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多的了么？”

    林妈妈抬眼看了看她，见她吃个苹果吃得生无可恋的样子，往自己丈夫那边看了看，他正卧在沙发里头看新闻。

    “现在要是不行的，一共出了两套，一套四件，就今天我拿回来的这五件，有两个还是重的，你们还得看着分，你要是要的话，要等到上市了。”

    “还有重的？”林榛惊讶到，刚才她眼光在这些手链上溜了一圈，还真没观察出来，“那行，我先分给他们吧，我这里也不着急要这个东西。”

    听到女儿这么说，林妈妈笑道：“不过这边还有别的小东西，几个阿姨说是特意送给你的，你看着要是不喜欢，也拿去送给他们吧。”说完扬了扬下巴，示意东西在椅子上。

    林榛伸手过去，拿起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却没什么心思拆开，连同几条链子一起扫到纸袋里，转身回房间了。

    “你傻笑什么？”出租车里，颖亮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榛，后者眉毛一挑，若无其事地说到：“圣诞节嘛，心情好呗~”

    今天是圣诞节，大清早，就有许多店开始装点圣诞树了，颖亮把目光从车窗外移到车内，在林榛手边的袋子上停留了片刻，林榛发现了这道目光，回头笑笑说：“给他们的礼物，你要么，这里还有多的。”

    “……”

    一般他们过圣诞节一类的节日，礼物基本上就是成套的，一打一打的送，颖亮最受不了这个恶俗的点子，连忙撇开视线说：“不要。”

    “那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她可不记得颖亮有送人东西的习惯，看形状像是书，不过颖亮带书回去看也是从来没有的事。

    “礼物。”颖亮耿直的说。

    “……”

    这下可把林榛给乐到了，作势要看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结果颖亮眼疾手快地袋子一收，气淡神凝地端坐着：“给别人的，你别看。”

    “切，当我稀罕看呢！”原本也不是真的要看，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林榛说完，头一偏，继续看窗外去了。

    而原本目不斜视的人，此刻却又微微侧了侧脸，看了一眼林榛，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林榛到教室的时候大伙儿都齐了，她的位置上也已经堆放了四份礼物，她稍微分辨了一下：知榕送的一盒子千纸鹤——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送的类似物品，绝对纯手工，绝对够精巧，盒子也绝对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林榛挑出一只放在手里比了比，那只千纸鹤还没有一个指甲盖大；接下来这个水晶相框框着的“丑照”，一定就是吴思棉的杰作了，这也是这几年来的固定项了——那些他们渴望被毁尸灭迹的照片，通常就是通过这个途径回到他们手里，从此以后，除了这个相框，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谁有这张照片了；还有就是，巧克力，一盒来自比利时的巧克力，这个明显就是离枝送的；至于三个蛋，嗯，很好，送了一个耳机，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余光里家同款。

    鉴赏完自己收到的东西，她把众人招呼过来，把自己的礼物送了出去。

    “我妈同事刚设计的，都还没上市呢~”林榛笑眯眯地说。

    等到大家都拿了东西离开了，林榛拎着一条手链把余光里叫出了教室：“脑门儿，给你的，圣诞快乐啊~”

    这条手链纤细得很，看着似乎是只要力大点儿就能把它给弄断了，但实际上，林榛昨晚上拿其他几条试过水，确认了这是一条“表里不一”的链子，看似纤弱，实则坚韧，正如它的名字——蒲苇。

    “好看！”余光里点评到，说出来之后又觉得差了点什么，想了想又说到，“谢谢啊~”

    “要我帮你戴上么？”

    “好啊，我一个人还真是有点搞不来。”余光里把手表拆下来，伸出了手。

    她手腕很细，手表扣到最后一格都还特别松，好在这个链子带回来之前已经处理过了，稍微调整一下就能够贴合她的手。林榛低眉去看余光里的手，她的皮肤透明度很高，埋在底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仔细去看，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一突一突的，缓慢而有力。

    “林榛，林榛？”林榛已经发呆有一会儿了，余光里出声叫了她几下，后者才恍惚地抬起头，没头没脑地就问：“光里，你看过《暮光之城》么？”

    “啊？那个关于吸血鬼的？看过书，没看过电影。”余光里如实回答，“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今天是万圣节啊，跟吸血鬼有关吗？”边说边抽回已经戴好链子的手，不解地看着林榛。

    林榛却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个，好啦，进去上课吧。”

    回到位置上，余光里转头去看看林榛，发现她还在发呆，余光里有点心悸地想：“她刚才不会是想咬我一口才这么问的吧？”

    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搓了搓刚才被林榛捏过的手。

    ☆、九月（十一）

    圣诞节在学生中很受欢迎，大家互送礼物，一起聚餐，在有的学校，一些班级甚至跟班主任申请到了一节晚自习拿来开晚会。

    不过这样的气焰在三中就颓败了许多，她是一所以学习为重，教学理念十分传统的百年老校，进入这所中学的学生除了极少数特殊情况外，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那些当初蒙混过关侥幸进来的学生，在教学过程中总会被揪住把柄，然后消失在三中，就拿之前杨琴他们那件事来说，当时虽然说的是留校察看，记大过处分，但最终还是被私下解决，转送到其他学校去了。

    所以说这里的学生基本上是没多少人会愿意牺牲一节晚自习去开什么“圣诞晚会”的，不过也不排除一些躁动分子自找乐子，不在学校里嗨，自然有的是去处。

    余光里没有想到的是，丁历、曲景辉还有和尚他们几个会送自己礼物，这让她很是意外，丁历平时一毛不拔的，和尚与她交情又太浅，曲景辉的话，根本就是冤家路窄……

    “我们等下出去吃饭，一起去呗~”曲景辉揽着丁历的肩膀对余光里说到。

    “我好想去，可是待会儿要跟语文老师讨论作文。”余光里有些遗憾地说。

    “哦，是，今天好像是最后一天。”曲景辉接过话，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看余光里，然后揽着几个人走了，“不去拉倒，咱们自己去！”

    余光里意识到不对，去看丁历，结果果然如自己所料，看到了他躲躲闪闪的眼神，她一下子气绝，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都说了别乱说啊，我是差钱，但也别让大家都知道啊！”

    她真的是不是怕大家知道了会怎么看她，主要是怕万一又传到把眼线藏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老师耳朵里，到时候又给她做一个心理辅导，要是再把家长请过来，那她才叫完蛋了！

    丁历打字也快，立马就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