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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作者:梦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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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月宗的人出面澄清,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晏无师也命呜呼了。
有些不信邪的,还跑去询问当时有幸在场观战的高手,像汝鄢克惠与易辟尘这种等级的宗师的意见,自然为人看重。
但听说汝鄢克惠并未对两人生死发表什么意见,只道狐鹿估与晏无师俱为当今天下有数的高手,自己很佩服云云。
而易辟尘的答复则比较明确,他认为双方势均力敌,两败俱伤,恐怕谁也落不到好。
许人受其引导,越发确信晏无师已经死了。
那么,既然天下第和天下第二都死了,那么现在江湖上最厉害的是谁?
重要的是,赌坊里的那些盘口,到底要怎么个开法?
先前也不是没有押两败俱伤,双双送命的,可那毕竟是另辟蹊径,般人都不会想到要押这个,赔率高达三十七,也就是说,若押上两,最后就能得三十七两。
据说抚宁县不少赌坊因此元气大伤,纷纷倒闭,其中有个叫洗星客的,却发了大财,夜之间成了富翁。
洗星客是谁?无人得知。
“师尊。”玉生烟进了屋子,将手中账目双手奉上。“这是我们这次赢来的钱,共计五万余两。”
这五万余两,几乎是将抚宁县所有赌坊的底子都掏空了,恐怕年之内,没人再敢在抚宁县开赌坊了。
玉生烟笑道:“外头都在猜洗星客是谁,这其实有什么难猜的,浣月洗星,不是想就知道了吗?只是等您以后再露面,那些人怕是要气死了!”
气死也没用,盘口是他们自己开的,注也是他们自己下的,难不成还敢上门来找浣月宗的麻烦,岂不是活腻了?
晏无师嗯了声,并没有太将这个数目放在心上:“阿峤呢?”
玉生烟:“沈道长在院子里练剑,他好像想去长安。”
晏无师向他招手:“无妨,你过来。”
对着附耳过来的徒弟如此这般交代了番,玉生烟连连点头:“弟子这就去办!”
晏无师:“还有,从这五万两里拿出万两,给纯阳观送去。”
玉生烟会意:“是!”
易辟尘那句话岂是胡乱开口的?再不食人间烟火的道观也要生存,易辟尘只不过含糊其辞,说了句引人遐想的话,就帮晏无师赢了赌局,顺带给自家道观赚了万两,此乃皆大欢喜。
第130章 番外2
沈峤的确想回长安了,毕竟袁瑛还在长安帮他看着玄都观建造,对方又缺少经验,总不能将他个人落在那里太久。
旦玄都观建好,隋朝就会有敕令下来,说不得皇帝也会亲自召见,届时他这个掌教也得出面才行,若是让口舌笨拙的袁瑛去御前应对,沈峤无须想象,也知道那是很不妥当的。
沈峤思量妥当,便去找了玉生烟,准备与他辞行,谁知连两日,玉生烟不是早出就是晚归,根本没能碰上面,直到第三天,沈峤才在门口将人堵住。
玉生烟笑道:“如今家师卧病在床,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得四处跑腿,您瞧——”
他扬了扬自己手上的信,“我还得帮师尊去给易观主送信呢,沈道长您若有事,不如直接去与师尊说,想来师尊定然无不应允的!”
沈峤拦住他,轻咳声:“其实也无须找他,我只是想辞行而已,与你说是样的。”
玉生烟认真道:“沈道长,您与我师尊交情匪浅,师尊若是知道您私下告别,恐怕会迁怒于我,您若要走,不如亲与师尊说声,也免得让我从中为难啊!”
沈峤就是不想去找晏无师,才会来找玉生烟的。
其实他内心深处,实在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晏无师,所以只能选择了这种逃避的法子。
玉生烟正要说话,里头匆匆有人出来,对着他附耳说了几句,玉生烟脸色陡变,失声道:“怎会如此,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沈峤听得分明,心下子提了起来:“怎么了?”
玉生烟勉强镇定下来,反刚刚挽留的架势:“没什么,在下还有些事要办,请恕先失陪阵!”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与来人匆匆走了,浑然不给沈峤任何反应的机会。
沈峤在原地,越想越觉得方才的话应该与晏无师有关,越想越是提心吊胆,于是回转脚步,改朝晏无师的屋子走去。
还没靠近屋子,就已经瞧见里面有人进进出出,有些捧着热水进去,有些捧着换洗的旧衣裳,沈峤眼尖,眼就看见衣裳上还有斑斑血迹。
他心跳漏了拍,再顾不上其它,直接闯入屋里。
绕过屏风,就是寝室。
床榻上躺着个人,毫无疑问是晏无师。
对方双目紧闭,面色冷白,乍看竟与当日从半步峰上下来别无二样。
那瞬间,沈峤心跳几乎停止,他快步上前,就要捏住对方的手腕细细诊脉。
晏无师却在此时缓缓睁开眼。
“你不是要走了么,怎么还在?”
语调冷淡,没有半点先前的笑意,就连看向沈峤的眼神,也是如同潭冷泉,深不见底。
沈峤怔。
辞别的话到了喉咙,却半句也吐不出来。
晏无师复又合上眼,淡淡道:“我没事,你要走便走罢。”
他从前想要做什么事,达到什么目的,那真可谓是不择手段,沈峤与他相交至今,也算对此人了解甚深,此时见他竟反那日言笑晏晏的态度,变得异常冷淡,心头没有半分解脱欢喜,却反是说不出的别扭。
沈峤定了定神:“救人救到底,我既然将你从半步峰上背下来,总要等你完全康复了才走。”
原本以为他已经没什么大碍,谁知道方才这出,又将沈峤的心提了起来。
但晏无师却不肯让他把脉了:“谢沈掌教,你几番不遗余力救本座,本座铭记于心,不过浣月宗自有良医,不敢再劳烦沈掌教出手。”
他将手缩入被中,直接闭上眼,作假寐状。
玉生烟在旁边,兴许是不忍心沈峤呆怔模样,出声道:“沈道长……”
沈峤回过神,问他:“方才我看见衣裳上有血,这又是怎么回事?”
玉生烟尴尬道:“是我削果子,不小心削到手了。”
他举起自己的手示意,手掌处果然裂开个口子,血已经止住了,上面还洒了药粉,血痂跟白色药粉混在起,显得有些狰狞。
不过再狰狞的伤口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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