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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们很快便会行动了。”
擦干了血迹,燕帝面色仍有些苍白,但他已经恢复了帝王的冷硬,冷冷道:“朕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道:“对了,这几日,你替朕看着瑾儿一些,他性子急躁,恐会误事。”
燕文灏闻言,深深地看了燕帝一眼,隔了一会,才应道:“儿臣知道了。”
撇开头,燕帝又咳了几声,他皱着眉,疲惫的眨了下眼,想了想,便摆了摆手,对燕文灏道:“行了,你回去吧。”
躬了躬身,燕文灏朝燕帝行了礼,便依言退了下去,走了几步,他又忽然回了头,却见燕帝已然重新躺在床上,闭着眼,脸色毫无血色,呼吸也浅浅的,一如德贵妃在时的模样,真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收回视线,燕文灏讽刺地笑了笑,然后重新迈开步子,出了乾行宫。
今日福喜也在,他见燕文灏出来,便主动送了他一段路,走到转角处时,福喜出声叫住了燕文灏,又从怀里拿了一封书信和令牌交给了他,低声道:“殿下,这是陛下手谕。”
接过令牌和信件后,燕文灏便低头看了一眼,但在看清令牌的模样和字迹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福喜交给他的,竟然是一块虎符。
当年,先帝封了云琛为大将军,将虎符一分为二,半块交给云琛,而那半块虎符,便能召集大燕五十万的兵马。
后来燕帝登基,对云家逐渐离了心,又因为云景和云瑶,云琛终于心灰意冷,将半块虎符交还燕帝,两块虎符终于合成了一块,兵权也尽在燕帝掌握之中,如今燕帝将这合二为一的虎符交给了燕文灏,这其中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他告诉了燕文灏,他在信任他。
福喜看了一眼面露惊讶的燕文灏,又低声说道:“陛下还让老奴转告殿下,请殿下拿着虎符,尽快召集兵马,而其他详细之事,都写在了这信中。”
闻声,燕文灏回了神,他把信件和虎符收进了怀中,微微颔首,道:“我知晓了。”
※※※
三日过得很快,转眼便已然过去。
这一日,天有些灰蒙蒙的,但由于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一眼望去,倒是满目的白。
燕文灏身穿铠甲,坐在高大骏马之上,他的目光淡淡地注视着眼前已经紧闭的宫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地列了一队队的将士,他们或持刀,或持盾,个个都肃然着脸,站的笔直。
约莫一炷香后,队列的后方,隐约有了骚动,燕文灏转过身,便看见不远处,谢景钰手里提这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是认识谢景钰的,此时见他提了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过来,便纷纷让了一条路出来,但又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看去,眼里皆是好奇。
谢景钰也任由他们看着,然后抓着李宣,直接来到了燕文灏跟前,抬起头咧嘴笑道:“幸不辱命。”
燕文灏对他点了下头,而后低头去看跌落在地狼狈不已的男人,冷声道:“你便是李宣?或者,我该称你为赫连宣?”
赫连宣闻声,仰起头来,看到燕文灏后,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技不如人,落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居高临下地看了赫连宣一眼,燕文灏忽然翻身下了马,蹲下身,说道:“杀了你?不,我不会杀你,反而还会好好供着你,让你平安无事地回到匈奴。”
轻笑了一声,隔了一会,燕文灏又道:“你想要合众人之力进犯我大燕,如今我便要让他们看看,他们到底都受了怎样的蒙骗,而之后,你要面对的,则是集合了所有国家的报复,就是不知,你能否承受得住。”说罢,他便摆了摆手,示意来人将赫连宣带下去。
谢景钰看了一眼被带走的赫连宣,随后便转回了头,问道:“可知道里头如何了?”
一个时辰前,燕文远领着一队兵马,入了宫,一炷香后,他又下令,封锁了所有宫门。
燕文灏摇了下头,道:“还不知。”
皱了皱眉,谢景钰上前一步,跟他站在一起,提醒道:“三殿下他们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
燕文灏凝视着眼前的宫门,半晌后,他点了头,淡声道:“我知道,但还不是时候。”父皇给他的手谕上写了,等到过了酉时,若是宫门还未开,才能领着兵马冲进去。
燕文灏明白,这是燕帝给燕文远最后的机会。
谢景钰闻言,偏头看了燕文灏一眼,而后浅浅地叹了一声,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他也明白燕帝是存了什么心思,只是却也觉得讽刺。
两人并肩站立,之后,便谁都不再言语。
一时之间,变得安静无比。
第154章
皇子府。
慕子凌站在铺满了皑皑白雪的院子里,束着手,仰着头看着天,见越来越暗的天色和逐渐飘起的小雪,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也带上了浓浓的担忧。
阿临和多元本是站在他身后的,见飘起了雪,多元连忙给阿临示意,让他去取来披风和油纸伞。
阿临知道多元是被留下来保护慕子凌的,故而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点了头后就转身蹭蹭蹭小跑着上了身后小楼的二楼,不一会就拿来了一件白色的狐毛披风还有伞。
把披风替慕子凌披上,又将油纸伞也打开,遮在了慕子凌的头顶,阿临瞧着越下越大的雪,低声道:“公子,我们回屋里吧,这雪看着是要越来越大了。”
摇了下头,慕子凌道:“无碍,我再站一会。”说着,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阿临和多元,道:“你们若是觉得冷,便先下去吧。”
阿临连连摇头:“我要着陪公子。”
多元也道:“奴才不觉得冷。”
慕子凌听了,点了下头,又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嗯’了一声,回过了头,继续望着门口的地方,表情很淡,神情肃然,手也紧紧握成拳。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由于忽然下起了雪,天黑的更早了。
掌灯时分,府里亮起了灯,慕子凌看着灯笼眯了下眼,开口问道:“这会几时了?”
阿临听了,便跑去屋里看了眼滴漏,然后又回来答道:“公子,已经酉时一刻了。”
闻言,慕子凌沉默了一会,问多元道:“宫里的情形如何了,殿下,可进去了?”
多元回答道:“宫里的情形尚不可知,殿下和谢将军,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