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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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糕,可总算是互相有个伴儿。一个人,太孤单,活着没意思啊!

    火车穿越了一次山洞,沈嘉礼的眼前长久的黑了下来。就在这一场漫长的黑暗中,嘈杂的车厢中忽然响起了沈子靖的声音:“三叔!”

    他立刻东张西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子靖?!”

    火车驶出山洞,光明豁然而来。他看到沈子靖大汗淋漓的站在车厢连接处,正面红耳赤的向自己奋力招手:“过来!到我这里来!”

    沈嘉礼双眼一亮,心上的大石立刻就不翼而飞了。很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他连滚带爬的踏过无数行李与脚面,在旁人的怒斥与埋怨声中,急急的向沈子靖那一方靠近而去。

    沈子靖找到了一块好地方——座位下面。

    他也顾不得灰尘了,自己先是想方设法的爬了进去,又指挥着沈嘉礼也跪下钻进来。两人枕了皮箱伸展双腿,果然是感觉到了舒适。

    沈嘉礼在暗中低声说道:“我以为你被落在车站了。”

    沈子靖不甚在意的答道:“全怪你笨手笨脚耽误时间!幸亏我身手还好,从后面车门往上爬,一直爬到车顶上去了!”

    沈嘉礼很轻松的惊讶着:“还爬到了车顶上?”

    “哼!车顶上全是那帮河南学生!本来我也打算在上面对付一路算了,哪知道这火车还要过山洞!山洞那么矮,我留在车顶上非死不可!没法子,我只好又想法子钻窗户回来了!”

    沈嘉礼想象着沈子靖提着一只沉重皮箱,从火车车顶向下荡进车内——然后他就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这太险了,简直险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默默的翻过身去,抬手试探着摸索了沈子靖的面孔,然后伸出手臂,环在了对方的腰间。

    沈子靖愣了一下,随即也搂住了沈嘉礼,又压低声音笑道:“老没用的,这就吓着你了?”

    沈嘉礼依旧拥抱着他,可是用冷静的声音做出了回应:“你不要说话,我不爱听你说话!”

    停滞

    火车座位下的位置灰尘最多,也最憋闷,不算个好地方;不过等到火车从白昼驶入黑夜之后,车厢内站着坐着蹲着的人们各自全都关节僵痛、苦不堪言,提前钻进座位下方的人们反倒是舒服的令人眼红了。

    沈嘉礼已经入睡——他又累又饿,可是不敢吃喝,因为火车内根本没有厕所可用。既然如此,索性闭上眼睛睡大觉,利用长夜养精蓄锐。夜凉,沈子靖时睡时醒,就听沈嘉礼呼吸轻浅,胳膊腿儿都软绵绵的,摆成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无比听话。

    他知道沈嘉礼现在必定蹭的满头满脸都是黑灰,所以不肯探头去亲,只伸手松松搂了对方的腰,又将一条长腿骑在了对方的身上。

    经过了白天那一场短暂的小别离,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害怕。现在好了,现在安宁了。

    沈家叔侄蜷缩在座位下面,睡的是左一觉右一觉,倒是趁机休息了个十足。朦胧中他们察觉到天是亮了,火车仿佛也又停了几次,每停一次,车厢内就会再拥挤上几分,大概是当初攀爬在车顶上的学生们死了不少,因为隐约听到车顶上方咚咚的有了响动,显然是有新人补充了上去。

    其实坐在车顶上也没什么的,只要别再过山洞,那就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安全。

    沈子靖占据了这一处黄金位置,死活不动。在他们正上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摩登少妇,旗袍高跟鞋的打扮着,在停车期间,大概实在是尿急了,便跳窗户出去,在最近的一丛野草后面蹲下了身体。可是还未等她尿完,火车忽然开动了。沈家叔侄躺在下方黑暗处,就听见车内的孩子与男人急的狂呼乱叫——然而没用,少妇被远远的抛在了荒山野地里,车内留下的男人失去了妻子,孩子失去了母亲,除了恸哭、别无他法。

    沈嘉礼这时已经醒了,从头到尾的聆听到了这样一场生离的惨剧。男人与孩子的绝望哭声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太了解那种分别的恐怖了!

    沈子靖这时把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昨天,我差点也是这样。”

    沈嘉礼摸索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知道。”

    沈子靖顿了顿,仿佛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样充满爱意的举动:“其实我当时很害怕的,你怕不怕?”

    沈嘉礼微微一点头,将手搭在对方的手背上,不再移开:“怕。”

    沈子靖笑了一下:“怕什么?”

    沈嘉礼轻声答道:“和你一样。你怕什么,我就怕什么。”

    “我怕你拎走我的钱,自己跑去过好日子!”

    沈嘉礼扭头看了他一眼,黯淡中也看不大清楚。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告诉沈子靖:“不要说谎。”

    沈子靖怔了一下,而后笑着一撇嘴,果然是不说话了。

    沈家叔侄在肮脏的火车座位下面,仿佛躺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其间他们不大交谈,就单是肩并肩的躺着。

    后来,火车终于抵达了广州站。

    他们认为自己在这肮脏地方挺尸一样躺了许久,已经算是辛苦,然而灰头土脸的爬出来见到天日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精力充足、腿脚有力,和那些或站或坐苦熬时光的旅客相比,还算是全须全尾的体面人呢!胡乱用衣袖满脸的乱擦了擦,他们拎起箱子——这回不急了,他们随着人潮不紧不慢的下火车,只怕有人浑水摸鱼,会趁乱偷窃抢劫。

    五月的广州,本应处处都是生机勃勃的繁华景象;然而只因逢此乱世,所以满街尽是难民流窜,城市秩序已然陷入混乱。沈子靖照例还是先找大饭店开房间安顿下来,做那洗澡换衣吃饭三件大事——倒是无须补眠了。

    “去香港吧!”他光着屁股走出浴室,歪着脑袋用毛巾擦耳朵:“看眼下这个形势,除了香港,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沈嘉礼已经沐浴过了,披着一件新衬衣坐在床上,下身也是裸着的:“行。”

    沈子靖转身把毛巾随便丢回浴室,然后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来:“我这就出去看看船票的行情。你留些来等我吧!”

    沈嘉礼听了这话,却是起身爬去,拿过了新添置的衣裤:“我跟你去。”

    沈子靖伸手在他那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大热天的,你跟我凑什么热闹?”

    沈嘉礼坐回原位,开始穿戴:“我一个人……心里不安。一起走吧!”

    沈家叔侄说走就走,然而在外面顶着太阳忙碌了大半天,却是一无所获。知情的人建议他们直接去码头碰碰运气,并且告诉他们:“想走的人多得很,船不是轻易就能上去的!如果是军队长官们的眷属,那倒还容易一些。”

    沈家叔侄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沈子靖和沈嘉礼当真是跑去了黄埔码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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