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落，莫独紧紧的抱着她，亲她亲的好像要把她吃下去一般投入。

    外面已经有些薄暮朦胧，车内一角明灯光晕不算太亮，明明灭灭的，分别一月有余，按说总该有些陌生的感觉，可莫独简直不给这陌生感溶解的机会，上来就这样把她亲的七晕八素，两人呼吸交闻之间，这月余来通信惦记的种种涌上心头，简直像毫无隔阂。龙卫凤在他怀里没用的软了……

    莫独总算把她亲够了，依然压着她，玩着她的耳垂，在她鼻尖上不满的说:“我千里归来，你竟不在家等我?”

    龙卫凤一听就想和他分较分较，但灯影下，却看到他脸比离开时似乎粗糙了些，不由得伸手慢慢抚摸，答非所问的道:“那里很冷吧?”

    莫独任她摸着脸，低头又在她唇上啄，却是道:“不冷，就是床上冷。”抬起头，“没有你。”

    “…”

    龙卫凤终于伸手推他了。

    莫独就起来，将龙卫凤拦腰抱在怀里，同时心里恨这儿的冬天这样长，两人都穿的跟个粽子似的，抱她也不能贴身抱，她这浑身上下，就只头脸和两只手还露在外面，莫独便抓起她嫩藕一样的胳膊，一下一下的亲着，开始跟她说北伐之事，又细细问她在王庭的日常。

    外面雪深，车子走的并不快，等车队回到大营的时候，王庭里早就宴席齐备，要为凯旋的将士接风了。

    车到门首，莫独似乎才想起今日还要先行庆功宴，封赏众将，然后才能干其他的，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将龙卫凤揽过来又亲了个气息不稳，这才放开她，两人一起下车，更衣赴宴。

    这晚总算尽欢而散，单于与龙卫凤坐首席，众人看到单于百忙之中，还不忘细心的给女主人斟酒一一专用甜酒，龙卫凤酒量好，但到了塞外之后，莫独总不许她喝酒，说这不是女子所为，龙卫凤身子单薄，怕她受不住。

    龙卫凤虽然酒量大，却没有酒瘾，不让喝也就不喝，如今这庆功宴上是甜酒，她也就喝两口，反正也是没酒劲儿的。众将众首领看权渠每次侧首与龙卫凤说话，那神情中是漾不开的温柔，简直被他撩的坐不住，另一个也都想自己的帐里人了，因此宴会进行到近三更天气，尽欢而散，众人散入各营帐安歇。

    龙卫凤在二更天气时早被请入后帐安歇了，众碑女服侍已毕，纷纷退出，单于归来，龙卫凤的大帐里晚上就不留侍女在别榻同睡了。

    龙卫凤却也一时不能睡着，先盘腿坐在铺着厚厚地毯上的矮桌之旁温习旧课，一边等着莫独进来温习的太认真，以至于莫独进来时她都没发现。

    直到一个人在桌边坐了下来，支着头含笑望着她，龙卫凤猛然惊觉，倒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宴会散了?”又命清屏倒茶来。又有裨女进来给莫独除去衣冠，龙卫凤的大帐内很温暖，外袍脱去，莫独仅着单衣，龙卫凤在家常的衣衫之外，尚围着一条大毛的小毯子，碑女斟上茶来，莫独拿在手里吃了，就也坐在桌边，脚也伸到小毯之下取暖，与龙卫凤同看桌上的课业。

    这本课业算业余读物，老夫子的安排，是一本将汉文古诗译为蒙文的，莫独与她一起看诗，修长的手指指着一首就念了出来，他念的是汉文，是一首《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口口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

    分曹射覆蜡灯红。

    磋余听鼓应官去，

    走马兰台类转蓬。”

    两人头凑着头，互相看一眼，笑一笑，莫独还在回味“身无彩凤口口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望一望龙卫凤，笑道:“这句话解的切。”就将她拥在怀里，又叹道:“我虽不需要走马兰台去应官，却也百务缠身，同样不得自由。”

    说着一低头，嘴唇碰了碰她的脸颊，忽然在她耳边低语道:“凤儿……在漠北，我好想你……”

    说到最后一个字已经哑了，他猛然起身，一下就将她抱了起来……

    外面落雪纷纷，北地最大的一场的雪正于今夜降落，寝帐内紧暖香浓，衣服散了一地，龙卫凤身上遍身红痕，英挺劲健的少年将她抱在身上，仰在枕上，最后一次将她送上高峰。

    无尽的缠绵中，少年在她耳边耳语，说的是他的母语，近似于古汉语和蒙古语的一种语言，是胡地的日常口语，只是还未形成文字，龙卫凤如今已经能听懂一些简单的了。

    他说的是:“凤儿……我好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