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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多了五六具狼的尸体。
狼群轮番围攻,不能立刻得手,红了眼,发狠了,发疯了,孤注一掷,全部围了上来。李月白眼见不敌,心思一动,擒贼先擒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飞身而起,剑锋直指头狼的胸口。那狼也是生得矫健,竟然被它躲过去了,李月白左手趁势,抓住狼尾,将其甩出数十丈,撞得那粗大的树一震,然后跌落在地,正要爬起,那树下栓的马本就受了惊,抬起后腿朝它面门就是一蹄,头狼遭了重创,长啸一声,狼狈逃走。
其他的狼被她不要命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哀嚎徘徊许久,终于还是飞快地逃离了视线。
李月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和雨水,全身都脱了力,抱剑坐地良久。
她从不曾如此明白剑在手的好处,她从不如此刻一般觉得活着如此之好,她能喜欢阿展有多么的好。哪怕得不到回应,留在心里也好。
雷声远去,闪电熄灭。
海溢
李月白捡了些半干的树枝,也无力气换地方,就地生了一堆火,撕了袖子随意做了包扎。只要有火,野兽就不敢靠近了。割了点狼肉,就火烤了,都是瘦肉,洒点盐巴,味道也不错。
另外,自己的武艺,似乎也要努力提高一下了吧。舒展不是说,从小就想嫁一个大侠么。
李月白不敢在夜里睡,只在火边打坐,慢慢恢复一些元气。等第二日睁开眼时,已是凌晨,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她昨日与狼群激战了数个时辰,更觉此处凶险,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弄清此岛地形,然后找到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
待到山崖脚下,她运起轻功,试图飞身上去,奈何实在是太高太陡,只到一半就有些力不从心。尝试几次,飞得最高也离那顶上有几丈远,无物攀援,更无处借力。李月白从靴里抽出防身匕首,这一次,她把匕首和剑分别□□崖壁,脚下借力,终于登上山崖。
山崖上有一处平顶,此刻碧海蓝天,目力所及,极为开阔。整个星月岛上,只有这一处高地,崖下丛林茂密,绵延至远处,算是一块很大的陆地了,难怪会有狼群出没。环顾平顶,竟有一处洞穴,李月白弯腰进去,里面有张石床,还有些简单的炊具,只是上面都积了一层灰,显然是以前也有人来住过的痕迹。既然他人住得,自己便也住得了,算是寻了个不错的落脚处。
此后李月白白天飞下断崖寻银丝草,晚间便回崖顶打坐休息。这星月岛物产丰富,不过几天功夫,李月白不但寻了足够多的银丝草,还挖了一些岛外极难得的珍稀药材,像七叶莲、相思子等等,她如获至宝,只差没把这岛翻过来一遍。因住得高,不得不来回奔波,轻功进展神速,后来也无需借力便能纵身跃至数十丈之高的断崖了。
看看墙上的划痕,上岛已半月有余,跟船夫约定的日子也到了。李月白收拾了晒干的各类药材及包袱,早早在海边候着。然而等了一两日,也不见那渔夫身影,李月白心里打起了鼓,只怕是渔夫贪了那一半定金去了,没有船来,她该如何回去。
那倒是冤枉那渔夫了。他虽然贫穷,也是个铁骨的汉子。不过那渔夫确是摊上事了,现正押到县里的大牢里呢。近来海上盗贼猖狂,朝廷派了个总兵来镇压,日日在临近渔村的海上操练水军。岂料那总兵有个不成器的外甥看上了渔夫女儿,几次想强抢,都被村民打了出去。一怒之下,他就带兵把他和他女儿一起绑了下狱,让那老头子尝尝一手遮天和地牢的滋味。
事后,渔夫很庆幸这牢狱之灾,让他父女躲过一劫。所有的水军连同那总兵、总兵外甥、还有出海未归的渔民,数以千计的人都葬身海里,毫无踪影。
他一拍脑袋,糟了,那星月岛上的漂亮姑娘,只怕也是没了!
海溢过去数十天后,他才敢壮了胆子出海,只见那星月岛上一片被水冲过的模样,树木折断无数,草叶发黄,连一只鸟叫的声音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明玉剑法
话说,李月白见渔夫迟迟未到,也只好另寻他法。
这日她闲得无事,又将洞内好好收拾了一番,见到墙上似有刀剑刻的痕迹,点了火把来照,瞧了个清楚,是两个女子在你来我往比剑。她略一思索,能住在这断崖,只怕武功也不低,倒也能解释得通。
她原本是个对武功江湖不怎么上心的,可如今,她对舒展上了心。若是日后,能护她一二,该是多好。李月白细细研究了一番墙上的剑法,直看到最后壁角出,落款明玉剑法,于有缘处,赠有缘人。字体潇洒有力,颇有几分仙气,持剑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步法轻灵,身形飘逸,如月宫仙女一般。不知是哪派江湖高人,难怪给渔民当做了仙女。
李月白也看出了这剑法之精妙,对洞壁跪谢了一番,一招一式学起来。两个女子所使的是两套不同的剑法,李月白反复拆解,发现只使其中任何一套,都具十足威力,但这二人对峙之中,则刚好被对方招招克制,到最后是二人同使,抵背抗敌,周边是一些波浪般的刻痕,显得杀气十足。
不知最后一招是什么,李月白好奇得擦了出来一看,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这两前辈真是,竟在这么严肃的剑法后头画了张春宫图,还是两个赤身的女子,耳鬓厮磨。李月白心跳如鼓,又偷偷多看了一眼。
她本以为普天之下,就只有自己有这等见不得人的毛病。那日舒展对她亲口说出有违人伦时,她觉得有如一把刀子□□了心里,恨不得死了去。今日见到这样的图,方知世界广阔,别有洞天。可惜晚生了几十年,不能与她二人结识。她抱膝而坐许久,心中的委屈倾泻而出,过后倒是身心俱轻。
日日练剑打坐,间或去摘些野果果腹,不知不觉过了月余。这日她正在洞中打坐,飞花落叶的心法始终在第七层徘徊,不能突破。
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这几句她总是参不透。
忽听得外头狂风大作,呼呼生响,极是骇人。李月白走到洞口,明明大白天,天已经全暗了,海上风大浪急,海水翻上,波浪滔天,足足在海上卷起数十丈之高。
是发生海溢了吧,百年难得一遇如此大的海溢,我命只怕休矣。如此,李月白心里反而安静下来,在洞口席地而坐,继续呼吸吐纳,任凭洞外狂风暴雨席卷天地。渐渐地她听不到声音了,外面的一切好似消失了一般,天地间只有她一人而已。而后,她连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到了,万事万物,一片虚无。
不知打坐了多久,待她凝神过来,仿佛又过了一世。
所视,比以前更清晰,滴水泛光,枯树落叶,直到地平线处,处处漂浮断木、残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