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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得她头都有些疼了,也没有想清自己究竟对苏红缠抱了怎样的心思。她只是暂时不想离开那个女人,暂时不想让那女人与其他人居在一处。
什么娘亲,什么谷主,她本是不在意这些虚无的头衔。可若是这些称呼,能留住娘亲的视线,称娘亲一声‘娘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回想着早晨时,娘亲为她抹妆时的神情,长心是知晓娘亲于她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娘亲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孩童,悉心照料着,不求她有什么回报,也不求她能改变什么……或许娘亲眼里并没有她,只是把她做了一个寄托,一个若有若无的寄托。
娘亲的眸子里经常会蓄着些死气。不是怕死,也不是想死,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娘亲似乎偶尔有要去为她师尊复仇的念头,可她的师尊却是大仇已报。而她,却是因为她师尊的死,堕入了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的圈套。
圈套……长心不懂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个词。但她却能感觉到娘亲似乎是无处可去,无处可藏。娘亲或许在某刻时候以为苏王府是个极好的藏身之所,又或许,她与苏王爷有什么难以言状的约定,但现实可能与娘亲想得并不一样。
现实是什么呢?长心暗觉自己有些头疼。疼得像针扎一样,却又似乎可以容忍。
“缠儿……”当着一个诡异地称呼从舌尖爬出,长心心有些乱了。她是不知晓着个称呼是称呼谁的,但她莫名觉得这个称呼只能给娘亲……她怎么会这般称呼娘亲呢
长心仰头看了看院中枝繁叶茂的古树,半晌不动。
夜……似乎有些凉。
凉凉的夜顺着月光倾泄到宫中光滑的地板上。
苏红缠低头看着反光的石阶,试图从上面看出自己的影子。
她已是在此处跪了近三个时辰,她的脑子已经混沌,膝盖已经隐隐发痛,可她却不敢起来。
她等的人还没来。
今日进宫许是个错误。苏红缠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拉长,拉长,再拉长。
她至少该在用过膳后进来。
那般也不至于像此时这样落魄。
“圣上……圣上……您真是太……”
贵妃的娇啼声让苏红缠不禁又叹了口气。她隐约能知晓自己被算计了,却也无计可施。国主摆下的局她似乎没有避让的能力与机会。
不过好在她曾经也是春风馆的馆主,她并不在意在冷风里听上一段活春宫。
“苏世子……”站在苏红缠身侧为苏红缠掌灯的公公‘咯咯’地冲着苏红缠笑了几声,“您今日在此处,也算是隆恩浩荡了……”
“是……国主确实待红缠不薄……”不骄不躁地冲着公公一颔首,苏红缠继续低眉养神。
她预感,国主见她的时候不远了。
“嗯……”公公见苏红缠面无愠色,随即挺直了摇杆,继续做着他该做的事。但他眼中的余光,却是一下又一下落到了苏红缠身上。
苏世子似乎算不得一个正直的臣子呢……
殿中的娇声还在一浪又一浪地拍打着苏红缠的神经,重重地脚步却已然带着环佩撞击的声音飘到了苏红缠眼前。
“苏世子……我们又见面了呢!”
凝眸着眼前头戴玉冠的青年,苏红缠半晌未想出来人与她何时见过,她也不觉男子面熟。
“不知阁下是?”苏红缠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与眼前的男子对视。
“苏世子竟是不记得本殿了……可本殿还是记得苏‘世子’的……”男子戏谑的神情让苏红缠眉头蹙了蹙。
“你是……苏林?”苏红缠没有避讳身边的公公,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名字。
见苏红缠已是记起了自己,男子随即笑出声:“呵呵呵……本殿可不是什么苏林……本殿不过是那时随苏王爷出门,寻了个寻常身份……”
“哦。”见男子笑了,苏红缠便低头不再搭理男子。她是想不透这宫中怎会有男子夜行至殿前,亦是想不透这男子到此处所为何事。她只想早点被国主审完,然后早点回苏王府,早点看看她的心儿。
只离开了这般一小会儿,她便是有些想念了呢……
她是记得心儿打算等她回去的……
心儿此时该是已经睡了……
那样也好。
苏红缠仰头看了眼公公手中的灯笼。
挺暖和的。
☆、第五十九章
</sbsp;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红缠终于有契机让自己的膝盖离开宫廷的石阶,也终于有机会去见那传说中,这个王朝的主宰。
虽然困惑国主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点接见自己,但苏红缠打心底里还是感激着那个召自己去面圣的公公。
皇宫是所巨大的囚笼。
苏红缠用余光扫着站在长长甬道上的婢子,从心底生出厌恶。若不是情况特殊,她恐怕究其一生,也不愿意到这宫廷中来见什么国主。
但,情况就是特殊的。
苏红缠依着吩咐坐在国主赐与的玉座上。她的心绷得紧紧的,她甚是彷徨国主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拷完她情谷是否存在长生不老之术。情谷虽有秘术,却只关驻颜与生子,定是与长生不老之术无关。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真是世上常态。
当苏红缠发觉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苏志允时,浑身有些发凉。她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在宫里与苏志允一同面圣。
“苏王爷,世子既是已经进来了,您便把方才与国主所言的话再与世子说上一遍吧……”
公公的声音刺得苏红缠耳朵不太舒服。
苏志允方才与国主说过些什么吗?
“多谢圣上……”端坐在椅上的苏志允起身冲五丈外的国主行过礼后,转身朝着苏红缠近了几步,“缠儿,为父已经向国主奏明,要他赐旨于心儿……”
“心儿怎么了?”虽知晓应该待苏志允将话说完,可‘心儿’二字却使苏红缠完全乱了分寸,“父王,你为心儿求了什么?”
“为父只是为心儿的婚事考虑……”苏志允不乱阵脚,“若是缠儿你不愿心儿嫁与陈将军,那便劳烦你把情谷秘术告与国主。”
“秘术?”苏红缠偷偷打量了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