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不出意料的巴掌狠狠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不闪不避生生接了下来。

    不知是他的戒指还是指甲，我觉得脸颊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从剧痛的伤口处溢了出来。

    我没有抬手擦，依旧盯着他开口道：“五年前你们就知道这事了吧，所以才把谢疏送出国，他那时候才几岁，你们送他走经过他同意吗！”

    父亲怒道：“那要问你！如果没有你那摊子破事，阿容能舍得送自己儿子走吗！”

    “那我呢！我也是你儿子啊！”

    我也是你儿子，为什么你就不管我呢。

    父亲身体直颤，嘴唇微动，好半天才抛出了一句话：“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所以才要你分手。如果是别人，我有那闲工夫操心这事？”

    听到他这番话，我再大的火也一下消了下去，平复了一下呼吸，我低哑道：“我分不了，我知道我爱他。”

    “那就从这个家出去。”

    我愕然抬眼，听着父亲咬紧牙关道：“我的财产，你不会得到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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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这威胁逼迫不了我，我是个成年人，完全可以不要你的财产。”

    我苦涩地笑，喉头紧缩，一段话被梗了几次，才说了出来。

    父亲额爆青筋，对我这个不孝子像是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

    软的硬的来了一遍，他颓然道:“你是不是因为你妈才报复我？”

    报复？谈何报复，我觉得父亲这话简直令人发笑。

    他疲惫地闭上眼:“如果不是，为什么你妈一死，你就和我说你是同性恋，不听管教。”

    我竟觉得父亲有些可怜了，他已经开始找理由，找母亲早亡，他疏于管教的理由。

    如今这幅可怜样一点都不像当年光明正大把女人带回家里的人，我的性向是天生的，他和我妈吵了半辈子，也不能把我给吵弯了。

    只不过妈死了以后，我再无所顾忌而已。

    从书房出来，我身体松懈下来，竟然有些腿软。没骨气极地扶着墙，捏着那张照片几乎盯出血来。

    我心里什么念头都有，什么折磨谢疏的招都想到了，宛如一个妒夫，直到他承认和照片上的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才肯罢休。

    一张照片不可能击退我，可我怕照片里谢疏得眼神，那是认真且暧昧眷恋的。不得不说真他妈拍的好，拍得我郁结于心。

    循着楼梯往下走，谢疏坐在沙发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看到我眼睛一亮，可能见到我脸色不太对，立刻蹙眉。

    我走到他身前，拖住他的手，强硬地拉到了楼上。谢疏没吭声，配合着我往楼上走。直到我把他拉进他房间里，推他到我们无数次滚过的床单上，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解开裤链，他才终于没能忍住，制止住我:“你怎么了？”

    我看他无辜的眼神，忧郁的眉眼，心里一股怒火直冲发心。我把照片从裤子里拿了出来，丢到了他身上，语气不善:“是谁？”

    故作大度地我心想，如果是前女友，也能原谅，毕竟我也没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但如果还有联系，我想我会就现在上了他，不管不顾，就像他刚回国弄伤我一样弄伤他。

    谢疏看着照片，有些愕然。我仔细留意他的神情，看着他不似作假地开口道:“只是朋友。”

    男人听男人的一句只是朋友，简直和他承认和这个女的有一腿没差别。

    我咬牙切齿:“朋友？你当我瞎，你那种眼神还是朋友？我看你的眼神从来就和看别人的不一样！”

    谢疏在照片里看那个女的，和看我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如果谢疏大方承认还好，可他却顾左右言他，置我于何地？！

    谢疏皱着眉仔细看那张照片，显然有些苦恼。他叹气道:“真的是朋友，而且我和她根本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一男一女的怎么不可能了！

    谢疏突然就笑了，看着我的表情。我心里一凉，顿时脑补万千狗血虐恋，觉得谢疏下一句话就会给我暴力，比如从来没爱过我啊，为了我夺取我家财产，玩玩我，报复我之流的。

    然后我就流浪街头十年后带着孩子？回来找谢疏报仇。

    思绪一度放飞，而谢疏还是在笑，先是轻声笑继而放声大笑。

    他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给我:“我和照片上的女生真的不可能，她是宋蓉的女朋友，真有什么我大概就回不了国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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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在床头，谢疏用棉签沾着药膏点在我脸上。他眼神专注凝视那处半晌，忽然有些郁郁道：“怎么能动手呢。”

    我想笑，但扯着伤口又有点痛。抬手去摸他的脸：“之前你不也被打过吗。”

    谢疏朝我伤口吹了两下，就像逗小孩一般，漫不经心回我：“什么时候，不记得了。”

    我看着他凑得极近的脸，下巴微抬，在他右脸颊上亲了一下：“之前，五年前，你被你妈打得那次。”

    谢疏显然没想到我知道这件事，眼神有些闪烁。我搂着他的脖颈，抱着他：“小疏，那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吧。”

    因为我们事情被发现，我这个当事人还糊里糊涂，谢疏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后果，孤零零地被送出国，去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直到五年后，靠着所谓的女朋友才能回来。

    我的心怎么就这么疼呢，又疼又酸，又涩又涨。

    他浅浅的呼吸打在我颈项，我听见他说：“已经很满足了。”

    “嗯？”

    他双眼紧闭，唇角含笑，挺直的鼻尖蹭着我的耳廓：“现在不是我自作多情，而是你心里有我。”

    我嘴角一下掉了下来，忍着那股子难受低声骂：“傻子。”

    “傻就傻吧，我心里高兴。”

    再一次，我脱去谢疏的衣服，不复之前的咄咄逼人，而是轻缓地解开他的扣子。

    很快，他左胸口处的纹身再一次露了出来，这次在灯光下很明显地看出来是只蝴蝶的轮廓。

    我刚想笑他这个图案，却在下一秒红了脸。因为仔细留意就发现，那只蝴蝶也是个字。

    是个野字。

    里是身体，予是翅膀，用着白色的色料，霸占住谢疏左心房的位置。

    我俯身吻上了那片纹身，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