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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富贵门户:家族陪酒业 作者: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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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富贵门户:家族陪酒业 作者:木三观
讳熊妃之事,若非如此,也并不会故意折辱傅羽林一家。若要平反,何不为之安排个正当营生,反叫他们两兄弟做这个,想必仍记恨着。正是这个理由,必不能叫咱们姜儿与之深交。」曹太华欲对曹姜说明厉害,却又觉得他不会在意,只好决定了,打发他回太华州。曹姜虽然不服,但仍只能遵命,既然要离开,他又要宴请朋友辞别,傅天略亦在邀请之列。然而,傅天略仍对曹姜避之不及,便推辞了。曹姜不觉有气,只说:「我向来把他当个人看,这之前他拒绝收留我的戏子,我也不计较了,如今竟请还请不来了?」便气得要去捶他,那小厮恐他再生事端,又劝道:「他当初不收留咱们家戏子,说的难道没道理?他那儿究竟是什么地方,戏子们去了又要干什么?还不如交给宁小侯爷好呢!如今他不来又怎么了?大爷请他,十次总有八次他要辞的,哪里来这么多气?」曹姜听了,也觉得有理,又叹道:「我只恐他也听了那些混账话,心肠竟然也糊涂起来,故意远着我,要避嫌!若他是这么不痛快的人,我又错认他这个朋友了。」小厮又劝导:「他身份原来比不得旁人,再说,饶是爷这样的身份,遇上这遭事,还不老老实实挨了一顿打?依我看,竟别在想他了,倒想着如何给小侯爷致谢方是正理。」曹姜想着也有道理,便只与几个朋友吃饭,又对宁小侯爷感恩不绝。他又说:「我看来,若是能来年春天再走便好了。」小侯爷便问何意。那曹姜便道:「如今已是主上登基九个年头将尽,太后及一众先帝遗妃们修满了功德,明春便要回京,自然是有热闹看的。更有一件,便是封赏各爵门子弟,我只想亲自恭喜小王爷和小侯爷封爵呢!」小侯爷苦笑道:「这句小侯爷不过是各人好玩诨叫的,多早晚是小侯爷呢,且我又非嫡出,一切都未有定数。倒是小王爷这个,你可能倒杯酒预祝他封爵之喜了!」曹姜又喝了两杯,嘴里没忌讳的,只说:「这有什么?你们家里本来只有一个嫡子,前些年已经死了,不是你做,又是谁做?」小王爷听得这话尴尬,忙又岔开,问起曹姜道:「你一个人回太华,可有什么打算?」曹姜便道:「男子汉自当建功立业,我自然回去当兵了。」小王爷笑道:「这倒是正理。」
众人吃了几巡,便也散了。小王爷与小侯爷又同路回去,便双双骑着马在街上走。因是夜深,街上只有他们,及几个贴身跟着道奴才,二人便颇随意地说起话来。那小王爷又趣小侯爷道:「你当真喜爱傅天略?」小侯爷笑道:「你这话问得!难道你不是当真喜爱傅天浪?」小王爷便道:「我自然是一心一意的,只是他是怎么样的,我倒是说不上来。」小侯爷便道:「怎么就说不上来了?」那小碗便说:「他对我总是淡淡的,我也说不出来,像隔着一层雾。」小侯爷便笑道:「他这个人不是向来如此?」小王爷却说:「以往我们是朋友,他如此我也有些嫌他疏远,如今是这样的亲密,都还那样,岂不无趣?倒像我要求他什么一样。」小侯爷却道:「这情事常是要求的,不然何来「求偶」一说?」小王爷却道:「你这话无理,说得像我未尝情事一般,我怎么不知道要这样一直求着?」小侯爷便道:「你的确未求过,都是旁人求你,所以你不知道。」小王爷一听,却也颇觉有理,只又更为傅天浪神迷,又想他固然清高自持,与旁人都不一样。
傅天浪心里却并非不愿意亲近小王爷,只是自持身份,唯恐落了下乘,因此脸上总是淡淡的,但心里之情却浓似冬蜜,只是没法宣之于口,每日或凭栏,或修竹,或观景,或写字,每每心里都只是在等他。
第四回 凤归花厉乱,日度影参差
且说这日傅天浪晨起梳洗,又换了衣裳。旁人都知道,平时傅天浪若不出门或见客,都只十分随意打扮,穿家常衣服。如今和小王爷好了,竟日日起床都梳头,洗脸时,又想起来傅天略往日送的香膏,命人取时,见竟已存了两匣子不曾动用过,如今洗了脸,又更衣,吃过了饭,又见午后初晴,便又至院子倚竹抚琴。
午后,傅天略也来了,见傅天浪披着羽纱,长指抚琴,颇有玉山之风。那傅天略便笑了笑,正要和他说话呢,又有一侍童来了,竟也没叩门,径自就进来,打了个万福。傅天略看他脸生,却瞧他举止打扮,料定他必然是王府的人。果然,他开口便说:“小王爷问公子的安呢!”傅天略一听“公子”二字,便要生气,只道:“看来在小王爷面前是当惯了差的,叫了人,脱口便叫,难道你在那宁小猴儿、曹县男面前也这么叫来着?”傅天浪原来不曾在意,如今听了傅天略所言,方明白过来,不觉有些羞愤。
傅天略所言却是不错,那人叫宏宝,原是小王爷跟前当差的,也常为他与外宠报信走动,又只把傅天浪当作一般男宠看待,便脱口称“公子”。那宏宝忙赔笑道:“傅二爷忒多心了,傅老爷是什么身份?我只当他年轻又有才华,便说他是个佳公子,并无什么意思,爷们若不喜欢,就是小人该死,小人以后不叫了便是。”傅天略明知他是犟嘴,但又碍于他是王府的人,也不能怎样,便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那傅天浪心里难过,却也不好说,让人将琴拿开,又道:“我这二弟最是个多心的,肚肠却很直,有一句说一句,你别放心里。”宏宝却笑道:“傅二爷教训得极是。傅老爷却是咱们爷心里眼里第一人,因他近日跟老王爷当差,为的是太后太妃回京的事,实在抽不开身来,便让小人来传信。”说着,宏宝又取了一封信来。傅天略虽然失望,但仍笑着接过了,又令赏钱。宏宝辞了,请他吃茶,他说府里还要忙便去了。
傅天略到底不放心,又令金山跟着那宏宝,只道:“看他可有递信给其他‘公子’‘女子’的。”金山领命便去。
傅天浪却没这个心思,接了那小王爷的信,回房间里打开便看了,是一首《玉簪令》。 原来皇后欲新谱此曲,已有了上阙,让几个皇亲将下阕填了,择优录取,题为咏竹,小王爷心念傅天浪,便想着傅天浪院子里的竹来写了一阙,都未呈回就先寄给了傅天浪。见洒金纸上写:“纱屉曳影,推看薇薇,玉树临风,斑痕未褪,忆潇湘妃子多少血泪,无处惹伤悲。”
傅天浪只道:“依我愚见,起句未免悲凉,血泪、伤悲之语不吉,且这词还须有些靡靡,才好在宫中演唱,到底还是改成了‘纱递醉影,推看蔚蔚,秀木林风,玉痕未褪,笑潇湘妃子多少泪垂,不够酒一杯’。”
小王爷收了回信,颇为叹息。荆钗笑问他:“难道是为了不如他,所以叹息?”小王爷却说:“我文采固然不如他,只是我们这两首词风格不同,只是因为心上人之故。他只道我快意潇洒,便写了‘醉影酒杯’之句。却不知道我写湘妃血泪,是惦念他命薄多愁,劝他少伤悲。并不为皇后的差事。”荆钗却道:“既然这也是他的心,你便顺他得意吧。”小王爷笑道:“那是自然。难为他想着。”
且说宏宝只去找个皇商商议事情,便回王府了。金山又去打听,便回了傅天略,说:“那宏宝去那种树家的那儿,讨了几根湘妃竹,说小王爷要种院子里。只有这个事。”那傅天略听了,沉吟不语。
那种树的皇商又回了小王爷,只道他要的竹子,不是没有的,只是若要最上等的,怕要过些时日,因如今好的都要送去径山寺栽种。太后要别居那处,兴建一座“日度宫”。小侯爷正是办这事的,正调弄得风风火火、赫赫扬扬的,知道小王爷要竹子,仍命拨了几株过去,只说“他既要了,自然要给,也不缺这么两个”。
日度宫已近修成,小侯爷又去寻了傅天略,要与他吃酒席。傅天略想着旁人总议论他只与曹姜吃,不与小侯爷吃,这话可笑,却也可怕,便应承了。傅天略便请了小侯爷至乐坊后头茜官的屋里吃饭。茜官陪席,又笑道:“都听说小侯爷现在办大事了,连大内几个的脸的太监都仔仔细细听小侯爷的调度,好生气派。”小侯爷笑道:“好笑,调度太监怎么就气派了?听起来,倒像说我是一个大太监一般。”傅天略又笑:“偏偏你最能说会道的。要摇唇鼓舌的,且到太后跟前表现去。”小侯爷也笑了,又说:“可惜曹姜不能逢上这样的大喜事,偏偏回边疆去了。”傅天略只觉得小侯爷提起曹姜来令人尴尬,却说:“不过几个月的相识,难为你那样想他。”
几人吃了一会儿,又散了。傅天略离席后,小侯爷却又悄悄靠近他,只道:“之前跟二爷商量过的话,可有什么想法?”傅天略使了眼色,几个下人又退远了。傅天略低声说道:“我只安心做本分生意,可不敢沾这样 的事,你找别人去罢。”小侯爷却叹道:“你怎能安心呢?且听我一句,还须尽早打算,否则你们一家怎么样,还不是太后一时高兴或不高兴的事?之前太后在外,还能弄死个宠妃呢,如今回来了,更不得了,主上是个没主意的,若要荣华富贵得长久,还须奉承太后为上。”傅天略却道:“你让我奉承她,我焉有不肯的?叫我怎么样,天长日久的拜她,晨昏定省的跪她,就是为她洗脚擦地倒马桶都是可以的!唯独你说的这个,我实在不像话。”小侯爷却道:“那你至慢慢瞧着,看你安分守己做人,可能做多久!”说着,小侯爷便去了。
且说日子流水一般,眨眼已是开春。枯枝抽芽,阶下融雪,日日的看着,一天较一天生动起来,连着傅天浪的病也都好了不少。小王爷开始正经做事,也会忙了,小侯爷也忙没空作陪,便不似以前爱寻花问柳,时而得了闲暇,便多来看望傅天浪。傅天浪颇感他的好意。而像宏宝之流的,日久了看下来,也知道小王爷待傅天浪与别个不同,傅天浪也行为庄重,更消了轻慢之心。
这日二人吃了暖酒,又说了些体己话,晚上便宿在了一处。及至天明,黄莺脆脆的啼醒了枕上人。傅天浪缓缓睁眼,便看见一个挺拔之人系着腰间的玉佩,头发松松的披着,好似个名士。傅天浪笑着起来,手里接过那带子,挽上玉佩、璎珞,给小王爷穿戴起来。小王爷闻见他身上暖香,只道:“不知道傅卿是什么堆的,有这样的香气。”傅天浪便道:“还说我,倒是你,满身的这个香、那个香,想必是你不用心,随便伺候的人鞋子熏一个香、袜子熏一个香、外套一个香、里衣一个香。”说着,傅天浪才披了衣服,让小王爷坐下, 一手拨着小王爷流云似的乌发,一手取了桃木匣里的沉香梳,给小王爷理起了仪容。原来他们二人相处时,不爱叫别人伺候,都是互相殷勤照拂,好似寻常恩爱夫妻一样。
那傅天浪边与他头发上抹桂花油,又边说着:“枉你平日还笑天略俗气,他还知道那个香与那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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