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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行人总算打道回府。
后堂里的圆桌坐得越来越满,萧沨晏暗自想着,兴许是时候换个桌子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平溪崖你今晚不许对我怎样。”
夜里,平溪崖如约陪萧云兮睡觉,然而这人开开心心把人领进门后却十分不识好歹地警告道。
“......我又没说要对你怎样。”
“那你一直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我就只是看看。”
萧云兮满意地点点头:“嗯,你只能看看。”
平溪崖无奈极了,熄了灯上床去,把人揽进臂间。
“你知不知道,要换作别人敢这么同我说话,我早让他死了十次八次了。”
“你舍不得。”萧云兮十分骄傲。
以前还稍稍有点怕这个人,原因大抵是觉得他有毛病又是个王爷所以最好不要惹。只是现在清楚了他拿自己没办法,就算偶尔生起气来也是做做样子罢了,于是便越发恣意妄为了。
这就是他萧云兮的性子,眼前人都不能把他怎样,家里哥哥们也不能把他怎样,还有谁能把他怎么的了?
他一双眸子亮闪闪的,即便是在黑夜中也如同耀目幽泉,平溪崖深深望进去,从那眼里的喜色就能猜到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只好悠悠叹气,随着他任性。
然而少顷后,这人眸里欢喜又沉下来,有些担忧地扯一扯他的衣裳,问道:“万一有一天你舍得了我岂不是就完蛋了?”
平溪崖一愣,瞬间哭笑不得。
“云兮,你脑子里面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是啊,你想,我哥哥们虽然厉害,但你是王爷啊,你若是要杀我,我就算被救下来,萧家也会和朝廷拼起来呀......完了完了,那我们就没得混了。”
平溪崖声声大笑,他怒极,一掌拍他腰上:“你还笑!这么可怕的事情!”
“哪里可怕了?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这人捉了他的手,安抚地捏一捏,道,“你等等。”
语罢翻身下床,不知去寻了什么东西来。
待他回到床上时,手上多了一样物什,萧云兮借着月光细看,瞪直了眼大叫:“救命啊——杀人啊——唔......”
平溪崖蹙眉,伸手捂了他的嘴。
“乱喊什么。”
萧云兮还瞪着他手中的匕首。
“这匕首是先皇赐的,能护我一世平安,我现下给你,就算是置身朝中也永远没人敢动你。”
萧云兮狐疑地看了看他,继而掰开他的手,果断道:“我不信。”
“......”平溪崖无言,这么一件宝贝,到这个人眼前竟然一点分量也没有。
萧云兮把食指竖起来嘘一声,神神秘秘地把他拉近一些,凑到耳旁道:“你知道吗,这个匕首现在已经没用了。”
“哦?为什么?”
“因为先皇已经死了。”萧云兮十分严肃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说着知晓的秘密,“现在的皇帝跟先皇感情不怎么好,他一定不会认账!”
平溪崖“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身为皇家人,连他们感情不好都没看出来吗?”
他点头:“看出来了。”罢了,又补充:“你一定不知道,我还知道现在的皇帝跟谁感情最好。”
“谁?”
“他娘。”平溪崖道,“他虽然跟他爹感情不好,但跟他娘感情却是十分好的。”
萧云兮想了想,传说中皇帝还是太子时本为庶出,他的娘早就死了,还是死后才封了个名分,感情再怎么好也阴阳永隔了,于是道:“那现今这世上,跟他感情最好的那个人也不在了,有什么用?”
平溪崖学着他神秘兮兮的模样,勾了勾手指,萧云兮又凑近一些,听他夸张道:“还、活、着。”
萧云兮瞪眼:“那在哪?”
“你猜?”
他一时不爽提了音量:“你烦死了!”
平溪崖双眸弯弯含笑,又“嘘”一声,问道“想知道吗?”
萧云兮点头。
这人指指唇,讲条件:“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萧云兮觉得划算,不多犹豫便凑上去啃一口,见他十分开心的样子,低声到他耳边,轻轻咬了咬耳垂,这才开口道:“就是我娘,承远王妃。”
萧云兮张口瞪眼,惊讶得不能自已。
“那那那......你......你跟那个皇帝岂不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平溪崖十分平静地微笑:“同父同母。”
萧云兮彻底怔忡,好半晌叹了一口气,瞧来相当惋惜。
他道:“我觉得承远王好可怜......”又一想,便想通了许多事情。
比如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身处皇家却总是可以事事与己无关,日子还过得那么好;为什么皇帝对先皇就像是有诸多不满似的毫无亲情可言;以及为什么看似冷血的皇帝,不论对其他兄弟如何残忍,都永远放任这个瑜王自由潇洒。
“先皇因为爱着母妃,所以摒除众议非要哥哥做太子,母妃得了个教训,才会死活不准他将我也搅进那样一个局里。”
萧云兮仿佛听了一个精彩的故事,深深地吸一口气。
平溪崖等他慢慢消化这些事情,也不打扰他,自个儿半阖了眸子休息着。
过了好一阵,萧云兮缓过神来,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攀着肩摇一摇,得意道:“我知道了这么多惊天秘密,你以后要是想杀了我,我就说出去,可以威胁你。”
平溪崖彻底无言以对。
“你怎么老想着我要杀了你?”他突然想起来手上的匕首,于是执过这人手来攥他手掌中,道,“你现下要是依然觉得得了这匕首还不放心,那你往后起疑的时候,就先用它杀了我。”
这人语气果断强硬,不容他反驳,萧云兮听着,以为他生了气。
“平溪崖......”
“嗯?”
“你别生气,是我乱想象,一时就收不住了......”他笑道,“我知道你是真对我好。”
平溪崖听得受用,弯唇答道:“你要真知道就太好了.....我没生气,你这脑袋不要一天想来想去的编故事,东西放好,快睡吧。”
萧云兮开心一笑,把匕首塞到枕头底下,又靠近一些,如言闭眼,终于同他一道睡去。
翌日醒来,又是日晒三竿时。
身旁早已没了人,萧云兮摸了半晌没摸着什么,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缓了缓神,疑惑地想着平溪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屋外有小丫头叩门:“少爷,太阳照屁股了,那个王爷一大早就走了,你是不是也该起来啦?”
“寒凝啊,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