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呆滞。

    爱？

    是谁在向谁说爱？

    李拓言……我……？

    他对自己说爱？

    忍住想要哭的冲动，罗冬羯缓缓道：「你刚刚说什么？」

    「还听不清楚吗？」邪佞的笑着，李拓言轻舔罗冬羯的耳垂。「我、爱、你。」

    泪水汇聚眼眶，罗冬羯从不知道自己的哭点原来这么低。

    「可是──」

    还想说些什么，但李拓言不让他有发言权。

    「有什么话，跟我回去后再说吧！」

    「啊？等等──」甩开李拓言拉着自己就要走的手，罗冬羯低下头，他看起来有口难言。

    见罗冬羯不肯跟自己走，李拓言一脸错愕。「你不想跟我走？你已经爱上其他人了？」

    一种嫉妒的怒火在燃烧，李拓言压低声线。他不希望自己苦苦追寻的人儿已经属于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我……我另有责任。」别过脸，罗冬羯不知道该如何跟李拓言说明宝儿生下自己孩子的事。

    「责任？」

    就在李拓言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道童稚的叫唤声伴随着脚步声而来。

    「爹爹──爹──！」

    因为等了许久还不见罗冬羯来接自己，所以罗续缘就趁大妈不注意时溜了过去。

    反正路他也认得，并不怕迷路。

    「续缘，别跑那么快！当心跌倒……啊！」

    话才刚说完，罗冬羯就看到续缘跌倒了，他担心的冲上前，也不顾李拓言一脸惊愕，就这么把他抛在后头。

    「爹爹，续缘不会哭的。」被罗冬羯扶起，罗续缘微笑着。

    「还说呢！都流血了……一定很痛吧！」心疼的看着罗续缘破皮流血的小手，罗冬羯抱起他。「爹带你回家擦药。」

    「不要让大妈知道喔！她会骂我的。」罗续缘吐着舌头，他真的比同年龄的孩子还要成熟懂事。

    「会骂你是因为爱你好吗？」罗冬羯疼惜的仔细检查罗续缘是不是还有哪里受伤，他揉揉他的脸颊，恨不得疼的是自己一样。

    李拓言看着眼前的景象，他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冬羯……你和宝儿成亲了？」听到那可爱的孩子唤罗冬羯为爹，李拓言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你刚刚说的责任，就是指宝儿和这孩子？」

    背对着李拓言，罗冬羯点头。「所以……不要再来了。我现在很幸福，你不用担心。」

    见罗冬羯就这样想要结束与自己的关系，李拓言急了。「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吗？」

    「如果没有过，又何来死心之说？」罗冬羯坚决不回头，他怕这头回了，所有谎言都会被揭穿。

    罗续缘看着罗冬羯那快哭的脸庞，他不说话，只是更为用力的握住罗冬羯的手。

    「不！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李拓言想要走近罗冬羯，但罗冬羯却象是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动作，赶紧喊道：「别再来了！算我求你，还我一个正常的生活，好吗？」

    李拓言觉得绝望。

    罗冬羯爱上宝儿了吗？那么好看精明的女人？

    看罗冬羯渐渐走远，他本可以拉住他的，但他却没有。

    跌坐在地，李拓言苦笑。

    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他想着。

    ☆、第九章之三

    「年轻人这样颓废可不好。

    大妈不知何时站在李拓言面前，她叉着腰，没好气道。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看罗续缘不见了，赶紧出来找，也不会看见刚刚那样精彩的画面。

    啧啧……原来冬羯那孩子喜欢这种类型的啊？帅归帅，不过就是看起来有些花心，像阿司那孩子多好啊！纯朴专一……咳！只能说冬羯没眼光没福气了。

    为自家儿子哀叹，大妈知道阿司是不可能赢过眼前这男子的。

    「妳不懂。」李拓言摀住脸，他头一次有这么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不懂？我懂得还比你多呢！」大妈早已看出李拓言和罗冬羯之间的纠结，她有心要撮合他们。

    「不要多管闲事。」李拓言红着眼眶，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罗冬羯。「……喂！告诉我罗冬羯住哪？」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没有礼貌。」大妈叹气，他突然庆幸这世上还存在着像罗冬羯这般乖巧的孩子。

    「妳是说还是不说？」觉得眼前的妇人烦的可以，李拓言语带不耐。

    「我说了之后，你能干嘛？」

    「当然是把他带──」

    「他有妻有子了，记得吗？」摆摆手，大妈相信李拓言知道这件事。

    毕竟续缘长相像罗冬羯，眼神像宝儿，两者之间很容易找到关联──续缘是冬羯和宝儿的孩子。

    「我爱他。」李拓言回得理所当然。

    「阿傻……不，宝儿也爱他。而且爱的比你久，比你深切。」都肯为冬羯牺牲性命了，这种爱能不伟大吗？

    「冬羯爱的是我。」如果不爱的话，他怎么还会允许自己抱他那么多次呢？如果不爱的话，他听闻自己迎娶玢小七时，怎么会流泪呢？

    如果不爱的话……

    「一个人一生可以爱很多人。」大妈见李拓言神色复杂，她觉得好玩。「你难道没想过他会变心？」

    「哪怕他变心，我也要把他抢回去。李拓言握拳咬牙，他打算一户一户找，把罗冬羯找出来后硬拖也要带回去。

    「喂！不是想知道冬羯住哪吗？」大妈追问。

    「妳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李拓言道。他可从来就不曾对谁低声下气过。

    望着李拓言的背影，大妈若有所思，她道：「阿傻死了。」

    「什么？」停下脚步，李拓言不懂她的意思。

    「阿傻……呃，宝儿已经死了。」大妈对上李拓言的视线，她继续道：「虽然我家阿司很喜欢冬羯，但他并不勉强。」

    「宝儿死了？」李拓言皱眉，他不太敢相信。

    「可不是？她走了一年有余了。当初冬羯那孩子还想一起入黄泉呢！」想起罗冬羯一头撞树的壮烈，大妈叹道：「阿傻也是个好女孩，她死了我也很难过。」

    「……她的墓在哪？」李拓言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该如何明状，他握拳，正在思考逻冬羯刚刚那句「我很幸福」的意思。

    很幸福……是吗？

    ☆、第九章之四

    帮罗续缘上完药后，因为续缘突然嚷着想娘了，罗冬羯没办法，只好牵着他到宝儿的墓前。

    「娘！今天宝宝跌倒了，但是我没有哭喔！结果爹爹是爱哭鬼，一直哭！」看了看罗冬羯泛红的眼眶，罗续缘隐隐约约的觉得原因并不出在自己受伤，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不会想得太深入，因此，他还是说服自己，爹会哭那是因为心疼自己流血了。

    「我哪有一直哭！？宝宝说谎。」敲了下罗续缘的前额，罗冬羯给了他一点糖。「爹想要和娘说说话，宝宝先去一边玩，好吗？」

    「好！」接过糖，罗续缘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的跑去一边玩耍了。

    确定罗续缘走到不会听见自己说话的地方后，罗冬羯这才把注意力移回眼前的墓地。伸手摸了摸矗立在墓前的石碑，罗冬羯的脸因为种种情绪同时涌现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