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强强] 作者:香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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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旁门左道胡乱打听。刘三采也不是没出过村儿的土老帽，也懂，这年头都流行网络搜索么，她也人肉过她儿子，在网上查，然而以霍传武的工作性质，总参特工工作状态严格保密，许人干这行十年，同城的家人朋友都不知道这人干什么的，互联网上找不出丝线索。

    刘三采拷问过她家二武两个发小，大庆吉祥也说不清霍小二在干什么，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几天还在台球厅帮忙，后来就跑了，几个月工资都没领。刘三采活这么大岁数，也有头脑，约莫猜出怎么回事儿，于是在网上人肉楚珣的单位和住处……

    楚珣反而好查。楚公子有明面儿上的身份，名义上开着公司，公司有网。刘三采于是直接找到长安街上这栋大楼，刮着西北风在风口里等，这脾气也是死倔，不见着人就不走。

    楚珣的公寓房间，布置简练温馨，看就是男人的家、二人世界。

    刘三采迈进客厅，恍惚，嘴角抖动，说不出话。

    饭厅墙壁刷成浅乳黄色，阳光从大窗斜斜地照进来。门边摆着两双小黄鸡图案的毛绒拖鞋，浴室里两只漱口杯，两套刮脸用具，两条大毛巾。卧室墙壁刷成淡泊舒适的浅绿色，双人大床……

    楚珣恭恭敬敬烧水沏茶，把人让到客厅沙发，斟茶。

    楚珣抿着嘴，低声道：“阿姨，对不起，我们俩……”

    刘三采别过脸，摆摆手：“恁不用跟俺说了。”

    楚珣：“……”

    刘三采眼神发直，直接奔进卧室，把拽开大衣柜……

    大衣柜里挂得满满堂堂，半是楚珣的，另半是二武的。二武以前单身土鳖时期的旧衣服都被挤到角落，衣柜里挂满楚珣给这人买的高级男装、各种时髦衬衫毛衣大衣，就像是两口子居家过日子。

    刘三采怔然看着满满衣柜的衣服，她儿子的衣服，眼眶就红了，难受极了。

    她从客厅行李里扯出只红蓝编织袋，打开，从大衣柜里开始收东西。

    楚珣讶异：“阿姨。”

    霍传军咳了句：“妈，赶剩么这是，有话好好说。”

    刘三采埋头在衣柜里找属于她儿子的衣物，把楚珣新买的那些时尚高级货扒拉到边，婆婆看不惯。刘三采说：“俺拿走俺家二武的东西，俺带二武家去。”

    霍传军瞅了楚珣眼，赶紧过去拉住：“妈，这是人家楚小二的家，咱不兴这样。”

    刘三采：“俺拿的都是二武的东西，又没拿他家东西。”

    霍传军：“咱回头让二武自个儿来拿。”

    刘三采眼睛红了，扭头甩了句：“恁帮俺收东西，恁帮不帮恁妈妈？还是帮着外人！”

    霍传军没辙，这种事儿这就是马蜂窝，哪个也不能帮啊。

    再说，他妈妈是年纪大了，脾气倔，爱认死理儿，不通人情。他这个当哥哥的，有做人常识，不能不讲道理。

    刘三采眼明手快，干活儿利索，三两下就把衣柜里二武那些旧衣服旧外套全部刨出来，卷卷，股脑塞进编织袋。

    她翻检抽屉里的内衣裤，什么黑猫警长，什么葫芦娃，什么小黄鸡的……这看就不是她家二武捯饬的东西。

    刘三采蹙起眉头，念叨着：“这都是剩么玩意儿……糟心的……”

    “还有网眼儿的，前后带窟窿的……恁们干的剩么！”

    楚珣脸色慢慢变了，调开视线，只是在亲婆婆面前，不好发作。照他以往的脾气，这是他亲妈他都要发飙了。

    刘三采把她家二武的式样保守的宽松大短裤都挑走，团吧团吧，塞进编织袋，回身招呼客厅里的另位：“杏儿，恁过来，帮俺收东西。”

    楚珣面无表情，突然开口：“阿姨。”

    “您别动那些衣服。二武的衣服，您不能动。”

    楚珣说话字句，态度不卑不亢，但也不妥协：“阿姨，二武跟我住半年了，他存放我这儿的东西，我今天不能让您随便拿走。”

    “霍传武他大个人，成年人了，该做什么他心里有数。”

    “他倘若哪天想跟我散伙搬家，让他自个儿来搬，您不能替他做决定。”

    刘三采起身，丝巾裹住的头发里现出几缕银丝，眼角明显有皱纹，心酸。

    她慢慢走过来，半晌，拽住楚珣的胳膊：“恁这孩子啊，恁就别跟俺们家较劲了，成不成啊！”

    “恁就放俺们二武回家吧！”

    “恁这么些年，也大人了，怎么也认死理儿呢，这么拧呢，怎么就非要和二武摽在处啊！”

    “俺家人求求恁了成不成啊！！！……”

    刘三采眼泪流下来。

    也是当妈的这些年的无奈。

    她管不住她儿子的人，管不住她儿子颗心。她最疼惜老二，她家老二就是铁了心回北京跟楚家孩子重续“前缘”——在传武妈的心眼子里，这分明就是段孽缘。

    这是种“病”。她儿子二十年来得了种叫做“楚珣”的病，心魔缠身，藕断丝连，怎么拆都拆不开。

    当年的挫折，伤害，整个家庭经历的灭顶之灾，以霍小二那时年纪，这段童年的阴影，长大以后心灵创伤的刻痕也就慢慢淡漠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然而刘三采没忘。在刘三采心里，那就是她家人半生命运的转折点，道鬼门关。当年玉泉路大院的草木，记忆中的那些人，道道或同情或冷漠或划清界限壁垒分明无动于衷的目光，是令她无法忘却的屈辱和伤痛，不愿意再回忆。

    忌恨倒也谈不上，只是不愿面对，老死不相往来。

    刘三采捂着脸，慢慢坐下，坐在鼓囊囊立着的编织袋上，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

    霍传军沉着脸看着，视线望向窗口，嘴里咬上支烟，眼底浮现当年的风起云涌，西山之巅轮红日……

    旁边那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倒是身形结实丰满，相貌清纯靓丽，也是个山东小美女。姑娘这会儿低头抿嘴，也让眼前这场面尴尬着，不知道说什么。那是他们霍家营邻村的女孩，传武妈前两年给老二选的对象，家里条件不错，又念过书。

    楚珣咬着嘴唇，拿起电话。书房窗台上的花盆，沐浴在阳光下，土壤间迸出株小幼苗，绿得半透明，显得娇嫩、细弱。

    楚珣说：“二武，你过来趟。”

    传武那边儿电钻声滋滋地响：“还没忙完，晚上回去，小珣，你自个儿先吃饭。”

    楚珣心里藏着委屈，低吼了句：“甭瞎忙了，回来，你妈妈和你对象喊你回老家结婚去。”

    传武：“哪个？”

    楚珣是个脾气倔的，也要尊严和面子，冷冷地道：“你妈妈和你没过门的媳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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