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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我放在桌子上就找不到了。”
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顾铭却看出张君冉哪里不对,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君君,你怎么了?你是生气了?”
“不,我只是在想一件重要的事情。”张君冉摇了摇头,“顾铭,之前我交给你的文件,你有好好保存吗?”
“什么东西?你说房产证和保险,我都放到柜子里了,你要吗?”
“不,不用。”张君冉掏出钥匙,触摸到钥匙孔,开门。顾铭担忧地看着张君冉,后者却只是笑笑,推门走了进去。
“对了顾铭。”张君冉没有回头,只是在关上门前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其实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朴信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梯推开家门,如同平时一般,张君冉就坐在家里,喝着一杯咖啡,正对着大门,听见朴信开门的声音便笑了一下:“你回来了。”
朴信却无法像平时那样回答一句“我回来了。”他跑过去抓住张君冉的肩膀,认真地查看他,着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君冉拍了拍朴信的手,“你怎么喘成这样了?先坐下,喝水吗?”他想要站起来,却被朴信按住,力气大得让张君冉感受到了双肩的压力。朴信喘着粗气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知道啊。”张君冉点点头,“对不起,下次我一定记得带手机。”
准备了一大堆话想要说的朴信,却因为这一句对不起而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他想起心理医生说的,你永远不能让病人有负罪感。
人面对巨大的变故,一般都会有心灵上的创伤,很多患者都会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给别人带来了麻烦,觉得自己是一个包袱,负累。这种精神折磨让患者很容易出现情绪失控,比如暴躁,容易发火,或者抑郁,严重的有自杀倾向。
朴信看着张君冉,这张他每天都要看见的脸,看不出一丝的暴躁或者抑郁,或者说什么都看不出来。
说着对不起的声音轻描淡写。张君冉站起来,柔和地碰了碰朴信的肩膀:“你还是坐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你身上都臭了,快去洗个澡。”
心理医生的话不断地在朴信的脑海中回旋着:【你要让他开口说话,打开心扉,说出自己心里隐藏的不安。】
朴信看着张君冉起身去倒水的背影,他缓慢地拿起水壶,用手指扶着壶口和水杯,水流倾倒,落在杯中,也倒了出来。
这么多天以来,因为一直呆在一起,朴信从来没有发现张君冉的细微变化,直到现在,他看着这个男人,才发现他瘦了。原本健康的身材销售了一点,嘴角有着淡淡的法令纹,张君冉已经习惯了闭着双眼,朴信几乎看不见他漂亮的瞳孔,只有长长的睫毛依然漂亮如昔。
所有着急的情绪一瞬间都沉默在了胸口,朴信发现那些心理医生说过的话,根本没有用。
怎么才能让他打开心扉,难道要张君冉在他肩头哭泣吗?
张君冉听见朴信问道:“你如果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水壶里的水溅出来,洒在手上,微烫的温度让张君冉的手抖了一下,他把手背过去,然后摇了摇头:“不,没有,我很好。”
朴信走过去,环住他的脖子,在张君冉的唇上轻轻的亲吻着,反复地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没有深入。朴信用鼻尖盯着张君冉的鼻子:“来做吧。”
张君冉反吻他,朴信一把扫过小吧台,水壶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却没有人理会。朴信坐在吧台上,伸手拉开张君冉的裤链。没有对白,直接了当地进攻重点部位。
舍掉繁杂的前戏,直接切入正题,像是有默契般地不停地亲吻,张君冉不停地在朴信的身体里进出着,凶狠得就像是什么动物在宣誓主权,却无论如何都达不到高潮。
不管他们在怎么努力,如何的抚摸,亲吻,这一个晚上,两个人怎么也没办法出来。只是硬挺着,却一点也不爽,直到朴信精疲力尽,动弹不得。
在朴信的一声痛呼中,张君冉终于抽身离开,转而抱住了朴信。
“这样就好了。”张君冉抱着朴信,“不行的话就抱抱好了。”
朴信很想说“不”,可是身体却已经疼痛难当。
他寻求着解决的办法,却退化到了只能拥抱的地步吗?
张君冉感受着朴信温暖的身躯,还有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如果夏阳一般的气息包围着他,慢慢的都是温暖,唯独没有光明。
他今天本来很高兴。
和别人一起聊天,说话,吃饭,虽然看不见却觉得一切近在眼前,他很高兴,甚至想到要带朴信一起来。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那根本不可能。
如果朴信在那里,会怎么样?
“你小心一点,不要碰到火锅,会烫伤。”“你别走过去了,我开车送你吧。”或者是小心翼翼的聊天,不敢说任何关于风景、视力的话。明明看见了他落在地上的垃圾,却从来不告诉他,东西掉了。
照顾他的心情,生怕他受伤,不敢大声的笑,不敢随意的闲话家常,一大堆工作做不完却为了陪着他、不让他感到孤单而不敢做。
朴信以为张君冉不知道自己总是会带回来一大堆的资料,陪着张君冉“看”电视的时候也在那工作着,只可惜张君冉的听力越来越好,电脑的键盘声,笔尖接触纸张的沙沙声音,还有朴信忍不住在吃饭的时候口中用极小的声音念着的数据。全部听在张君冉的耳朵里。
他本想告诉朴信,你可以不用如此避讳,你可以问我如何处理这样的分水岭,也可以告诉我今天看见的风景,你不用顾忌聊起今天是不是有人跟你*,也不用在看到我碰倒的东西的时候害怕。
可是做不到。
张君冉深深地明白,朴信的做法没有什么可以责备的地方,他一心一意为自己好,艰难地,痛苦地,饱受折磨地忍受这一切。就像张君冉自己,明知道可以抱着朴信痛哭一场,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想念看得见的时光,多么希望可以出去走走,多么想见到不同的光线,可是他也说不出口。
假惺惺地微笑,然后眼看着现实比预料中的残酷一万倍。
说什么“我会照顾你”或者“有你在身边”就好了,全是事情发生之前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