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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个爹了呀,好歹也养了好几年了,怎麽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王思果难过极了,唯一的儿子这样对自己著实让他伤透了心。然而王思果还是要点脸的,伤心却也不想在人前流露出自己在伤心,於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到了客厅,想要蹲在沙发上好好的伤心一番。可是沙发上堆满了干果零食,让他无法下脚,於是他又沈默著开始收拾客厅。
他先是把沙发上的干果收到一个大盘子里,并且把袋装的零食也收到了盘子里。而後他把沙发上的垫子拽起来甩了一下,又甩出不少零食渣子,飞了他满头满脸,呛得他赶忙闭上了眼睛。收拾完沙发,又看著茶几上的狼藉不顺眼了,又著手收拾茶几,还把翻到的沙发扶正了。如此巡视一遍,又看著地毯上乌七八糟,就扯著地毯抖出不少碎屑,紧接著拿扫帚把地扫了一遍。他就像进了个死循环,收拾完一处就看著另一处不顺眼,直把整个客厅收拾妥当才长舒了一口气。
然後他又有些自怨自艾起来,果真抱腿蹲在沙发上,眼睛呆呆的看著电视机上的裂痕,耳朵里充斥著电视上女主角的嘶吼,开始了静默而漫长的伤心。
☆、第二十八章
当邢斐然携带两名小男孩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变得整齐而光亮,好像刚才的一片狼藉就是一片雾蒙蒙的幻想。邢斐然在心里大赞一声真棒,看到了沙发上抱腿坐著的王思果,又想他这是几个意思啊,不声不响的就把客厅收拾一遍,收拾完还一个人蹲沙发上当挡板去了。
邢斐然转身对著两个小大人,又把他们往屋子里面哄:“你俩把你们屋子收拾干净了!”
王东东不客气的回嘴:“你不是说带我们去吃小龙虾吗?”
邢斐然咳嗽一声:“把屋子收拾干净就带你们去!”
两个小孩子垂头丧气的又被赶进屋子里了,邢斐然则是兴奋异常的坐到王思果身边,见他没有反应就蹲在地上抬头看他:“怎麽了?不高兴?”
王思果闷闷的:“你被儿子嫌弃了你高兴啊?!”
邢斐然理直气壮:“我又没有儿子我怎麽知道。”
王思果一腔悲伤无处宣泄,随手就推了邢斐然一个屁股蹲儿,从沙发上跳下来:“烦著呢,别理我!”
邢斐然腾地站起来,从後面抱住王思果,跟王思果的脸蛋蹭了蹭:“别生气了,小孩子随口的话儿,一会儿给几个巧克力就忘了,等他吃了甜头,还不得拉扯著你让你当他爸?”
王思果知道是这麽个理儿,可照例是感情上过不去。再说,没几个人能把感情和理性分分明明的分开,否则那些失恋之类的小年轻 也就没有跳楼自杀这一说了。
并且,邢斐然也没有分开呢。比如理智上知道不能和男人好,却偏偏要跟个男人好上了!
王思果仍然伤心欲绝,推开邢斐然虚虚环住他的胳膊,又在沙发的一个角落蹲著去了。抱著两条腿,继续难过。
邢斐然看著他这个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眼睛看到刚才王思果蹲过的地方,赫然两个黑黑的脚印子。邢斐然叹口气,觉得这套沙发垫子又要大清洗一遍了。
俗话说谁污染谁治理,等什麽时候一定得让王思果洗干净不可!
王思果难过了片刻,见邢斐然又死皮赖脸的缠了过来,都懒得推开这块儿狗皮膏药了,只木著脸想:不要脸。
邢斐然一开始环著王思果的脖子,过了片刻又把王思果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啃他脖子。王思果呢,则干脆死了过去,随便他亲,反正也没有不舒服。
到此,邢斐然确定了,王思果这是不嫌弃他了,革命就算是成功了!
邢斐然心花怒放,亲著亲著就把王思果放倒在沙发上,直接就想提枪上阵。王思果懒洋洋的摸了一把邢斐然的那杆枪,又掂著他沈甸甸的蛋,眼睛缓缓地睁开,手里则是缓慢的用上力气,笑眯眯的吐字:“敢现在干我,就捏碎了你的蛋黄!”
邢斐然看著这样的王思果,小心思滴溜溜的转,在心里道一句:“我操,这他娘是变性了啊,怎麽忽然精神分裂了似的!” 邢斐然现在不想惹他,不是因为他不好惹,而是因为现在这个人是他放在心上的,而且颇能耍点小脾气引起自己的心脏跳腾,能不惹还是不要惹得。可话是这麽说,他又觉得不惹他一下子也总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几只小猫爪子在挠他一样。
同时又觉得这个人往这里摆著不吃那就是浪费,好好的一个人闲置著可不好,再说他也不可能捏碎我的蛋,顶对就是疼点而已,疼一点干他一下子也是很划算的嘛。他千愁百转,最後索性化作一腔豪气:我怕他个屌!
於是真就提枪上阵压著王思果干了一炮,自然,王思果也没捏碎他的蛋,只是挠了他的蛋一把,仅此而已。
两个人都舒爽了,王思果也没什麽心思想自己被儿子嫌弃了,他昏昏沈沈的被邢斐然伺候刷洗了一番,拉著两个小大人去吃麻辣小龙虾了,嘻哈嘻哈的欢闹一场。
这天晚上,四个人统一回到了邢斐然的住处,两两配对分配卧室,都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俩人统一又跑去上班,王思果自然是被邢斐然送到单位的。两个孩子也算是过了一个快乐的周末,王东东虽然没有完成作业,却也一脸坦然的被邢斐然送去了学校。
王思果趴在桌子上照样是无所事事,还没到事儿多的点呢,他有些无聊。但这无聊的时间持续的很短,因为没一会就有人进来围观了王思果。王思果枕著胳膊测过脸看那人,原来是凑过牌局的江城,便细声问:“啥事啊?这麽大清早的,你倒是积极。”
江城就靠在桌子上,侧著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他:“还钱啊蝈蝈,你可输了我们不少呢。”
王思果“嗯?”一声,有点纳闷自己什麽时候又输了不少,就问:“我怎麽又输了不少啊 ?”
江城就道:“就前天晚上,我说你别给忘了吧?咱们正玩得痛快呢,你被一个人拉扯走了。忘了?真忘了?”江城看王思果狐疑的样子,长吸一口气,正是一副准备要长谈阔论的样子。
不过他这长谈还没开始,就被王思果堵住了。王思果不是欠钱的主儿,正因其打牌运气差,输钱不输阵的架势,所以其打牌的人品很是受人欢迎──基本上跟他打牌是没有人不赢钱的。
王思果问:“多少?”
江城就嘿嘿嘿的笑了几声,搓搓巴掌俯下身子对著王思果悄悄的说:“给咱说你那个小傍家儿是谁我就不要你那欠账了。”
王思果乍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笑笑的说:“我傍家儿?”待反应过来之後,他哼了一声:“江城小同志,哪位怂恿你过来问话的啊?你倒是挺有胆子──啊?”王思果揪住江城的耳朵,不理会江城的嘶嚎,大著嗓门冲他怒吼:“滚你妈的,老子傍家儿是给你们做消遣的还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