月18日,医生决定给产妇实行剖腹产,最终孩子活了下来,产妇却因为体能衰竭,于当日死亡……”
2010年五月十八日,我妈去世的那天,那个孩子出生的日子。
“那个产妇,叫燕云妮。”天泽说。
四月的暖春,我冷得发抖,连声音都在颤抖。
“这不可能。”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0 章
原来,我一直以为世上仅剩的亲人,两年多前也已经不在了,和我的母亲同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所有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我突然觉得寂寞得可怕,无边无际的,一年之中,接二连三。
“我也是半年前才知道,这个片子没有播出来,应该是被人拦下了,那人应该是罗少原。”
“全部都不在了。”我喃喃自语。
天泽抱住我颤抖的身体,“我不告诉你一是怕你难过,还有一个是我想你不知道的话,我就可以一直在你身边,但是,你拒绝所有想靠你太近的人,也许你自己没有发现,其实你一直忘不了他。”
我脑子里回响起分手前的对话。
“他妈的谁说的他是我儿子。”
“那你说是谁的孩子,谁的孩子能让你不顾我,不管我的心情,在我妈死了,出殡下葬你都不出现。”
“孩子的妈妈出了意外,孩子一出生她就去世了,因为早产,孩子身体不好,少原两边都得顾,孩子妈妈家里人遇上很麻烦的事,没办法替她办后事,你那边在处理后事,他也是一样在处理另一个人的后事,他很难。”
“你确定你们是合适的吗?我家那小子一直以来都为你考虑尽所有力量为你分担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他那么爱你为什么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会不在身边?…”
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揉捏,刀绞似的痛得连哭都不会了,我在给我妈办葬礼,他在给我妹妹处理后事,替我照顾妹妹刚出生的孩子,他承担了那些,怕我承受不住。他不想和我分手,他让我给他一点时间,他说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他来找我,我说我和天泽在一起了。
天泽骂他,“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你只在乎你自己,你问一下你自己,这段时间你有多少时间在他身边,他在路边哭得像个孩子,你在哪里?”
他在哪里?我只要一想,就心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罗燕,他和罗少原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和我燕云飞有关。
他养着我妹妹的孩子,一边承受因他与我分开的痛苦,一边照顾着他,连他爷爷顺水推舟歪曲了事实他都没能我解释清楚。
他让我给他时间,他怕我知道一下子失去所有的亲人无法承受。
我说分手,他后来觉得比起知道真相,这种程度的伤痛我更容易承受,于是再也没有来找我。
可是少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知道真相……
我的少原,我心痛他当时的处境和抉择,我想起我妈快过世的时候,我追问他,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连个人都找不到。
其实他找到了,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告诉我,你妹妹因为车祸,已经是一个植物人。
我想去见一下我的外甥,但是提不起勇气去见他。
大学同寝室的老四来电话,语气很激动。
“云飞,听说你回来了。”
“是啊。”
“我下个月二号结婚,记得来喝杯喜酒。”
“行,先恭喜你了。”
电话那端的人憨笑,“好,那到时候见。”
纠结了一会儿,赶在他挂电话前我问出了口,“罗少呢,他来吗?”
“啊?我先打给你的。他要是来了,先说好到时你们可不能像上次那样抢新人风头。”
“上次?哦,哈哈,不会啦,那时候不是年轻贪玩嘛。”想起当年古老大的那场婚礼,略觉得尴尬与惭愧。
“喂喂,我们现在也才二十七,恰同学少年好吧。不说了,我得通知下一个。”
“是青年了。那提前先祝贺你一下。”
老四婚宴上,我忐忑不安地等着那个人的出现,紧张到才半小时又想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拐角处有个稚嫩的声音传过来,“狗狗,啊——,张嘴。”
我看到一个很潮的小男孩子穿着黑色短袖,用他雪白的胖胳膊使劲掰开摇尾巴扭屁.股的胖小狗嘴喂饼干,狗吃了一口,萌宝宝吃一口,其乐融融。看这孩子的穿着,家境应该相当不错,我对于能把孩子养成这样的家长表示十分的无语。
我看不下去蹲在他旁边拦住他往嘴里塞饼干的小手。
“宝宝,这样很脏,狗狗的口水有细菌。”我说。
“可是老师说要学会分享。”他奶声奶气地说,“咦,叔叔,你看,它吃得好开心,啊呀,它在看我,它说轮到我吃了,阿呜。”
我眼睁睁看他把饼干咬到嘴里去了。
我把饼干掰下来一块,放到小狗嘴里,“你看这样也可以分享。”
他立即又掰下一块,现学现卖,“叔叔,给你,这块和你分享。”
我当时就纠结了,我这是吃呢,还是吃呢,看着那双乌溜溜水汪汪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我心一软就张了嘴,他就笑成了一朵花。
“你妈妈呢?”我吃着可能留着狗口水的饼干,心想这家的家长也真够糙,把孩子养得这么随心所欲,而且这么小的小孩就敢放心地让他乱跑。
“我没有妈妈。”他歪起头嘟起一张粉嫩小嘴,似乎是已经很习惯没有妈妈,只是不喜欢有人那么问他。
这么小就没有妈妈,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