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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眼的看着柳能琢,除了柳能琢离了他的视线。
柳能琢见他病好了,就冷脸进出,丝毫不见他病重时焦急心疼的神情。晚上两人各睡各的被窝,柳钟声悄悄躺到他的被窝里,柳能琢要去推他,他就手脚并用巴在他身上,柳能琢摸到他身上明显的骨头,总会心软,闭眼收手,眼不见为净。
柳钟声紧紧抱着他,柳能琢不理他,片刻后就感觉到胸前濡湿了一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掰开他的脸。粗鲁的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眼泪,“哭什么哭,不准哭了,你这是求仁得仁,有什么好苦的。”
柳钟声眼泪掉的更凶了,“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哥儿了。”柳能琢故意说,他知道柳钟声不喜欢人说他像哥儿。柳钟声依旧泪眼婆娑,他只能放软了音调哄到。“别哭了,你病才好,哭伤身,真要心疼死我啊?”
“你说你忘记我,你会娶夫郎,会生七个八个小孩,就算到了地下你也不会来找我。”柳钟声哭道,“柳能琢,你好狠的心。”
“那是气话,不是真的。”柳能琢拍着他的背说,“只准你气我,不准我说两句气话。现在换成我躺在床上病的这么严重,你怎么想?”
“我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病的这么重。”柳钟声更委屈的说,“我吃了那么多苦药子,现在舌跟都是苦的,你也不知道心疼我。”
“肯定是不好好吃饭,不好好休息,所以才会生病。”柳能琢说。
“我怎么能好好休息,一闭上眼就看梦见你娶别人了,或是远走他方了,每次都吓醒,胸口疼的不行。”柳钟声说,“结果你回来了到家里来了也不见我就走,我一时怒急攻心才会病的。”
“好好,都是我的错。”柳能琢冷了声说,“那你还巴着我干什么,明天回你大大身边做你的好孩子去。什么时候需要我了我就在你面前露个脸,不用了,我就自己找地方待着去,横竖都是你的道理。”
柳钟声又开始抽搭起来,柳能琢这次坚持了一炷香时间,还是要烦躁的去给他擦眼泪,只是表情是嫌弃,手劲却没放重一分,“如今这夫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你是学了十成十了。”
“你烦我了。”柳钟声说。
“不烦,哪里敢烦。”柳能琢说。
“我如今在你家了,大大那怎么办?”柳钟声的眼泪说停就停。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柳能琢说。
“要不咱们就不冲外面说了,以后你家住半个月,我家住半个月,旁人问起我们只咬死不承认就是,反正我们都不娶亲,久而久之大家也会心知肚明。等大大百年后,我们再对外说,好吗?”柳钟声说。
柳能琢闻言盯着他,嘴角却弯起,“这次改主意了,不要大大,要我了?”
柳钟声蹙起眉,有点忧伤的说,“就算我做个坏孩子,大大还是大大,不会不要我。不要你你就会走,而我就会走。”
“我只是那么一说,又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分开,结果你就真的不来找我。开始我还生气,后来就开始担心,开始每天都想你,每天都在等你来找我,可你都不来。然后还要别人告诉我你去远方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结果你回来了,到家也不等着我,我回来时就看到你一个背影,不要狡辩,我就是被你气病的。”柳钟声委屈的说。
柳成涵抱住他说,“是我错了,我认错,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听,就要黏着你,别人不同意,我们就做对野鸳鸯。”
“死过一回才知道,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离开你。”柳钟声说,“我为了你辜负了大大,你以后敢对我不好,我就上吊给你看。”
柳能琢笑道,“你是我小祖宗,我敢对你不好吗?”
“不是说吃药吃的舌根都苦了吗,张开嘴我看看。”前途光明,柳能琢又起花花心思了。
“哼,你不是还说我丑来着了吗?”柳钟声傲娇道。
“太瘦了,要养肥一点,等过年就好吃掉了。”柳能琢语带双关的说道。钟声紧紧抱住他,却不再言语。
柳钟声恢复了精神,身体就好的很快,到底是还年轻。他在柳能琢家养病时,只有郑百家和柳老五过来看了他,柳钟声问爹和大大呢,柳老五说,“他们两在家反省呢。”
“什么反省比我还重要,都不来看我一眼。”柳钟声说。
“你多吃一点,长胖一点,他们就过来看你了。”郑百家说。
可是直到腊月二十四,过小年,送灶爷,廖小豆和柳顺都没来看过他。今天是柳钟声要回家的日子,一大早起来,柳能琢就给他穿衣服。柳含青给他做的新衣服,大红的衣裳上绣了白色的仙鹤,领子上还围了一个毛边,和康裕和交子的衣服一样。
柳能琢帮他整理好衣裳,捏捏他好不容易又养了点肉粉嘟嘟的脸颊,“好看。”
“我回去过年,你等过了元宵再去说啊。”柳钟声不忘叮嘱说,“我先回去让他们有个准备。”
“知道了。”柳能琢说,“来,亲个小嘴。”
柳钟声回去家里倒是都布置好的,菜也是准备的他喜欢吃的,只廖小豆有点想和他说话又怕和他说话的样子,柳钟声迷茫道,“大大这是怎么了,不乐意我回来。”
“乐意,乐意。大大每天都想你回来。”廖小豆说着眼圈都红了。
柳钟声揽着他的肩去一边说悄悄话去了,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见廖小豆很快就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对他,想来是说的好话。柳顺就更简单了,见柳钟声在家活蹦乱跳的,再加上郑百家在一旁劝说,很快也过了心中那道坎,一家子开开心心的过了一个年。
元宵过后,柳能琢上门来说以后钟声和他就两边各住十五天,结契的事不会对外说,起码在廖小豆和柳老五百年前不会对外说。
柳老五敲敲烟枪,“有什么好瞒的,结契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当初顺儿和百家的是简略办的,这会在家,就大办一场,再请上一个戏班子,热闹热闹。”
柳能琢眼睛发亮的看着外公,他是惯喜欢场面的人。柳钟声则忧心忡忡的看着廖小豆,廖小豆面上的笑容不像作假,“那就大办一场,咱们家好久没热闹热闹了。”廖小豆摸着柳钟声的头说,“大大想通了,只要你高兴就好。”
“那感情好。”柳能琢见大家都同意,立即笑裂了嘴说,“不过现不急,怎么也得等我满儿叔叔成亲后再说,他们的婚期定在春末,春耕后,就按我爹说的,在我家边上再建一个院子,结契也在新院子里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