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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叹口气。
御七心里痒的要命,偏偏这人又说些零边碎角的吊胃口,一句爽快话不肯说。
廷宝笑:“你就把心思放他身上罢了,自己的事情还弄不清楚呢,倒来管我,当心我脾气上来了,可不管你。”
御七再不敢作声,只低著头闷闷的,眼睁睁看廷宝一路上悲秋伤月,情形说不出的好笑。
到了快黄昏的时候,方才到了御剑山庄,廷宝瞟他两眼:“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
御七点头,忙又说:“若是他惹恼了你,千万看我面子上别和他计较。”
廷宝好笑:“我虽没见过他,倒也知道他原是出名的温和性子,你只管放心,我不会伤了你的宝贝的。”
御七红了脸,恨恨的骂一句,看他出去了。
自然是心急的了不得,度日如年般,频频张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见廷宝一个人走出来,御七仿佛被泼了盆冷水般,呆呆的坐在哪里,竟至脸色灰败,眼睛也黯淡下来。
廷宝倒没注意,笑嘻嘻跳上来,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说完了方才看到御七的样子,眼珠一转,立即明白了,嗤一声笑:“瞧瞧你这样子,被人抽了筋似的,哪里就至於这样了,真是没出息。”
御七说不出话来,只怔怔的盯著廷宝。
廷宝原想捉弄他一番,这个样子倒是怕了,真怕太刺激了他,便笑道:“我说了我出马一定没问题的,你竟不信我,如今不是好了?咱们回总坛去,明儿他自然来接你了。”
御七总算缓过神来:“真的?”
廷宝连手都痒起来,啪的又在他头上敲一下:“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没他你就要死了不成?实在丢人。”
御七低头:“你以为我喜欢?你倒是没遇到,你遇到了只怕比我还不如呢。”
廷宝咬牙:“我没遇到?只不像你这麽一副死样子,小七,你听好了,明儿他上门来你可别没出息的一见他就扑过去,好歹也摆点子架子,不然我可不饶你。”
御七忙笑道:“是,是,是,宝公子教训的是。”
廷宝笑,轻轻踢他一脚:“这下子你倒是跳得起来了,瞧瞧你那轻狂样,跟吃了蜜蜂屎似的,叫我哪个眼睛看得上。”
御七此时心里十分快活,哪里还管他说话难不难听,只是一径笑著,十分高兴。
廷宝见他这样,想到自己,竟忍不住长叹一声。
第七章
总坛里十分清净,御七过去了,其他人又都在外头不知道做什麽,所以廷宝天天在总坛醉生梦死,竟没人敢来说一句话。
他也什麽事情都不管,就有什麽手禀来了都往书房的桌子上一丢,再看也不肯看上一眼,只顾著喝地窖里的美酒,挖空心思过日子。
也就自然不知道外头已经天下大乱了。
天子爱弟,御封睿亲王爷的失踪,自然是大事,天下惶恐,人人议论,朝廷派出大批兵马到各地寻找,又悬出极高赏格征求睿亲王踪迹,一时间竟连海外各属国也惊动了,纷纷上章,也派出人力加入寻找,搜寻极细致,仿佛天罗地网一般,偏偏就是连睿亲王一根头发也没找到。
事情闹的如此之大,廷宝麾下各大堂主不由惊疑,也都派出人手搜寻,偏偏竟没想到这人是回了总坛,正消遥呢。
皇帝在宫中心急如焚,廷宝此刻却只在院子里头那紫藤花架子底下呆坐著发怔。
原是极舒服的地方,紫藤正开花,一架子繁花似锦,淡淡花香缠缠绵绵而来,手边放著一杯十分澄澈的美酒,酒香缠绕著花香,十分醉人。
廷宝却似无心,只呆呆看著不知哪一处,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悲苦。
这麽多年的痴恋也只是这个结局。
虽然知道这本是极无稽的事情,虽然知道理所当然该是这结局,原本是不肯说的,有时候想只要深深埋在心里,时时在他身边也就好了,就算永远作不成情人,却还是最亲爱的兄弟…………
偏偏那天喝的太多,被他流放本就十分委屈,又兼御七那麽一哭,自己心中也不由的如压了块石头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也就忍不住要喝酒,喝的半醉,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
哭的那麽伤心,他又那麽温柔的哄劝,哪里还忍得住?
竟就把心里藏了那麽久的心事说了出来…………
可是…………
他那麽错愕的样子,那麽仿佛烫手般就松开了原本紧紧抱著他的手,一副不知道说什麽的样子……
还用他说吗?这麽清楚明白的知道了,不必说了。
廷宝只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或许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他也不会在意了,只说:“这话我原不想说,只是今日说了我也不会後悔,也罢,死了心倒还好些,哥哥也不必放在心上,只一件,今後我若不在哥哥身边,还求哥哥自己保重些,别的我也顾不得了。”
这番话说得也不知多艰难,心中麻麻的发痛,手脚冰凉,总觉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
只是,这怨不得任何人啊,若真要怨,也不过是造化弄人,如果他不是他的亲弟弟,如果他不是男人,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如今,是连一点希望也没有的…………
皇帝脸色发白,手动一动,似乎想要像以前那样抱他过来,却只是微微动了动,竟真的没有伸出手去,廷宝盯著他的手看了许久,终於灰了心。
过了一会,皇帝很艰难的笑著开口:“宝宝…………”
廷宝怔怔的听著。
“宝宝,我知道你喝了酒,乱说话呢,咱们早些休息,明儿起来就好了。”
廷宝淡淡一笑:“我说的话我自己明白,哥哥,我知道你把我当弟弟看的,但我绝没办法把你当哥哥看,不管怎麽样,是再不能改的,也算是我对不起哥哥吧,哥哥疼我这麽多年,再没有一点回报,只是让哥哥烦心,自然是我的错,今日的话,哥哥若不想记得就不记得罢。”
说到後来,竟是脸色惨白,语音干涩,似乎用了许多力气才说出来一般,十分艰难。
一番话说的绝无转圜余地,皇帝竟是再开不了口。
两人相对默然良久,廷宝方笑道:“很晚了,哥哥还是歇了吧,终日国事繁忙,还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话听起来十分古怪,皇帝却只觉得心中纷乱如麻,哪里还去细究到底有哪个意思?只是果然去睡了,一时间也睡不著。
平日也有闲暇时便装到睿亲王府的,廷宝总是缠著他不要他走,也就常常下榻睿亲王府,兄弟同榻而眠,廷宝总缩在他怀里,叽叽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