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长相记得住吗？你描述一下身高特征什么的，穿几年级的校服，是我们年级的吗？”

    “不知道，记不住，他们没穿校服。”余光里摇了摇头。

    要不是知道事情真相，林榛和曲景辉几乎就要信她了，她看起来就是那么一无所知的样子，仿佛那只是个意外，一群人集体抽风了，上来把她揍了一顿之后一言不发扬长而去，就像一伙神经病。

    林榛他俩怀疑老师和家长估计也没办法不信，她这样一个整天就看书写作业人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呢？

    余爸爸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不在于追究谁的责任，而在于如何安抚自己女儿的情绪，如何降低这样的恶性事件对她的伤害，他咳嗽一声，一字一句地对班主任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学校处理了，让孩子回去上课吧。”

    在班主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对余光里说到：“爸爸来晚了，对不起，你先回去上课，这件事你不想说就算了，下午放学就跟我们回家，晚自习先别上了。”

    余光里求之不得，巴不得别追究这件事，连忙看向班主任，只等他一句话就能拔腿而去。

    可班主任也是得了上面的嘱咐的，不能轻易就这么把事情糊弄过去了，这是眼看有了点眉目，说什么也不能算了，他没回应余光里期待的目光，转而对尾随而来，在一旁“霍霍磨刀”许久的林榛。

    他目光一扫林榛，咳了一声道：“林榛，余光里不愿意说，你跟我们说说，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给同学一个公道。”

    林榛就等着这句话了，她立即站起来，看了一眼表情纠结的曲景辉，又扫了一眼垂头不语的余光里，最后她端正身姿，表情诚恳地对着余光里的爸爸妈妈。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林榛，上回到过你们家，”她说着偏头看了一眼余光里，“这件事是谁干的光里可能真的不知道，也不想追究，不过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她平白无故地被人打了，这两天我也调查了一下”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一脸错愕的余光里，继续沉声说到：“不过在说清楚之前，我得给你们看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帖子的截图，上面标题是“教训喜新厌旧嘴巴杂的贱人”

    底下附了一张图片，一群男生围着一个人踢打，外圈一个穿着高一校服的女生抱着其中一个男生的腿，试图阻止男生的暴行，图片上除了女生其他人都被打了马赛克，的确如余光里所说，他们没有穿校服，身高参差不齐，不大能看出年级，配图旁边还有许多不堪入耳的字眼。

    余爸爸一看到这个心里就咯噔一下，他跟妻子对视一眼，说：“你带着光里先出去，我跟老师商量一下。”

    余妈于是拉着呆滞的余光里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就听见林榛说：“具体是谁参与的，曲景辉可能认识其中一二，老师，我希望这事严肃处理，从严从重处理，别耽误了我们三中百年名校的名声！”

    ☆、白桦林（二十一）

    事情的后续几个学生都没参与，曲景辉不情不愿地把自己能说出来的几个人都交代了就离开了办公室，杨婷他却没说，他想，这样的话，自己也不算是出尔反尔，到时候就看那帮人举不举报杨婷了，他们要是不举报，这事他就当没说过，要是举报了，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余光里，他可是一个字都没往杨婷身上揽。

    曲景辉跟林榛并排走着，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就停下来“操”了一声，对上转过来看着他的林榛的眼睛，抱怨到：“这下我这名声可就传出去了，头一次见这种事找学校解决的！”

    林榛要笑不笑地扫了他一眼，说到：“好像学校处理了这事，你就会停手似的。”

    曲景辉听了这话用力地笑了一下，大步跟上她的脚步，小声地问：“林榛，我记得你爸……”他说到这打了个手势，然后接着说：“他能让你这么办事？”

    林榛瞥了他一眼：“难道你做这些你爸爸就知道？”

    “那怎么能一样~~”

    曲景辉摇头晃脑地甩下林榛自己先走了，后者嘴角勾着一个笑，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余光里先是跟着爸爸妈妈到医院全方位检查了一遍，确认都只是皮外伤之后坚持要回学校上课。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她认真地对余爸余妈说到。

    余妈当然不同意，她认为虽然伤不严重，但对心理的伤害是巨大的，一定要回家调整调整，并且已经计划给她找一个心理咨询师看看。

    余光里并不在乎她的看法，她用请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爸爸。

    一向支持余光里的余爸今天也不一样，他盯着余光里看了一会儿，说到：“今天先回家休息，明天爸爸送你来学校。”

    其实他是非常慎重的在做这个决定，他就生了余光里这么一个女儿，一方面，他的全部努力都是为了这个女儿，竭尽全力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她，恨不能把她养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自立，坚强，可以自己为自己的事情做决定。

    他原本在余光里神情认真地表明这不是什么大事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差点就要由着她去，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她的坚持下面隐藏着焦虑，紧张，不安……那些和她看上去很不搭的情绪就藏在她不以为意的表相之下，她很认真地在藏，但技术拙劣，只要自己这样的成年人稍加注意就能辨别出来，于是他又意识到，她只是那么小一点的孩子，一点心思都藏不住，她还不够能力自立，还不能为自己做每一个决定。

    “是啊，好孩子，咱们先回家休息休息！”余妈凑过附和道。

    余光里撇了她一眼，把到嘴边的算不上好听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她对着自己的爸爸笑了笑说到：“好吧。”接着她没做别的多余的动作，把自己大力地往椅子上一靠，是非常配合地样子。

    车开了没两分钟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前后两条短信发到她的手机上。

    一条来自曲景辉，他言简意赅地为表明立场：守口如瓶。

    剩下的那条是林榛发的，她说的是：事情会处理好的，别担心

    看了之后又把手机放回兜里，现在她的脑子还是有很乱。林榛又一次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着手自己事情，上一次，当着她的面揭穿了陆山常，这一次，暗自调查真相后当着老师和父母的面摆明事实——用最直接的、强势的、果断的方式——这令她非常烦恼。

    这烦恼来自于她内心与表象的极度违和。表面上看着傻白甜，时而有着不经事的冷漠的余光里，实际上是一个内心敏感并且十分擅长捕捉细节的人，但同时她有兼备那些没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