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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富贵门户:家族陪酒业 作者: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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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富贵门户:家族陪酒业 作者:木三观
命的所在的没有了。再说,日日在侯府里养尊处优的,怎么好能说照顾不周,实在是太过周到,反致傅某不安。”玉郡王又对祁侯说道:“真是十分感激。”祁侯摇头笑道:“如今你也无事,趁早带了傅爷回府罢。我也不虚留了。”傅天浪却说道:“只是舍弟……”祁侯截口道:“唉,令弟亡故的消息,委实令人悲痛。只是尸身难寻,只能建个衣冠冢了,这也得让你来办才妥当。”傅天浪忽想起弟弟说的“世上再无傅天略”,心里不觉突突地跳了起来。玉郡王观傅天浪的脸色,以为他只是伤心,便劝道:“逝者已矣,万幸官府并不将此罪降在你身,生者还得如斯才是。”傅天浪听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八字,不觉恍惚,只迷迷茫茫的随玉郡王去了,一路上懵懵懂懂的,只觉云遮雾罩,不知身在何方,该往何处。云枕倒是细细留神,听得玉郡王等人说话,方知道教坊失火后,倒是有幸存的奴人来报案,告了傅天略杀人放火的事,然而祁侯这边先救火的,已认定了傅天略已死,故也无人可告,狄官本想将傅家兄弟二人一并告倒,无奈畏惧祁侯、玉郡王,故不曾严审,只草草结案。然而傅家二郎烧毁朝廷教坊,有负皇恩,故撤世袭教习一职,傅天浪顿成无家无业之人,除了入郡王府,再无二法了。
傅天浪从侧门入了府,不觉又到了当初参见黄芩、狄秋的湘竹阁楼。那玉郡王笑道:“这儿原是按着你的阁楼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让你住着不会不惯。虽然不曾想过是这样的情形,只是有你的自是有你的。到底是我们的缘分。”傅天浪方回过神来,又说道:“那日我已来过了。”玉郡王便道:“那你还喜欢么?”傅天浪叹了口气,又道:“我听说那日玉郎因王妃之事入宫,不知道如今怎么了?”玉郡王不觉蹙眉,摇头叹息,说道:“我正为此苦恼。这事实非母妃的过错,然而皇太后不依不饶,认定是她所为,只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在,不肯姑息,如今竟不顾我们父子多番求情,将母妃贬为庶人。如今父王十分伤心,递上了内阁的辞呈,圣上竟然准了,只说父亲年老,还是不要关心朝政,只安心做个闲散王爷的好。”傅天浪闻言十分心惊,只道:“如今大事,你也不多回尊亲王府慰问?”玉郡王摇头叹道:“父王说什么我该远着他,又说若有什么大臣弹劾他,或他又遭什么祸事,要我千万不准说情。还有,说芩夫人到底是太后母家的人,叫我对她敬而远之,又说秋夫人太过跋扈,要把她管束住,只是我怎么管得过来呢?”说着,玉郡王也是满脸愁容。傅天浪闻言,只道:“那尊亲王有没叫你别理我了?”玉郡王闻言呐呐不语。傅天浪又沉沉叹息。
傅天浪又道:“那迦蓝圣宗呢?”玉郡王愕然,说道:“怎么问起他来?”傅天浪说道:“他既然在我府上住过,不知道有没有牵累。”玉郡王便道:“他是皇太后、伏圣后都十分推崇的宗师,自然不会受到牵累。只是日前那迦蓝圣宗忽而剃了头,自请往极北修行。那儿十分苦寒,伏圣后万般挽留不得,故而准了。如今大概已在路上了。”傅天浪闻言又十分悲叹。玉郡王笑道:“那些宗师要修苦行,那是他们喜欢,你为这个伤心什么?”傅天浪也不知说何言语,只是伤心。
玉郡王心内愁绪万千,但为天浪宽心,总展笑颜,一如既往,仍命人收拾好了阁楼,供天浪居住,且令不准外人骚扰。那狄秋知道傅天浪入住了阁楼,颇为气恼,又恨那官司没将他们兄弟一齐治死,益发愤愤不平。她又暗道:“若是个娼妇也好,偏偏是个男宠,到底是个男人,我也不好无缘无故跑去见他,真是想去骂他两句都不行!”故将气撒在黄芩身上。她只到黄芩面前,笑道:“我又听说,妹妹出阁前就收藏了一些郡王手中流出的题诗扇、字画等物,大概以为是郡王的,不想是傅天浪的,如今仍收着呢。之后让皇后命题考大家,又让傅天浪代笔考中了,如今傅天浪又来了咱们府上,可谓是姻缘天定。那阁楼原来妹妹素日是爱去的,如今怕是越发想去了罢?只是怎么反远着?莫非是近乡情怯?”黄芩那日听了狄秋言辞,早料到今日她又要拿来做文章,故也不慌了,只笑道:“姐姐说的话,妹妹听不明白。不知从哪里来的?”狄秋冷道:“难道妹妹素日爱摩挲的扇,不是昔日傅天浪所题的?那个时候郡王还没得封,且又是个极风流的,随手赠人了,不知怎么竟到了妹妹手里,也是姻缘天定。”黄芩笑道:“这样的话,看来不像是闺阁内的言语,也不知道姐姐从哪听来的?”狄秋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也不止我一个人知道,怕以后更多人要知道的。”黄芩冷笑道:“我劝姐姐也收敛些,咱们府如今风雨飘摇,你还有心思兴风作浪,还勾结外头不清不白的人,倒不怕咱们势如山倒么?”狄秋冷道:“什么‘勾结不清不白的人’?妹妹素来文雅,如今恼羞成怒,倒说出些不堪的话来了。”黄芩道:“尊亲王与祁侯没说过两句话,还知道警告郡王远着他,你倒去亲近他来了,岂不愚昧可笑?”狄秋闻言,脸色大变,只道:“妹妹这话从何而来?”黄芩便笑道:“除非己莫为,可是刚刚姐姐的教诲?”狄秋听了这话,气焰也消了大半,冷哼一声,便摔门而去了。
黄芩目送她走了,回过神来,倒是流了一身汗,侍女上前奉茶,说道:“那泄密的该死的奴婢已经料理了,却只怕秋夫人还要闹呢。”黄芩苦笑道:“玉府和尊府唇亡齿寒,这狄秋又能闹得多少天?”侍女闻言也叹息不止。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侍女就来告诉:“今天早朝,几个大臣弹劾尊亲王,罪名我倒没听说……”黄芩仍看着手中诗集,淡然道:“罪名也不重要了。如何处罚?”侍女道:“褫夺亲王尊位,遭圈禁。”黄芩幽幽一叹,合上了手中诗集,又道:“玉郡王去求情了么?”侍女道:“他倒是谨记父训,没有求情,如今怕是在傅相公那儿哭呢。”
果然,玉郡王伏在傅天浪膝上,只是悲泣。傅天浪轻抚玉郡王的背,不住叹息。玉郡王抬起头来,只道:“当初皇恩浩荡,圣宠优渥,都是假的,如今却遭如此灭顶之灾,可见圣心难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傅天浪苦笑道:“你想这个做什么?”玉郡王便道:“我想这个不为自悲,我便是一并流放、圈禁,也没什么的。只是傅卿……”傅天浪闻言,倒坚强起来,只说:“若到那时,我也随你一起,横竖生死一处。”玉郡王破涕为笑,说道:“得傅卿如此,也是苦中又甜。”二人正是四目双对,无语凝噎,只是情投意合,灵犀相通,忽听得外头人声微动,黄芩的声音从窗外透来,只道:“郡王爷,妾身有事相告。”
玉郡王闻言蹙眉,思忖一下,仍请了她进门。黄芩入了屋,又屏退了左右,静静地坐了下来。玉郡王苦笑道:“我这几天只窝在这儿,你和秋夫人想必也急坏了罢。到底是我不好,你们这样好的女孩儿,怎么托付给了我呢?”黄芩说道:“如今说这丧气话也无益。玉郎喜欢与谁一处就与谁一处,我没话说的,只是如今有件大事,还须与玉郎商议,才不得不来叨扰了。”玉郡王说道:“你我何须说这客套话?”那傅天浪忙起身,说道:“既然郡王妃有大事与郡王商议,那我还是先退下罢。”黄芩笑道:“傅相公也不是外人,还请坐罢。”玉郡王又拉了傅天浪回来,只道:“你我如今是一刻也不能相离的。我能听的事,没有你不能知道的。”
黄芩见二人如此,便幽幽一叹,说道:“太后那边已着人提醒我了,如今有人要提告狄秋收受贿赂、私相授受之事,这自然要牵连到郡王爷的。”玉郡王闻言色变,只道:“这从何而来?”黄芩苦笑道:“咱们府内何等奢华,难道郡王从未想过钱是怎么来的?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玉郡王呐呐两声,又说:“我自然想过,但也……没深究。”黄芩便道:“狄秋生财的法子很高明,却是犯了法的,以往没人问,那是好事,如今若细细追究起来,大抵郡王也要跟着遭罪的。”玉郡王一时也没了主意,倒是傅天浪皱眉道:“这也不对,玉郡王空有尊贵之名,却从无掌权之实,狄秋是怎么仰仗他的威名去作恶呢?”黄芩便道:“她贵为郡王妃,娘家又显赫,自然有她的办法。她总和一个狄家的判官串通,又借玉府、狄府威名,左右许多官司判决,以此受贿生财。虽然大罪在于他们狄家,但有心人总能牵扯到咱们这府上来的。”玉郡王大叹道:“看来是天要亡我!”傅天浪却道:“这也并非无可救药,既然是狄秋所为,只要她一力承担则可。”黄芩又道:“我也是这样的意思。如我们先撇清,倒还可以。”玉郡王闻言,脸色微变,只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贸然将她休弃?”黄芩叹道:“这也是无法之事。且郡王细想来,她如此行事,外头未必无人知晓,如今方揭发她,不过因她是玉郡王妃,若她被休弃,说不定还能躲过这次灾祸。”
玉郡王闻言,方被说动了,只是叹息,又道:“就算我躲过了这次,又难保下次,这次是她,说不定下次就是你……”说着,玉郡王又自悔失言,只道:“我倒不是说你有什么罪行,你素来规行矩步,只是莫须有的罪名我家还受得少么?只恐怕连累了你。”黄芩笑道:“郡王爷的心思我自然明白。故郡王爷也请将我一并休弃了罢。”玉郡王闻言一惊,半晌方叹道:“也是,也是。这样也好。只是苦了你,遭了个弃妃之名。”黄芩苦笑道:“我也好想随郡王爷、傅相公一起,只是若都沉沦了,若何时侥幸有了生机,也没人在旁扶一把,这倒祸事了。”玉郡王含泪点头,只到案边取笔墨纸砚,来写休书。傅天浪前去磨墨,黄芩见他手戴红珠,身穿素袍,立在案旁,心下暗叹,又想起那个书童琴心,众人都说他像傅天浪,不过是有形无骨罢了,只是当初玉郡王拿他来暂慰相思,如今有了正主,自然就是秋扇见捐了。
黄芩走近,又说:“我原还有个不情之请。”玉郡王笑道:“芩儿请说。”黄芩说道:“那个叫琴心的小厮,我看他很好,要把他配我一个丫头,故想一并带走。”玉郡王闻言,愣了半晌,似刚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来,方说:“好,你喜欢就带去罢。”玉郡王含泪写好了休书,只掩面道:“是我对你们不住。”黄芩摇头叹气,又看向傅天浪,含泪笑道:“傅相公,以后你要受苦了。”傅天浪笑而不语。黄芩方取了休书,盈盈一拜离去。
玉郡王只握住天浪的手,道:“这倒算是遂了你我之愿,从今只有你我了。”傅天浪苦笑道:“自然只有你我,以后怕是奴仆都要散了。”玉郡王方想起,故叹道:“富贵太盛,到底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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