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喜欢他脑子里想着除他以外的人。

    太阳从东升到日落，屋子里又暗下来。他们并排躺着，手指交握。季为乐不耐烦地把林煜城的指甲玩得咯咯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说的那个副作用到底是什么？”难得林煜城也会对他卖关子，他被调足了胃口。

    “明天，明天睡醒你就知道了。”林煜城怕他知道了不肯好好休息，坚持不告诉他。季为乐还想缠着他问，被他一个展臂按进怀里。

    虽然心急想知道结果，到底还是扛不住虚弱的身体，很短的时间季为乐就睡着了。

    再醒来，他也不记得副作用的事。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还活着。说不定还能活很久。跟林煜城，跟他身边的这个人。

    想到林煜城就没了睡意，期待地转过头想在重生的第一天好好看看他，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瞳孔一缩，缓了缓才重新看清周围的事物。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

    “小鬼，你是谁？”

    什么时候他身边多了一个孩子？还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林煜城呢？他在哪里？季为乐惊得差点跳起来，问题是他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力，只能干瞪着那个一脸坦然睡在他身边的孩子。

    孩子就是灵活啊，一个挺身扑到他身上。季为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用手去挡。这才发现，他的手变得肉肉的，又短又小，立刻想到昨天说的副作用。再看看腿，也是跟藕一样粗。

    林煜城坚持不肯说的副作用该不会是……让他变胖子吧！

    急急地挣扎想起来拿镜子照，那孩子到是体贴，替他把镜子拿过来。他一照，大叫一声，把镜子扔出窗外。

    “我怎么变小了！”镜子里是季为乐记忆中只从照片里看过的小时候的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再看看面前表情酷酷的小鬼，颤抖，指着他说：“你、你、你是林煜城？”

    小鬼没说话，依旧酷酷的表情，按住他的小猪蹄，强吻住他。

    这下他确定这小鬼绝对是林煜城错不了。那种连牙龈都要舔到的吻法只有林煜城才有。

    可这也太科幻了吧……

    终章

    如果生命可以重新开始，你还会选择去那所小学吗？

    你还会那么轻易地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吗？

    在兄弟们的注视下，你还会选择不走学校正门而从围墙翻过去摔断一条腿吗？

    当然这只是一些还不足以完全改变你人生的小事，完全可以很快的回答。可是如果像娶妻生子、买卖投资这样的事，就不会很轻易地回答了吧。

    像要不要救林煜城这样的事，季为乐可能也没办法一下回答。

    不过他可没有想那么多。以前看着照片里小时候的自己，他大概有八百次想掐掐那张五官都挤在一块的胖脸。现在，他终于如愿了！

    季为乐穿着林煜城为他准备的儿童睡衣，在对他来说十分高大的穿衣镜前站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从头到脚连汗毛的长短稀疏都研究个遍。身边同样变小的林煜城则完全被忽略。

    “为乐。”耐力一流的林煜城也忍不住了。

    “啊？”眼睛还看着自己肚脐的季为乐心不在焉地回应。

    “季为乐！”林煜城把他掰过来面对自己。

    季为乐看着林煜城孩子脸上出现那种大人才有的严肃表情，乐得本来就挤的无官更加纠结在一起。

    “哈哈哈哈，林煜城，你小时候好可爱啊，你怎么跟二十年后一点都不像啊？”

    林煜城没告诉季为乐他整过容。现在他们在药力的反噬作用下，身体都回到了二十年前的状态。他现在十岁，而季为乐才五岁。当然这是指身体年龄，心理上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过林煜城怀疑季为乐对他现在的身体似乎适应的太好，连心理都一致。

    “为乐，”林煜城满腔的柔情没法对着嬉皮笑脸的季为乐流露，只好无奈地对他说，“现在重要的不是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而是我们获得了重生，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一生一世了，你难道没有特别想对我说的话吗？”

    没有。可季为乐没敢这么说。

    变成小时候的自己才是最让他欣喜的。至于突然可以多活五十年，他还没有准备好去想。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无视林煜城深情款款的目光，季为乐期待地问。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挺可爱，但要一直这样下去还是会无聊的。至少像做爱这样激烈的运动就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林煜城从鼻子里叹息，跟季为乐交流还真要转换一下常人的逻辑。柔情蜜意，等床上的时候再说吧。

    挥散感性的情绪，他用男孩子特有的圆润的声音说：“不会。身体会根据我们恢复的速度成长。如果恢复的快，不到一年就能达到原来的年龄。”

    “才一年？”季为乐失望地睁大眼睛。他还想好好观察自己从五岁到二十五岁的变化，只有一年时间也太短了。

    “我是说恢复的好，要是你不注意身体，经常生病当然就没有那么快。说不定我已经三十了，你还停在青春期发育的阶段。”林煜城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哦？”几串数字在他眼前飞过，后面拖着三十岁的林煜城和十三岁的自己。那要是林煜城跟他做爱，不就成猥亵儿童了吗。敲敲自己的头，他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老想到那事，是不是身体好了，体力回来了，就饱暖思淫欲？

    可是，他们要如何饱暖呢。

    “这几年我们怎么生活？”季为乐问。他们变成孩子，就没办法出去工作了。

    “事先我已经都安排好。”林煜城做事一向很周全。他安排几个亲信保护他们，季府留下的佣人也是从小就在林家伺候的。公司他会在网上遥控，这一年最重要的是保证他和季为乐的健康。

    既然林煜城说安排好，他就完全放心了。他季少爷本来就是享福的命，就算重活一次也还有人白养着。这样的人生好不得意。至于那些过去，就当上辈子的事。他不会提，也不希望林煜城想起来。

    “为乐……”

    看到林煜城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他知道，要来了，像潮水一样的过去。

    “我饿了！”季为乐像孩子一样举起手说。

    果然林煜城的潮水立刻消退，赶快出去吩咐准备午饭。

    趁林煜城出去，季为乐又跳到镜子前。他从镜子里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虽然知道只是身体变小了，但从午后的阳光里他都能闻到崭新的味道。这所房子确实是崭新的，而他和林煜城也应该算是崭新的。再看看面前的镜子，好象只要穿过去，就又能未来，他还是站在学校的仓库前，看着漫天的火光。

    想到这里，他甚至用手去碰了碰镜子。身后出现林煜城的身影，小小的林煜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