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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因为容貌遭人嫌弃……
都怪尧炎,她只是说换张脸,结果他却去搞了这么一张人皮.面具来。
这么丑……
马车快驶到宫门口了,慕容钰却开始怯场了,她紧紧拉着尧炎的袖子,问:“可不可以不进去啊。”
尧炎说:“当然可以了。”
话音刚落,他又悄声说了句:“知道吗,现在京城里,已经有十几只修为不下千年的大妖了,估计很快他们就能嗅到你的气味寻来了……”
慕容钰:“……”
没办法,她只能跟着孟文慧进宫了。
一路通畅无阻的到了流云宫,慕容钰心下有些感慨,这宫里,和六年前比起来,没什么不同。
只可惜,物是人非。
孟娇前一日就已经收到孟文慧的消息,见她们来了,笑着对慕容钰说:“想必这位就是文慧说的思归姑娘吧?”
慕容钰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麻烦娘娘了。”
“姑娘不必这么客气,权当是陪我解解闷吧。”孟娇笑着说,随后便拉着孟文慧聊起了家常。
天色将暗,女皇便派人来传孟文慧过去一同用膳了。
于是,孟文慧便把慕容钰留在了流云宫。
慕容钰原先还有些忐忑,万一言梓晨来宠幸孟娇,她看到了该怎么办。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她来了流云宫已有一个多月了,压根就没见言梓晨来过。
唯一一次看到她,还是在御花园中,她陪着小公主在玩闹,而她却是跟着孟娇一行人跪在远处。
远远地看着她,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她,成为了万人敬仰的君王。
而自己,却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
平日里,她都跟着孟娇在后宫之中兜转,听着一群后妃谈天说地。
女皇没有立皇后,太后不在宫中,太皇太后已经病逝。所以后宫无主,众人都比较散漫。
现在,嫔妃之中位份最高的,是丽妃。她叫胡秀丽,据说,她是这后宫之中唯一被女皇宠幸过的嫔妃,也是唯一一个位至妃位的女子。
每日,孟娇都会带着她,与宫中其他嫔妃一起去向丽妃请安。
后宫的嫔妃,闲来无事就喜欢聊八卦。
今日,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说:“听闻这几日陛下又将自己锁在房内了。”
上座的丽妃叹道:“是啊,每年这时候,陛下总是这样,连早朝都不去上。”
慕容钰有些担忧,为什么?难道是病了?
她憋了一会,终于没忍住,拉了拉孟娇的衣袖,问:“为什么她这几日都不去上早朝啊?”
还没等孟娇回答,身旁一位良人听到她的问话,惊讶的说:“你居然不知道!?这事整个彦国的百姓都知道啊!”
慕容钰还是很疑惑,结果周围的人,一句接着一句解清了她的困惑。
“这几日,是那个女子的忌日,就是当年在陛下婚礼上要抢亲的那个江湖女子,每年到了这几日,陛下都会将自己锁在房内。”
“听说陛下与那江湖女子情如姐妹,关系好得很。所以就算她想去抢叶将军,陛下还是不曾怪罪过她。”
“我听我父亲说起,陛下当时抱着那女子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的,让人看着就心疼。”
“陛下与叶将军本就是青梅竹马,定是那女子后来插足才会……”
慕容钰听着别人口中她们之间的事,心中复杂难言。
原来,自己的“忌日”就要到了。
夜里,她辗转难眠,今日她们的话让她又忍不住的就想起了当年的事。
一闭上眼,就出现了当年的那场景。
怎么甩都没办法将那画面甩出脑袋。
那样的红,太过刺眼。
害得她心脏又忍不住的发疼了。
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便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后,依着记忆中的路线,避开巡逻的侍卫,朝着酒窖走去。
睡不着,就去偷点酒喝吧。
慕容钰摸黑走到酒窖之后,发现里面居然还亮着光。
皇宫的酒窖很大,她找到放竹叶青到地方,拿出一坛拍开封泥便往嘴里灌。
一口气喝完一坛后,正要再开一坛,却听到了一旁有酒坛滚动的咕噜声。
她一愣,难道,这里有酒贼?
她忘了自己也是个酒贼,小心翼翼的循着响声走去。
待她走近之时,她竟震在原地,忘了动弹。
明明,那日见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为何如今,她会这么狼狈的躺在酒窖之中睡着了?
况且,她向来是滴酒不沾的啊!
怎么会喝成这副模样?
慕容钰想逃,但她的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往言梓晨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颤着手,往她脸上抚去。
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下了。
她将手指缩在手心,紧握成拳,痛苦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
这种想要触碰却又不能触碰的感觉,真的是太糟了。
这时,原本闭着眼的言梓晨竟突然睁开了眼。
慕容钰一颤,完了。
不过,她现在已经变了张脸,言梓晨应该认不出来吧?
可是,这样她会不会被她当成登徒子拉出去斩了啊?
言梓晨就这样静静地和慕容钰对望着,慕容钰紧张的很。
言梓晨眼中的水雾越来越浓,然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紧紧的把慕容钰抱在了怀中,埋在她的脖颈哭道:“慕容钰,我都好久没梦到你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听着言梓晨的哭声,慕容钰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攥住似的,疼得厉害。
温热的泪水打在她的脖颈上,却仿佛灼在了她的心上。
心很疼。
真的,很疼。
言梓晨意识有些模糊,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她好像以为自己在做梦,紧紧的拥住慕容钰,不停的哭泣。
“为什么这么久了才让我梦到你……”
“为什么你还不回来找我……”
慕容钰眼眶微红,她伸出手,将人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言梓晨哭了许久,许久,后来,她一个翻身就把慕容钰压在了身下。
就在慕容钰以为她会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却是趴在慕容钰身上,鼻尖凑着她的脖颈,睡着了。
慕容钰低下头,意外的发现,她的头上竟还带着当年自己送她的白玉簪,心中更是酸涩。
她用力的拥住言梓晨,告诉自己,先放纵自己一夜。
过了这一夜,自己与她又会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一夜,她没睡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言梓晨的睡颜。
言梓晨睡得很不安稳,她的手紧紧拽着慕容钰的衣衫,生怕慕容钰会跑了。
就算在梦中,她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