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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里没有她,只有琪削瘦的肩,与她走路时晃动的韵律,以及她离开我家时投给我深深地复杂地一瞥。
动动嘴唇,留不住她。原本设想好的计划,按序就步发展的话,就可以把伤害控制在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程度,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天,陌生的疼痛贯穿心脏,强烈的情绪让人呼吸困难。我该怎么办?一个人去了海边老家,离开熟悉的环境,或许能想明白。头二天苦苦思索,没有答案。之后什么也不想,跟外婆忙活家务,日升日落,时间缓慢悠长。
一个星期后,琪来找我,带她去在海边坐了一整个下午。咸湿海风带来令人安心的热度,慢慢平复了心情。她的到来就已表示,她仍当我是朋友,无须多言,这是我们的默契。
再见扬予时,她脸上挂着熟悉的戏谑笑容,“哎,你们俩跑哪私奔了,怎么都找不着人?”一句话使得我们迅速裁量出各自合适的位置,之后小心克制,再未逾越过界。随后的大学、工作似乎一切平静井然,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互相关心互相照顾,若不是扬予那个玩笑之吻,或许一生便如此划过。
这个吻给琪的困扰远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平静。琪来找我时,我似乎又见到高二那年的灰白女孩。她说,你知道吗阿清。那刻真有种终于都结束的感觉,我终于给自己一个交待,很不甘心,可这个吻却是我坚持这么久的全部。阿杰是我选择相伴一生的人,可我给不了他要的爱,我的爱一直被压缩着,找不着出口,突然有一天确切的有了一个定义一个结果,我这才明白这么长时间即始爱的不是扬予也会是其他什么人。那我的执著就显得很荒谬,简直是个笑话,这是爱么?
怎么就不是爱了呢。这话我并未出口,伸出手紧紧拥抱住琪,岁月留给我们更深的迷惘,幸好你们仍在身边。
☆、流过街角
阿杰电话追来,我已堵在高架上了,上下不得。他万分不满接扬予没带上他,"琪。。。“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口气,倒是让我增添几份虚荣感,或许他已意识到我对扬予感情的过量,然而我并不想解释,他是我现在选择的人,这点阿杰应该也十分明白。
当阿清说不去接她的瞬间,我便决定独自去见她,心中些许疑惑,只有扬予能解。可是我怀疑我是否有面对她说出的勇气。
扬予早早来了电话告之飞机晚点,所以现在时间还早得很,堵着也不心烦。开着车窗,飘进一段熟悉的结它和弦,手指无意识的敲打方向盘,还记得当年扬予清唱时模样,老歌承载着记忆,才显得意味犹长。我轻快地跟着合,扬予她终于回来了。
看着她出安检那刻,心神才落位。她看见我挥挥了手,快步跑来的姿态,一如少年。我站在原地等她,等待她的微笑,也等待纠结往事的终结,我需要一个仪式来告别,开口第一句竟是“行李呢”
“让小艾给我快递,东西太多了,你这半年可寄了不少家当给我。”扬予只背了个挎包“哎唷,饿死我了。”
“飞机上没供应晚餐?”
“有的,我没吃。旁边坐了个恶心大伯,吃起东西那个。。。,什么食欲都没了。”
“等下接了阿清,我们一起去吃东西。”
“嗯。琪。。。。”
“啊?”
“抱抱。”
“抱阿清去。”
她像个委屈的小孩,嘟着嘴傻不拉及拉着我的袖子。
“哎,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无赖死了。”
“现学现卖啊。”她一指旁边相拥的人们。
我笑嘻嘻“那我们来点特别。”
她神情警惕
“亲爱的,让我亲一下吧。”
她没有像从前那样左躲右闪,大大方方地把脸伸过来“那就让你占下便宜吧。”
反而我吓了跳一把推开她。她哈哈大笑。突然有点不甘心,狠狠地踩了她一脚,看到她抱着脚哇哇乱跳,恨恨地又不敢说什么的神情,这才找回自在感,被捉弄的敢怒不敢言才是正常的扬予嘛,方才那是搭错电,偶然现象偶然现象。
她开始东张西望,我默不作声,看她憋到几时,默数至三,扬予果然问道“阿清呢。。。”忍住笑“你以为你王子啊,大家都赶来接你。。”她不好意思摸摸头,逞强般辩解“她说要来,我是说不用。”
“今天她加班,晚些就能看到她,你急什么”
她笑着推了下我,不再说什么。刚才就有的违和感又冒出来,换作以往,她一定急于反驳,连将会说出什么话,我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然而半年不见,扬予真的变了,有点陌生有点疏离,隐隐地委屈不知从哪里生出来,慢慢地就落在她身后。我的感情她一直看不见吗?
“琪?”她回过身,伸出手给我“怎么走这么慢。”
我慢腾腾地说“因为累呀。”
“怎么了,不舒服吗。。把钥匙给我,我来开。”
“扬予”
“小的在,姑奶奶有何吩咐啊。”
她轻松地笑着,一脸无辜,暗叹口气,这个戆大。“谁敢坐你的车?开车一挺胸,刹车一鞠躬,拐弯孙悟空,我可不想风中绫乱的见阿杰。”
“切。”不屑地哼哼声都觉得可爱。
扬予。
她拿着手机与阿清通话,那份专注与眉间眼梢的笑意,微有刺眼,原来是我不愿明白。
街灯照出一脸昏黄,扭头瞧你的剪影轮廓太好看,不必凝住眼泪才敢细看,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想必你也是记得共同经历的夏夜蛙鸣月朗星稀。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再一次将一切不该说的说不出口淹没在沿路旅程,让它如歌褪变。林夕的歌词总是令人心酸的贴切。
“阿清说什么?”
“她说我们在小海鲜这里碰头。”
“嗯。”
踩下油门,车如金线般划过。
☆、11过后是12
吃完饭,琪送我们回去。我的安全带卡住一时解不开,阿清先下了车。琪俯过身帮我,嘴里唠叨着“笨死了,这么笨的人阿清怎么受得了。”我心虚,觉得她语带双关。解开安全带,琪顺手捏了捏我的腮帮子,给了个暖昧不明的微笑说“傻瓜,加油啊。”加什么油,这下更心虚,梦游似的下车,找不见阿清。
站在楼底向上仰望,先上去的阿清开起一层层的楼灯,回家的感觉渐渐落实。老实讲我真有点不敢上去,即将跟阿清单独相处,该说什么呢?我真的就准备好了吗?在一吐为快之后,会是什么结果呢。兴奋与惶恐交织,令大脑一阵阵地晕眩,无法冷静,都能感觉手腕上血管的跳动。
加油。原来如此,琪果然早就知道了。
不过五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