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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这少年也着实是幼稚了些。
隐约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尖叫几声,顺着他的意思做做样子,但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已有人先我一步惊叫出声,并且直接晕倒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下一瞬,我转过身去,眼望住横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某人,缓缓摇了摇头。
又来了!今天,不知他究竟要跌上几次?
正想着,冷月已由窗子跳了进来。
"不会吧?这样就晕过去了?"他说着抬脚往陆信身上踢了踢,笑得可爱无比。
我实在看不过去,只好开口道:"冷公子,麻烦你扶他到床上躺着。"
"不用!"冷月摆了摆手,黑眸里流光暗转,"只要把他踹进冷水里浸一浸,马上就能清醒过来了。"
我盯着他瞧了一会,又沉声重复了一遍:"麻烦冷公子了。"
"哎呀,既然美人你这么坚持,我当然只好照办了。"冷月无奈的撇了撇嘴,终于动手了。
"砰!"
"冷公子,你撞到他的头了。"
"啊,抱歉,抱歉。我力气小,拖不动这家伙。"
又一声巨响。
"冷公子,这次是手。"
"呃,不要紧!稍微砰几下,死不了人的!"
"砰!"
"冷公子。"
"哎,不对啊,我已经很小心了,这家伙的手啊脚啊的,都好好的在里这。"
点头,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这一次,撞到的是你自己的腰……"
"……遇上不顺心之事,能忍则忍,切莫与人相争。勿念。"
认认真真的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将那一张薄纸塞进信封里,慢吞吞的封上口。
隔了一会儿,却又再度拆了开来,提笔添上一句话:"黄梅雨冷,平日记得多穿些衣裳,小心着凉。"
写到这里的时候,陆信恰巧推了门进来,一见我,便微微的笑了一下,道:"怎么?又在给焚琴姑娘写信了?你差不多每日都要写上一封,怎么有这么多话好说?"
我点了点头,也跟着他微笑,叹道:"我跟焚琴素来情同手足,又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自然思念得很。"
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扣了扣桌子,道:"我看干脆去弄只鸽子来吧。每日飞鸽传书,可远比托信局寄来寄去的方便许多。"
"好是好,不过……"我看他一眼,顿了顿,道,"只怕信鸽都还未飞出这宅子,就已先被冷公子打下来了。"
陆信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了笑,道:"袁,你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吗?冷月他从来都是小孩子心性,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勾了勾唇,凉凉的笑了一下,道,"反正那日被毒蛇吓晕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陆信呆了呆,脸一下红了起来,微窘的说,"我并不是怕蛇,只是稍微有点吓到而已。"
"喔。"
"真的!我是见它在缠了你的手上,怕你出事,才会这么紧张的。"
"这样啊……"抬眸,静静的望住他的眼睛,继续微笑。
"呃,好吧。"陆信偏了偏头,低声道,"我承认,我的确有一点点怕蛇。不!应该说,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那个……"
他的声音越变越小,隔了一会,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微微蹙着眉,无比认真的开口说道:"不过,你放心。下次……我会先把蛇从你手上扯下来,然后再晕倒的。"
说罢,低低笑了一下,神色温柔。
我呆了呆,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胸口。
奇怪?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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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忽略心头的怪异感受,只是问道:"陆公子武功如何?"
"呃……"陆信犹豫了一下,笑答,"勉强可以自保。"
抬头看了他一眼,动手将写给焚琴的书信封好,一面又问:"那你是如何当上武林盟主的?"
听说,江湖上每隔三年就会召开一次武林大会,然后推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只是不知究竟是怎么个选法。莫非……重要的并不是武功?又或者,那些江湖人士虽然一个个看起来凶狠无比,其实却只是一群草包?
无论如何,让一个见了条蛇都会晕过去的男人当武林盟主,实在是……很怪。
"是因为家世。"陆信柔柔笑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道,"我出身武林世家,爹娘在江湖上也算有几分薄面,所以……"
我往纸上望了望,将他方才写的几个字念了出来:"柳云山庄?"
这名字,似乎曾听宋文悠提起过。
陆信张了张口,正欲说话,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低笑声。
"家世?我看不见得吧?"
转头,就见冷月手里握了把扇子,摇啊摇的,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这家伙能当上武林盟主,凭得全是他的性格。"他径自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微微笑着,道:"再怎么被欺负也不会生气,随时随地的任人捏扁撮圆,使唤起来又方便,这种人啊……最适合挂个武林盟主的名头,然后替人打杂了。"
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连日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说来说去,就只是挂个名而已,如此,倒是跟看门的没什么不同。
不知为何,我每次一见到冷月心情就会变差,因而不由自主的沉下脸来,道:"冷公子进别人的房间从来都不敲门吗?"
"反正是这家伙的房间,随我什么想进来都可以。"他眨了眨眼,笑得无辜,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某人,"对不对,盟主大人?"
陆信微微愣了愣,瞬也不瞬的望住冷月,隔了许久,才缓缓的笑了一下。
"是……"他低低应着,眸里雾气蒙蒙的,神情温柔似水。
冷月于是朝我挤了挤眼睛,笑容愈发得意了起来。
我握了握拳,胸口突然变得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是什么缘故,只知道自己实在是讨厌面前这个少年。
"冷公子,"静静的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奇怪,我如今说出口的话,怎么跟焚琴一模一样?
闻言,冷月立刻垮下脸来,可怜兮兮的争辩道:"我哪有欺负人?就算真的有,也是那家伙自愿的。"
"你……!"我平日是不大动怒的,这会儿却偏偏心上起火,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
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清啸。
冷月的身子微震了一下,面上立刻出现了惊喜的表情,他猛得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还有事。两位,先失陪了。"
说罢,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信仍旧坐在原位上,呆呆的望着那人的背影。
直到那白衣少年消失不见了,他才慢吞吞的转回身来,轻轻叹着气,神色黯然。
心中一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唤:"陆公子。"
"什么?"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