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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熟要狠
? 然而廖羽程在遇到贺冰所说的状况时,并没有如言照做,于是当第二天贺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廖羽程的身上,一条大腿毫不知耻地横跨在廖羽程的两条腿上,手臂刚好压着人家的胸口,脸也埋在他的颈间。
贺冰吓了一大跳,赶紧把自己从廖羽程的身上挪开,他的分量着实不轻,他都怕自己把廖羽程给压没气了。
幸好廖羽程顽强,没给他压出个好歹来,这时候他察觉到贺冰的动静,动了两下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看到贺冰就笑了,“早。”
贺冰给他笑得愈发觉得抱歉,“不是跟你说压着你了就踹醒我嘛。”
廖羽程却是一脸不知,“你压着我了?”
“嗯啊。”难道他没发现?贺冰有些意外。
果然,廖羽程道:“昨晚睡得沉,一整晚都没醒过。”
贺冰傻笑了一下,“呵呵,那你睡眠还真不错,要是换了我以前那个女朋友,早气得把我踢下床去了。”
廖羽程赞同,“看来比起她,还是我更适合跟你睡在一起。”
昨晚睡得早,今天两个人也醒得早,贺冰先下了床去,廖羽程看他走出了房间才开始揉起自己的腿来,他娘的,那家伙还真挺重,腿都给他压麻了。廖羽程抱怨归抱怨,心里却一阵甜丝丝的,揉完了腿,他又挪到刚才贺冰睡过的地方滚了两下,把脸埋在他的枕头里深深嗅了几口,得意地笑了满脸,这才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
起床后廖羽程给二人煮了面条,廖羽程吃完面后就出了门,他没说去哪,贺冰便也没问,也许是找以前的朋友叙旧去了,也许是去中介看房子。
贺冰和廖羽程好几年没怎么联系过了,以前读书时二人的关系也不算亲密,如今重逢后相处了一天,贺冰发现廖羽程其实是个挺知情识趣的人,整天笑容满面的,为人十分亲和体贴,不光说话好听,还不显得虚伪,跟他相处时令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觉。而且廖羽程擅长家事,人又勤快,虽然没打招呼就住进了贺冰家里,但现在非但没让贺冰反感,反而还让他感觉自己占了点便宜。
大概廖羽程已经把寄人篱下发展成一门艺术了。
廖羽程走后贺冰没什么事做,便又像以前一样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一直到了下午,贺冰突然听见一阵门铃声,这才反应过来是廖羽程回来了。
廖羽程进门时笑眯眯的,把自己手上提着的东西朝贺冰亮了一下,“我买了西瓜。”
贺冰最喜欢吃西瓜,看到时眼睛顿时一亮,“这个西瓜漂亮!”
廖羽程进了屋,笑道:“先放进冰箱里冰一冰,晚上再拿出来吃。”
晚饭后,廖羽程从冰箱里把西瓜拿出来,西瓜并不大,刚好可以切开一人一半用勺子舀着吃,廖羽程拿了刀正要切,看到贺冰正在一旁捧着手机皱眉头,他不由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贺冰收了手机,道:“一个大学同学,天天在微信里发广告卖东西,一会儿卖阿迪耐克,一会儿又卖化妆品,他在朋友圈里发了还不算,非要一个一个地跟我们推销,谁知道他卖的东西是不是正品,每天总要跟他应付几句,烦都烦死了。”
廖羽程道:“这种人我也见过不少,他们就专做熟人生意,卖的东西不怎么样,价格还高,亲戚朋友碍着人情面子不得不买,事后发现货不对板也只能自己吃闷亏。”
贺冰啧啧两声,评价道:“真缺德。”
廖羽程举起手里的刀,找准西瓜的中线,把刀锋对了上去,道:“这种杀熟的生意通常只能做一次,等有过教训之后,就不会有人再上第二次当了。”廖羽程握紧了刀,嘴角微翘,“机会只有一次,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下手时一定要狠、要准。”说着用力往下一劈,落刀果断,利刃寒光,西瓜一下就成了两半。
贺冰看着那刀起刀落,不知怎的着实被吓了一下,仿佛那刀咣当一声劈中了自己,心脏猛跳了一下,接着泛起一丝哇凉哇凉的惧意。
廖羽程把半个西瓜递给他,笑得温和暖煦,“呐,吃吧。”
客厅里有些闷,两个人一起到了阳台上,五月底的天气还算不上太热,贺冰吃着冰凉凉的西瓜,吹着落日后的徐徐晚风,心里好一阵惬意。
阳台上有张长椅,二人一起在上面坐了下来,廖羽程突然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天天混在一起玩,每次都是我做完了作业先去你家找你,你作业做得慢,总是一边偷着往外跑一边被你妈揪着耳朵回房间。”
虽然不怎么光彩,但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些破事,贺冰也觉得忍俊不禁,“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廖羽程舀了一口西瓜送进嘴里,又道:“到了夏天的时候,我奶奶总给我们留着冰好的西瓜,我们玩累了就一起吃,一人一半,用勺子舀着吃,就像现在这样。”
贺冰一时间也有些感慨,“一晃我们都这么大了。”
廖羽程继续道:“我记得上了初中以后,大概是从初二开始,你好像越来越不爱搭理我,有时候放了学等你一起回家你也非要一个人先走,找你打球你也不爱来了,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本来那么好的朋友越变越疏远,我当时还挺难过的。”
这还是廖羽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贺冰说起自己的心里话,贺冰给他说得一阵愧疚和心虚,咽下一块西瓜,支吾着道:“没、没有,那时候不是学习比以前紧张了么,我成绩又没你好,就想着多花点时间在课业上,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去玩了。”
廖羽程轻笑了一下,“后来上了大学,刚巧就在你隔壁,那时候偶尔也去你们学校打打球,当时我就想,要是我突然间在你们学校遇见你,你会不会连我都不认得了。”
“怎么会呢。”贺冰的愧疚愈发强烈,他低下头用勺子戳着瓜瓤,“我就算不认得别人,也不会不认得你啊。”
廖羽程凑过来看他,笑问:“是不是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贺冰心里酸涩,步入社会越久,他越明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有多珍贵,他本可以有一个同穿一条裤衩的兄弟、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死党,可却因为自己那点小肚量生生地和人家疏远了,贺冰心里的歉意与后悔交织,道,“难得我们又聚到了一起,我这你爱住多久住多久,就算以后搬出去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吭声,没事也多来往,我们还跟小时候一样,好不好?”
贺冰没什么城府,因此看人时双眼总是很真诚,廖羽程爱极了他这样的眼神,温声道:“那可这么说定了。”他稍微挨近了贺冰,把手朝他脸上伸去。
贺冰不知他要干嘛,下意识往后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