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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没有他同胞兄弟的贤明名气,没有人不动心。
双手凑近嘴边,呼出一口白雾,谢佳眼中坚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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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到了真正到了大婚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不已的。
谢夫人看出她这般,心下好笑,却也没有出声安慰她,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是她最需要的。
“平日不要想着在打扮上多出彩,只在言行和品性上注意便是,”谢夫人给她整了整衣襟,“在皇后娘娘那般人物身边长大,再多的美人也成了庸脂俗粉。”
凡是见过颜桃的,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无双风致和绝色容颜。
自己算是名义上的嫂子,她还是见到过几次颜桃的,何况这次指婚,是颜桃向她提出的,二十年过去了,年华似乎就静止在了这个人身上,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还和一个二八少女一般,即便是一直呆在宫中,她眼中一直都是明粹耀目的。也难怪连天子这般人物独宠如斯。
在这样的宠爱下,换是别的,要么被这种近乎独占的宠溺窒息觉得厌倦,要么因为这种可以说是过分的宠溺而骄纵。
好不容易拉回思绪,她目送女儿离开,视野瞬间就模糊了。
出乎谢佳意料的是,嫁给容笙后,她甚至是没有感受到一点束缚,之前担心的皇家礼仪一类的东西,似乎都没有派上用场。
甚至不用去拜见公婆。
她有些放心又有些失落。
容笙对她很好,谢佳满脸红晕想起了大婚当夜他对自己的承诺。
晨起,他为她描眉,眉目温和明粹,听到谢佳的疑问后挑眉一笑。
“无妨,那些都是老大要讲究的。娘亲指不定还没起呢。”
老大而不是太子,她先是惊讶于他们兄弟关系确实好,
他挽唇;“明日就是大年夜,先不去拜会,我们兄弟几个约好去老三府里,商量今年怎么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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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邺一向没有什么礼教大防,到了容嗳府邸里,竟然很随意就坐了一圈。
容笙先领着她拜会了几位兄长嫂子。
容曜笑意浓了:“老五终于也成家了啊,父皇终于是清净了。”
容嗳嗤笑:“得了吧,自己有儿子了,还每天去拜会娘亲的是谁?”
容曜反唇相讥:“你都到山里了还隔三差五跑回来呢。”
容峥夹在两人中间,很是淡定喝茶,这两人在一起就不对付,他也习惯了。
容笙在一边无奈撑头:“又来了……”
倒是容翊一脸担忧看向那头。
“得了吧老三,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打光棍呢!”
“当初满城美人任我挑!”
最后这次斗争结束在了叶安君的一拳中。
“qaq对不起安安我错了我真的只爱你一个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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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佳对这个三嫂很是感兴趣,能够让一个浪子回头从此只取一瓢,也算是一个强悍的人物了。
真的看到容嗳后,她就有点明白为何京中有这么多女孩子为他如痴如醉了。
他生的很美,那是一种会引人荡魂摄魄的,他的四个兄弟也都好看,但是少了他那种会引人窒息的惊艳感,一个男子生着这样的面目,似乎会显得阴柔,他却不是,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显出一种不羁却又内敛的气质。只要他看着你,似乎就是所有。
这样的人,无疑是惑人心水的。
容笙告诉她,其实这两人是指腹为婚,叶安君是叶琛的独女,娶了她相当于是得到了整个门派了。
“三哥看起来荒唐,其实谨慎的很,虽然挺喜欢三嫂的,但是一直都不愿意娶她,就怕大哥忌惮他们俩。”
“唔……后来被大哥胖揍了一顿后,他倒是立即明白了。”
容笙的笑容很是温和,这是他在谈及自己亲人时满满的动容。
“三哥很聪明,不过也聪明过头了。”
从当时他们讲话时候,叶安君的表现,谢佳觉得,其实她和容嗳感情很深。
两个人似乎无需交流就可以明了对方的想法,也确实是来自于两人自小相识,而且相伴长大。而这位三嫂,她看容嗳,就只是容嗳了。
再多的耀人眼目,也化为虚无。
容嗳的府邸和衣着,无疑说明他其实是一个很讲究的人。
但是,能够在这个人面前耍宝,只为博得对方一笑……(这在这样一个时代实在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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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二嫂洛闹闹,又是一个奇女子了。
她是皇后赐名,父亲是全国闻名的铁面御史,连太子都会参上几本的,母亲也是京城夫人圈子里出了名的冷美人,就是这样一个家庭,居然就生出了她这么一个……呃,活泼的女孩子。
她对容峥一见钟情,甚至是偷偷跑到了边界,后来是以逼婚的方式轰轰烈烈大婚。
容笙戏称他们一家子冰山。
谢佳倒是觉得,其实,容峥这样说一不二的人,能够被逼婚,未尝也不是他也对这个夏花一般的姑娘动情了。
至少在饭桌上,谢佳就看到过他为她剥虾,这个冷面的大将军,在放下剑后,又拾起了一片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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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是一个很温婉的女子,丞相苏烨的三女。
四嫂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更是平民出身。
即使这样,也不见这两人有任何……一个是不骄不恼(毕竟在场只有她不是丈夫惟一的),还有一个是不卑不惧。
她们都是精神富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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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殿,谢佳有些忐忑。
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公婆,何况对方身份太高贵,而这两人又是自己一直崇敬的人。
几个人一齐到了大殿门口去迎容华和颜桃。
按着大小序列,谢佳和容笙站在了最后。
遥遥传来了太监有些尖锐的声音,随即是一个萧飒舒缓,很是沉稳而且磁性的声音响起,似乎就在耳边。
那人淡淡道:“雪大,进去等着。”
谢佳意识到,这个是容华的声音。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到了大殿檐下。
接着是一大片重叠的影子出现在前方,她面色一肃。
身边的仪仗就停在了远处,随即就是一个峭拔的身影继续前行。
他走得不疾不徐,隐着暗纹的玄色绸伞遮住来人面容,只见着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披着狐白裘的男人自雪中走来,似乎是出自水墨之中,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冬风空冽的呼啸。待那人拾级上,他们都已经跪在了檐下。
“都起来吧。”容华开口。
谢佳抬头便看到容华把伞递给了自觉站立一边随侍的容曜。
难怪会有这些优秀的儿子,身形虽然清减,但身姿轩朗笔挺,他只站立着,便是一处风景。风度翩翩,清高傲岸,已近四十,正是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