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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就能发烧;失踪两月,回家就能水土不服,那人的体质差到让人既无语又心疼;可他明明又很坚强,再大的打击也能笑容以对;除了不太会照顾自己以外,他把身边其他的人都照顾的很好。
他像是悬崖上的杂草,多少年的风雨也打不趴,还悄悄开出了野花,让过路的人忍不住停下来欣赏他的好。
——看上去一个人也没关系。
不过,他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
我会陪着他的,沈竞溪默默地想。
“嗯。”沈竞溪微笑着点点头,“他叫顾也凡,我喜欢他。”
……
这回沈盼沉默了很久。
她苦苦的思索了半天,终于妥协地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不知道。”
“嗯?”
“我不知道该不该同意……不过我并不想反对。爱是一种美好的感情,我很欣慰看见你开窍。”沈盼垂眸笑了笑,“等他醒过来,也许我可以认识他一下。”
“嗯。”沈竞溪笑眯眯的,“我想你会喜欢他的。”
“这件事……你可以问问大哥。”
“嗯,不过……姐,你今天接到大哥电话了么?”沈竞溪道,“他让我明天把你一起抓回去,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走不开了。”
“啧啧,”沈盼摇摇头,“见色忘爹妈,不孝啊小宝!”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插兜:“行我知道了,给我订张明天回b市的机票,航班和座位号发到我手机上。这个病号……叫顾也凡是吧?这瓶吊完估计要两小时,我去前面那个路口的酒店睡会儿,两小时后我来换水。”
沈竞溪微微躬身,客客气气地作出一副“恭送圣驾”的模样:“姐姐慢走,好好休息,航班我来搞定。”
沈盼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你不去b市,我会如实汇报你的‘恋爱’情况的。”
“请姐姐大人务必为弟弟美言几句。”沈竞溪依旧行恭送礼,“等小凡身体好一点,我会亲自回去说明情况的。”
等沈盼进了电梯,他才回到病房,对着顾也凡的睡颜又端详半晌,苦笑着摇摇头:“这下完了,爸,妈,大哥都在b市,等二姐过去,我怕是要掉层皮吧。”
“……你还问我有没有决心,我的行动力怎么样?”
“你说……我做事这么效率,有没有奖赏?”
沈竞溪凑过去,双手支在顾也凡耳边,垂头仔仔细细地看他。知道睡过去的病号不会回答他自言自语的问题,沈竞溪突然笑道:“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从这个角度,月光刚好能照亮顾也凡一半的脸,他的皮肤很好,即使凑这么近也看不见毛孔,沈竞溪观察半天,被他挺翘的鼻尖吸引了目光。
白皙的,似乎能反射月光似的,上等瓷器一般的皮肤。
他仿佛受了蛊惑,缓缓的,缓缓地俯下|身,在那诱人的鼻尖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神态近乎虔诚。
而他随后又想到,只要再低一点头,就能吻到对方的唇。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仿佛一把大火,“轰”的一声从他头顶烧到脚尖,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不,再等等,他对自己说。
再等等,等这双眼睛睁开,等这双唇的主人能够全身心地接纳自己的时候。
最好的甜品,总该留到最后才享用,不是么?
于是他又将头低了一点,双手挪到顾也凡身侧,将头埋进对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配合他双手的位置,看上去像是一个未成型的拥抱。
睡梦中的顾也凡略感不适似的动了动。
像是被他这个动作惊醒,沈竞溪突然跳了起来。
今晚,沈竞溪睡不好,顾也凡也睡不好。
直到刚才,他终于体会了一把“上吐下泻”的真实含义,深感汉语博大精深,平时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实在太不应该。
可原本他真以为这只是个形容词。
吃过饭,他上游戏转了圈,正好看见烟花三月在线,便随口打听弑帮的状况。听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弑帮经历了一次几乎散帮的危机,现在又收缩为一个小型亲友帮慢慢发展。
剑泽仍旧没有放弃他将弑帮做大的心,虽然规模收缩了,依然坚持野外扫图,pvp立身,持续招人。
听说野外boss的归属权也没放弃,每到活动日都要将帮会成员一一喊上线凑数。
顾也凡听外,意外发现自己也没什么怨憎或喜悦,就像在听一段路人的故事,便将此事随意揭过。
他还想问问顾也歌的情况,没想到刚聊上几句,肚子开始闹腾。
他跑了一趟厕所。
从厕所出来过了五分钟,他又跑了第二趟。
随后是第三趟。
他越来越难受,甚至坐在马桶上的时候,还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
厕所角落放着个塑料盆,正好他能够到,但仔细想想,一边拉肚子,一边吐,这景象实在太美,他接受不来。
只好刻意忍住呕吐的欲望,不停地深呼吸。
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后,他分不清,甚至觉得有半个世纪那么长,他实在疼得受不住,仅剩的念头就只有去医院。
他半跪半爬地来到沈竞溪的房门口敲门,可惜沈竞溪早已睡下,也不知能不能叫醒他。
沈竞溪,你再不醒,你男人要死了。
……
这是顾也凡昏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反应过来——什么鬼,谁是他男人了?还没确定关系好么?
顾也凡猛然睁开眼睛,被乍亮的天光刺了一下。
盐水瓶吊在架子上,眼睛前方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顾也凡从小体弱多病,对这样的情景并不陌生,下一秒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躺在医院。他动动手脚,确认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感觉没一处不好——昨夜来势汹汹的疼痛去得也快,现在神清气爽的不行。
他仰头就要坐起来,目光一扫,却愣住了。
沈竞溪坐在病房一侧用来招待家属的靠椅上歪头睡着,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底下露出的却是他在家才会换上的睡衣。
顾也凡一动他就醒了,显然睡得不深,惺忪的睡眼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冲着顾也凡笑:“你醒了?”
看上去有点傻,顾也凡在心里作评价。
“你怎么……穿着睡衣?”他问道。
“看你疼成那个样子,”沈竞溪说,“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换衣服?也没什么不好,咱俩不是半斤八两么?”
顾也凡一愣,低头看了一眼,睡衣上一个倒着印的熊头正在嘲笑他。
“……”
对了,当时他在屋里玩游戏,也是穿着睡衣的。
最关键的是,这套睡衣是沈竞溪没穿过的备用,款式和沈竞溪那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