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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就在身后,我只想快点逃开他。
“陈胜!”云豹抢在我前面,拦住我。我推开他,“你还追我干什么?抓我回去审一审我是不是包庇犯?”拜托放开我。云豹喊:“你别闹了!你明知道这些跟你没关系!”“没关系?你抓了大哥你觉得跟我没有关系?”云豹气急败坏,“我要怎样做你才能听我说!”“你要查案,你要利用我,可能你云警官还有一点,哦,对了,你要睡我,好,于公于私你都做到了,你还拉着我干什么?”云豹的脸都变了颜色,“我要是只利用你查案,何苦做到这个地步?”我冷笑道:“是,谁让你做到这个地步的?是我吗?”“好,就算我一开始是利用你,后来我不是了,我认真了!”
我站直了,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认真了?你他妈现在告诉我你认真了?”我不受控制地尽我最大的可能、说最重的话来伤害他:“其实我想明白了云豹。到现在我才明白,直到你利用我抓了大哥我才明白,你只不过是大哥的代替品。我怕进一步发展会毁了和大哥的关系才找你的你明白了吗,你他妈有什么权利说你认真了!很抱歉,我没有!”
云豹惊讶的看着我。我拨开他跑了出去。他没追来。
操!
我回到车上,重重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很大一声。
“有病吧你。”路过一个人瞅了我一眼。“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那个人骂了一句有病,小跑着走了。
我他妈有病!
他明摆着是利用我!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认真的鬼话!我操!从一开始就他妈骗我!我眼眶酸酸的,头靠在方向盘上,眼泪一直在打转。
“师傅,少年宫走吗?”有人问。
我一抬头,那人看了我,要走。我附身过去把副驾的门打开了,“没事儿,走走走!”
回去的时候,云豹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房间一下子空了许多。我坐在沙发上,从裤兜里摸出烟。
烟是他给我买的。我把整盒烟都揉了。
眼泪忽然就抑制不住,从指缝往外流,堵都堵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心好酸……
☆、云豹
陈胜说他跟我从来就没有认真过。
我没法反驳他。因为我一开始确实就是为了利用他。
可是后来我不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陈胜,我喜欢他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喜欢他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我,喜欢摸着他的头发叫他陈儿。可是我怎么能跟他说!跟他说我一开始故意接近他,装醉亲他,刻意搞暧昧让他爱上我吗!
他一点都不设防,他干净得像白纸一样,我不应该骗他。当他眯着眼睛叼着烟单手开车的时候,他一脸不情愿但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他有多吸引人。我设了个局,结果把自己圈了进去。
他从来没喜欢过一个人,头一次喜欢,就遇到了我这个混蛋。这个一开始就是利用他的骗子。
我想去追他,但是峰哥拦住了我,“让他先静一静。”我愣了,峰哥用这种安慰失恋的人的语气和我讨论陈胜?“峰哥你说什么?”峰哥知道自己说漏了,顿了顿说,“你和他的事儿我知道了。之前因为有利于查案就没干涉,现在案子也结了,别闹了,收收心好好工作。”峰哥的话几乎不容置疑。我看着这个将我一手带到现在的位置上的大哥,忽然明白了陈胜的心情。
当你崇敬的人让你失望时候的心情。
他觉得我利用陈胜查案是理所应当的,甚至玩弄了他的感情也是无伤大雅的,男人嘛,哪有谁欠谁的……我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峰哥,你不是这样教我的。”我要去追陈胜,被峰哥再一次叫住:“云豹!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们都是男人,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他说得很气愤,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他的脸比以往更加苍白,忽然他上不来气地顿了一下,一口血喷在地上。
“峰哥!”我接住就要倒下的峰哥。他的血溅在我的鞋和裤子上。“峰哥!”我吓得只会叫他。
峰哥被送到医院,嫂子没来。我跟闫哥打听才知道说他们分居半年多了,闫哥也是因为丈母娘和峰哥家住一个楼这才知道的。
医生告诉我们,峰哥是胃癌。他自己早就知道了的。
峰哥抓着我的手。他的病和我的欺骗都像一层纸,一旦捅破了就显得特别显眼。他曾经的形象都是干练的健康的,我甚至都忽略了他脸上日渐消瘦日渐苍白的颜色。如今说破了,他的病容再也无法忽视,他变得瘦弱不堪,过去种种他手按着病灶、他脸上闪过痛苦的隐忍的神态都涌现出来。
我的谎言一旦戳破,我的种种掩饰、种种破绽在陈胜心里也是这样吧。我对他越好,说明我对他越愧疚,我心甘情愿让着他,是因为我心里亏欠他。他一定知道的,只是他没说。我不信他说得从没有认真过,他也不是真的对他大哥有什么,我知道。他恨我骗他、利用他。
峰哥说,有一个连他都很想去的进修机会,他想让我去。这一去可能就是三个月。峰哥说的时候,就好像在交代遗言,他从没有在我面前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他一向都是领导,一向都是不容有他,他这么恳切的问我,我怎么能拒绝他。
进修的日子就在明天,今晚我就得坐火车走。从医院回去我就把行李拿了回来。陈胜不在家。我在沙发上坐着等了他很久。他没回来。
也许,给他点时间静一静也好。
陈儿,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很久觉得他们的感情太可惜了,还是换了云豹视角再继续下去。
☆、最终章
最终章
沫沫两个小辫子来回飞舞,像小蝴蝶一样向我飞过来。把重心一下子扑在我腿上,扑了我一个趔趄。她这个年龄能把接她放学演成琼瑶狗血剧。
沫沫六岁。我三十二。和云豹分手那年,我未曾谋面的父亲和他的妻子出车祸意外过世了,留给我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妹妹,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别人都以为我们是父女,我也懒得解释,沫沫对此却很执着,总是叫我哥哥叫得很大声,生怕别人把她看小一辈。
“哥哥!”她的脸肉嘟嘟的,张嘴就能看见门牙那儿有个小豁。我捏她的脸,她马上变了脸撅嘴说我坏。我把她的脸放到手心里揉扁成一个包子,心情顿时开朗。小丫头打我的手,我才满意的停下来。
沫沫牵着我的手,用小皮鞋不时踢一下路上的橡子,“哥哥我们今天学古诗了。”她的手心爱出汗,像我。“背给我听听。”
“杨华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我寄愁心…”丫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挤,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