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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眼角,睫毛,眉梢,额头甚至耳垂,如同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糕点……销魂蚀骨中赵灏竟然一阵手腿发软,头晕目眩。
不知何时,气喘吁吁中两个人终于分开,只见赵灏脸庞泛着红晕,闭上眼睛一声不吭,粉嫩的嘴角上还留着丝丝水渍。
冷汗涔涔的杨小迷虚脱的躺在赵灏身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壮着胆子拉起对方冰凉的手,还体贴的用手指来回摩挲安抚对方软软的手心……只要能活命,自荐枕席又如何!反正在我杨小迷身上失身的人多了,第一次主动献身给皇帝,就当是皇恩浩荡被宠幸了!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雄浑静穆的沙丘上,只有两个人静静的躺在沙地上。
沉默的时间越长,杨小迷越是感到不安,他一咬牙,干脆将脸贴在赵灏胸口上含情脉脉地道:“灏儿啊,为何不说话?其实我最喜欢听你骂人发火,你骂起人来声音如同百灵鸟在森林里歌唱,你打起人来那耳光啪啪的如同三弦琴般清脆!灏儿啊,你可真真是世间最火辣的男子,可爱的让人欲-火难耐……灏儿,你可知我为何叫小迷吗?”
见对方仍在沉默,杨小迷继续柔情似水地道:“在我七岁那年,我随父亲同别国使臣一起进宫面圣,那是一个临月城开满粉色桃花的春天,在如霞似锦,浩如烟海的桃花海洋中,我永远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你的模样……被万人敬仰的灏儿啊!如画中仙子般的你呀!眉目如画,翩翩似仙,傲视人间独领风华,好像天下独此一份的美丽!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啊,纵有千般妖娆,万般妩媚,又怎及我眼中的你?从此,我就改名为小迷,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迷上了你……我为了能见到你,才化身细作打入青鸾内部,只为日夜相盼,一睹君颜,以慰渴怀……”
赵灏闭上双眼仍一声不吭。
杨小迷松了口气,欲上前再接再历,结果赵灏却突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道:“满口胡言!”
赵灏气冲冲的伸出手指,那尖尖的长指甲钻进杨小迷的鼻孔:“撒谎!你幼时随父进京都面圣,朕那时还未登基!胆大包天,竟敢欺君妄上,今日让你尝尝凤指刺心!”
说完,那指甲突然变的尖长,直刺鼻孔内部,疼的杨小迷眼泪直流。
杨小迷吓得连连后仰,他紧紧抱住对方的双手,颤抖着柔声道:“我说的是……先皇身边的你啊……”
赵灏愣了一下,又慢慢地放开了手。
杨小迷几近虚脱,他抓紧对方的手不放,厚着脸皮温柔的在赵灏耳边低语:“一见灏儿误终身啊!人人都道你是九五至尊,只有我当你是个要人命的狐狸精!每天晚上人家都想的你睡不着呢……谁让你长的那么美,美的勾人心魂,艳的要人精髓,媚的生生让人七魂少了六魄……我总是骂你,骂你这个小没心肝的,从不知这世间还有人如此爱恋着你,平白让我饱受相思之苦,日夜折磨……”
赵灏的脸竟然悄悄红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杨小迷,指着他冷冷的道:“你既然如此仰慕朕,那就阉割了吧!朕身边的近臣均是如此!”
说完,一口烈火就喷向了杨小迷的裤子!
杨小迷吓得一捂裤裆打个滚儿躲开,急切地道:“灏儿,你果真是个没良心的!你怎能将我和他人相比!我这个地方……是最最最疼爱你之处……没了它,我该如何去爱你……”
杨小迷羞答答的低下头,冷汗一滴滴直流。
“呵!莫怪朕不懂,这是世间造孽之根源!除了倒落得干净!”
赵灏慢慢走到沙丘上,抬头仰望天空,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层层飘起的纱衣显得他无比的落莫和哀伤。
又见桐花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
凭阑惆怅人谁会,不觉潸然泪眼低。
他拥有整个天下,却不能拥有完整的身体,他拥有强大的异能,却没有人真心相爱,他有万千子民,却夜里孤枕难眠……
世人皆怕孤独,要说世上哪类人最孤独,那就是帝王。
他十五岁登基,俯望苍生的时候,所有人不得不跪下。
他十六岁开始玩心机,十九岁清除国内势力,二十岁开始收回军权,明明很辛苦的事情,却没有谁去赞扬,反而说这是命啊!
他要防着朝臣、防着皇兄、防着太监、防着宫女……,稍有不慎,就会出现结党营私的失控局面。皇帝们可以相信所有人,可很多人为了心中的欲望却试图取而代之。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选择不相信任何人,自己坐在龙椅上独自“享受”孤独。
这天下到底是不是他的天下?有臣子说: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若无百姓,何来天子?若无社稷,何来主君?战士在前方浴血奋战,你远在京城,只为了一念猜疑就挥下屠刀。在陛下的心中,恐怕只有巍巍皇权,又何曾有过天下?
赵灏苦笑,并非朕生来无情,只要坐在这把龙椅上,人自然是会变的。皇帝比任何人都需要天伦之乐,朋友之情,可他却永远也得不到……
他赵灏在这二十多年的年华中,无人敢接近,更无人敢触碰,他一生最恨情爱,却没想情爱滋味竟如此销魂蚀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赵灏挑起了嘴角:“杨小迷,不如朕在宫里给你安排个东宫之位可好?”
天地空寂,久久无人回应,赵灏转过身,只见苍茫的大漠中空无一人,那杨小迷早已不知所踪。
赵灏仰天大笑,发出凄凉的哭声。
☆、一百四十四
青鸾孝元帝安乐七年,也是螭国停止进攻青鸾后的第三年,时值二月初春。
流沙河北岸阳水县的古沧渡头扰攘一片,驴鸣马嘶,夹着人声车声,这几日天候乍寒乍暖,流沙河先是解了冻,到这日北风一刮,又下起大雪来,河水重又凝冰。水面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车,许多要渡河南下的客人都给阻有古沧渡口,无法启程。古沧渡上虽有几家客店,但北来行旅源源不绝,不到半天,早已住得满了,后来的客商再也无处可以住宿。
阳水县上最大的一家客店叫作同福老店,取的是好运过渡的彩头。这家客店客舍宽大,找不到客店的商客便都涌来了,因此更是分外拥挤。掌柜的费尽唇舌,每一间房中都塞满了三四个人,余下的二十来人实在无可安置,只得都在大堂上围坐。店伙搬开桌椅,在堂上生了一堆大火。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众客人看来明日多半仍不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