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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我想辞职了。”
“……!”
“我做了很多错事,以前我把做那些事情的人都当作二五眼,可是我做了很多二五眼才会做的错事……不管那是出于什么,往后还有没有的悔改,错了的就是错了。”
吴越微微偏转头,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穿着制服的模样。
“我当初考警校的时候,就是想脱离我爸给我规划的人生,想证明自己不是个拼爹靠老子吃饭的混球,从戴上警帽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做的和别人不一样,我想当一个我理想中的好警察。不管怎么痞怎么玩,骨子里也该是正直的,惩恶扬善的,……公私分明的。”
吴越顿了顿:“可我没有做到,我不能再把这身制服穿下去。心里头总觉得……有啥亏欠的慌。”
韩今宵不说话了,良久之后,他抬手拍了拍吴越的头:“……走了,回家吧。”
吴越扭过脸来:“你听我说了什么吗?”
韩今
宵没有看他,他启动了车子,咬着烟平静地和吴越说:“你想辞职还是想继续留下,我都不会有意见。你只要觉得自己选的路是对的,你就走下去。……老子一直陪你到底。”
黑色的越野朝着面前茫茫的荒野黑夜开过去,扬起一片茫茫尘埃……
☆、大结局
吴越的辞职报告打的并不顺利,一者是因为公职人员无故辞职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二者猝不及防的队长接到了吴越的辞职申请时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后来悄悄打了个电话问朱红。
朱团座也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曾经想了多少遍要把吴越从那种又苦又累又不讨好的鬼地方调回来。吴越是死活不同意,朱红就问队长:“你确定他是真想调走?”
队长说:“不是调走,是辞职,彻底不干了!”
朱红彻底被这个消息给听懵了,吴建国也懵了,只有吴老爷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有太多的表情。这个小孙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吴越心中在想什么,老爷子比当爹妈的还要清楚。
晚上吴越回家,和家里关系融冰之后,吴越已经不再住杂院里头,重新搬回了自己熟悉的大院里。毕竟是家人朋友都在的地方。
韩今宵不和吴越住一起,四合院被他卖了,整合的资金被他投入正儿八经的商铺运转中,他终于实现了曾经和韩辉的许诺,让韩家过上了正常人家的日子,再不沾手黑水。
韩今宵买了八大处附近的一套公寓,还是带着妹妹一起。离吴越家也不算太远,吴越隔三差五地跑去韩家吃个晚饭,完了之后自然是留在韩家过夜。
但这个晚上,吴越回的是自己家。
吴越拿了一听啤酒进房间。一边玩电脑一边喝。他在网上搜索求职信息,打算离职手续办下来之后就自己找个工作。
找了半天没有合适的,倒是眼睛瞪着电脑太久,有些疼。
吴越就起身,走到窗台前抽了根烟。
从敞开的窗玻璃上可以模糊地看到自己的身影,还是穿着他最熟悉的制服,甚至连领带都没有放松过。
他一直都把警服穿的很工整,最后几天了,尤其不会懈怠。
吴越出神地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心头沉闷地厉害。这是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愿望,这么多年的坚持,放弃了多少他才终于如愿以偿地穿上这套制服。他甚至不知道当自己告别警徽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门忽然在身后开了。
吴越回过头,进来的是他爷爷。
“咱家老二又在想什么?”老头子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和他一起站在窗台边沿,看着外头整齐划一的建筑。
吴越忙不迭把烟摁灭了,不能让爷爷吸二手烟。
“没啥”他说,“就玩电脑玩累了,随便看看呗。”
老爷子也就不和他绕弯子了,问他:“听说你打辞职报告
了?”
“……嗯。”
“为什么辞职?”
“就,就不想干了呗。”吴越不敢看老爷子的眼睛。
老爷子冷笑:“哦,不想干了,当初就让算你爸腿打折都死活梗着脖子要报警校,你现在不想干了?”
吴越:“……”
老爷子就说:“别装了,你跟我有什么可以装的?你又是闹法院,又是包庇嫌犯,最后还把小韩给找人弄出来了,你心里头难受,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是个二五眼,没脸再把这身警服穿下去了,我说的对不对?”
“……爷爷……”
吴越被老头子把心事全给揭穿了,脸上挂不过去,青一阵白一阵的。
老爷子说:“你确实挺对不起这身衣服的。”
吴越:“……”
可是老爷子又说:“那你觉得我对得起自个儿的肩章吗?”
吴越瞪大眼睛:“当然,您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您——”
这是吴越从小就对老爷子的崇拜,可是老爷子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从战场上下来,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回来,染的是同袍的血,带着的是兄弟的命。其实司令员和那些战死的,没战死却没有得到公平的老兵,咱们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个兵,都在做事情,就是这样。”
吴越说:“可是这不公平……”
“是啊,这不公平。”老头子望着窗外,“我也和自己说了六十多年了,这不公平。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事情都像你想的那样公平,为什么还会有将军,有列兵的区别,谁都是在做自己能力能该做的事情,在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任务,他们应该有一样的待遇,一样的地位,这才是公平。你见过这样的公平吗?”
吴越:“可是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吗?”
老头子就问他:“事情本来该是个什么样子?”
吴越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本来就该是公平的,对的就要去做,错的就要去改,已经犯下的错误要有惩罚,做对的事情要有褒奖,爷爷,这些不都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吗?”
老头子点着头,接着吴越的话:“是就该这个样子,医院里生出来的所有孩子不该有贫富的既定,在工作的人不该有职业的尊卑,机关大院的人不该以权谋私,部队不该像现在这样黑——但是可能吗?惩罚是很重要,但去追究已经犯下的过错,而那个过错又是可以悔改,可以弥补的,那么追究和改正哪个更重要?”
吴越咬着牙关说:“一样重要。”
老爷子叹着气:“你要是真想惩罚自己,你就脱下这身制服,没有人会拦着你。但是吴越,你要想一想,你在别的岗位上,你就是摆脱了你做过的那些二五眼的事情,你就摆脱了吴家给你的荫庇了吗?”
吴越梗头梗脑地说:“那不一样。”
“那有什么不一样?”老头子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