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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
顾凯歌也没给自己后退的机会,抬头看到远处的手术台,即使叶兮然的脸被人身体挡住了,顾凯歌的眼神还是在那瞬间变得柔和了。
只是,手术室里的味道却不怎么好闻,好像到处都飘荡着血腥。
宋澄允一点也没招呼顾凯歌的意思。
进来后他就自顾自地到病床边和正在忙碌的hippocrates讨论着顾凯歌完全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顾凯歌也不在意,他的心思也全都放在手术台上还没清醒过来的那个人身上。
叶兮然的脸色很是苍白,看不到一点血色,舒展的眉眼却给人一种疲倦的感觉。
他安静的躺着,根本感觉不到那些仪器在他身上移动,也看不到顾凯歌的注视。
顾凯歌往前走了几步,选了一个能看到叶兮然整个人的方向,却丝毫不阻碍hippocrates他们的检查。
听不懂那些,他也没开口问,就那样安静的凝望。
一直到hippocrates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检查,走到他跟前,操着一口流利的英式口音,告诉他,他必须得带叶兮然回英国的时候,顾凯歌才略显迟钝的从叶兮然身上移开视线。
或许是将他的沉默当成了拒绝,hippocrates语气显得有些焦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他基本上听不懂的单词。
但那个‘die’,他却是抓住了。
还有叶兮然的名字。
顾凯歌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心脏撕裂的声音,他想开口确认,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他也不知道,他的手,一直在发抖。
hippocrates看上去很暴躁,相比之下,宋澄允比他冷静多了。
他很平静的用顾凯歌听得懂的词,跟顾凯歌解释,叶兮然身上那些被抑制分裂的细胞加速扩散了,中间设计专业的名词宋澄允知道顾凯歌听不懂,也就没说那么清楚。
而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结论就是,叶兮然的身体出问题了,情况或许很严重。
顾凯歌也是在和叶兮然重归于好后才知道叶兮然与生俱来的病,他本来一直在担心害怕这个,可这段时间宋澄允他们的检查结果都说没事,而且叶兮然的情况也确实好转了不少,他的心才渐渐安稳了些。
可现在,却又突然告诉他,叶兮然的情况很糟糕,比之前还糟糕。
简直比一场噩梦还可怕。
“hippocrates怀疑和孩子有关,这里的设备不如他那边齐全,我们的意思是带兮然和孩子去英国那边检查。不过,兮然的情况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还有待进一步确定,叶叔他们年纪大了,这件事还是先瞒着他们吧。”
也不是打算完全不告诉叶父叶母,只是等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孩子生下来,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这个消息,对叶父叶母而言确实是不小的打击。
何况,现在只是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最后的情况还没完全确定,也不是完全没希望的。
之所以告诉顾凯歌,宋澄允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这个时候把叶兮然和孩子带去英国,只能由顾凯歌来开口找理由才不会引起叶父叶母的怀疑,度蜜月就是最好的解释。叶兮然自己也肯定是希望顾凯歌能陪在他身边的,毕竟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
所以,宋澄允才会让顾凯歌进来。
看顾凯歌一副被刺激的仿佛已经失了魂的样子,宋澄允也没再说什么,拉着已经检查完毕的hippocrates离开,把空间留给顾凯歌和叶兮然。
hippocrates似乎话还没说完,只是他那些叽里咕噜的话全都被飘进顾凯歌的耳里,就已经被宋澄允拉着出门了。
顾凯歌还在那里愣着,隔着一段距离盯着叶兮然的脸,眼睛却找不到焦距。
漆黑的眸子在灯光下似乎更加幽深,沉重的说不出的痛从瞳孔处蔓延。
关门声像是一个暗示,顾凯歌如同木偶般,一步一步,有些机械,极其缓慢的靠近手术台。
苍白的脸,紧闭的眼,毫无生气,心里的怜惜和担忧,在这一刻,演变成了顾凯歌这辈子逃不开的噩梦。
之后的许多年,顾凯歌都在这噩梦下,睡着,而后惊醒。
番外9
叶兮然只在中途醒来过一次,知道孩子没事后,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
叶爸爸他们不了解情况,信了宋澄允的话,只当叶兮然只是太累了。
只有顾凯歌,心情沉重,就连看到孩子,心情都无法轻松。幸好他平时也基本上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叶爸爸他们也只当他是太紧张叶兮然,都是没多想。
“小家伙呢?”
叶兮然睁眼看到床边的顾凯歌,一开口问的就是孩子,眼睛也很快从顾凯歌脸上移开,在房间里四下寻找。
终于在左手边看到还躺在保温箱里的小家伙,双眼一亮,手撑着床,上身微抬,想要起身,近距离地看看小家伙。
突然感觉到头顶上方一片阴暗,叶兮然刚转头就感觉到一股热源在靠近。
“凯……”
话还没出口,就被顾凯歌堵住了。
太过突然,叶兮然有些被吓到了,不过,对顾凯歌的亲近,叶兮然自然是不会抗拒的,稍稍呆愣之后,很快就跟上顾凯歌的节奏配合。
被放开的时候,叶兮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方面是顾凯歌更甚的热情,更主要的却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太虚了。
“我扶你起来。”
顾凯歌一脸平静地扶着叶兮然从床上坐起身,顺便把叶兮然往左边移了下,一伸手就能够到保温箱。
可叶兮然这次却没转过头去看孩子,反而担心地看着顾凯歌,“凯歌,怎么了?”
虽然顾凯歌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叶兮然很肯定,顾凯歌心里肯定有事。
他对顾凯歌情绪的变化最是敏感。
顾凯歌忙碌的手一顿,却是避开叶兮然的眼神,“没什么,别多想,不是要看小家伙吗,看他睡得多香。”
他不敢看叶兮然的眼睛,叶兮然那么敏感,一定能看出他的不对劲的。
可演了那么多场戏的他,这会儿却怎么都演不出来若无其事。
这一天一夜,叶兮然没醒来的时候,他看着孩子,偶尔也会想,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兮然的身体是不是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了。
可看到叶兮然醒来,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孩子,他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