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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一抹黑。
谢朝阳抬头望了望排列在眼前一栋一栋的小高层,顿时有种绝望的感觉。
而此刻家中的宋云锦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下嘀咕,都已经两个小时了,沈水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宋云锦一边想一边用手机拨通了沈水北的电话,脚步不自觉地走向窗边,宋云锦听着耳边无人接听的嘟嘟声,顿时心下一沉,她挂掉电话之后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突然,她听到耳边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的声音传来,不由向楼下看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旁用烟蒂摆出来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云字,宋云锦再一细看,旁边站着的不是谢朝阳是谁。
宋云锦心头一跳,直觉肯定是出了事,顾不得还湿漉漉的头发,立刻抓起钥匙和手机出了门,等到楼下时,宋云锦看了一眼被石块压住的烟蒂,和一边按汽车喇叭一边当散财童子的谢朝阳,顿时有些好笑。
待谢朝阳发现宋云锦的身影,顿时比见了亲妈还亲,他手中松开喇叭,一把抓住宋云锦的胳膊说:“姑奶奶,您可算是露面儿了,我这都按了二十分钟了,您这岁数也不至于耳背吧!”
宋云锦默默自动忽略谢朝阳没个正行的话,直接问道:“你给他们钱干嘛”
谢朝阳听闻赶忙将皮夹塞回口袋,说:“我这么扰民,不得给人点儿物质补偿。”
宋云锦哦了一声,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阿北呢?”
经此一问,谢朝阳才着急忙慌地说:“没事儿,沈水北回家了,让我来给你说一声,你就别等她了,她处理完事儿就会回来。”
宋云锦见谢朝阳飘忽不定的眼神顿时觉得肯定有事儿,这种宋云锦监考时才会见到的眼神摆明写了四个字,做贼心虚。
宋云锦沉声问:“那为什么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
谢朝阳面上一顿,而后遮掩着笑道:“嗨,她家老爷子把她拎回去进行思想教育,当然不能接电话,得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儿,我还有局儿,就先走了”
说着,谢朝阳赶忙往车子边走了两步,没办法,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来训话,一见着宋云锦那双似乎已经洞悉一切的眼神,谢朝阳就打心底里发憷。
宋云锦见此赶忙喊住他,话里已经有了几分怒意:“朝阳,你老实告诉我,沈水北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我真勤劳~
☆、生死
此刻的沈水北,被绑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内。
她已经浑身是伤,校服被扯的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眼睛高高肿起一大圈,原本挺直的鼻梁上也有一处乌黑的淤青,额前刘海被血迹和灰尘沾染成了一缕一缕搭在眼皮上,胳膊上一道划开的伤口还正在往外涌着血,一滴一滴地垂落在地上。
那个沈水北得罪的少年一脸兴奋地站在她的面前,而后猛地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她的肚子上,沈水北顿时吃痛倒吸一口凉气,虾米一样弯起腰蜷缩在地上,自始至终一声不吭。
少年蹲下,伸出手抓起了沈水北的头发,强制让她扬起头看向自己,看着沈水北高高扬起的下巴,少年笑道:“你踹了我一脚,现在还给你,当时你不是挺能耐么,恩?再牛一个我看看啊?。”
说着,少年猛地将沈水北的头按到地上,沈水北的额头猝不及防地被嗑出一道血印,瞬间,血顺着她的眉骨低落进沈水北的眼里,她闭了闭眼睛,将头埋在被绑在管道上的双臂间,等待痛感消失。
少年直起身子,走到赵虎面前,一脸讨好道:“虎哥,当时还有一个妞,盘儿亮条顺,听说还是老师……”
一听此话,沈水北瞬间抬起头,透过沾血地发丝眼神冷冽地看向那少年:“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要你的命!不信,你就试试!”
此刻的沈水北浑身脏污,一双眼被血染得鲜红,眼神凌厉地如同粹过血的妖魔,她直直地望过来,看的少年顿时心惊肉跳。
一旁的赵虎一直坐在椅子上环抱手臂冷眼旁观,此刻见沈水北这番表情,不由沉声道:“打电话叫人来送钱,一百万,少一个子儿老子就让你去地下要阎王的命。”
说着,赵虎走到沈水北身边,将一个最普通的黑色直板手机扔到地上,而后不再多说一句。
沈水北看了看赵虎,略略犹豫了一下,见此少年骂了句脏话又要上前踹沈水北,却被赵虎拉住了手臂。
少年回过头去,敬畏着看了一眼赵虎,而后站到一旁不再动作。
沈水北伸出手,拿起电话按了几个按钮,几乎瞬间,电话被接起,听筒内响起了陈风略带急促的声音。
沈水北缓声道:“陈风,是我,你准备一百万,送到……”
见此,赵虎递给少年一张纸条,少年接过展开后送到沈水北眼前。
沈水北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送到世贸大厦下的垃圾桶里。”
陈风默默记下,轻声问:“你没事儿吧?”
沈水北轻哼出声,说:“暂时还死不了。”
话音刚落,沈水北手中的手机便被旁边的人猛地夺了过去,赵虎勾起嘴角轻蔑地笑了笑,蹲在她面前说:“丫少给我玩儿花样,他要是敢报警,你也活不了。”
沈水北扯了扯嘴角,趴在地上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水北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漫长,身边监视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让她没有丝毫逃跑的机会。
随着失血越来越多,沈水北已经觉得头开始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的伤口此刻都开始隐隐叫嚣,她开始觉得自己会不会就命丧于此了。
这让她如何甘心,她和宋云锦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有与宋云锦实现梦想中的生活。
她想带宋云锦周游世界,在世界各地留下她们的足迹。
她还想等她工作后有了能力就向宋云锦求婚,她想带她去丹麦结婚,在那个童话般的国度对她许下一生的承诺。
她还没有将这些实现,她不能死。
想到这,沈水北恢复了意识,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而后艰难地撑起身子,看了看窗外和大门的距离。
还好,这间工厂不大,她所在的地方距离大门不过三四十米的距离。
沈水北虚弱地望向身旁的男人,说:“我要上厕所”
男人听闻皱了皱眉头,可见沈水北一个女人如此落魄,觉得应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便一边嘟囔着:“真麻烦”,一边蹲下将沈水北原本系在管道上的麻绳解开。
沈水北见腕间的麻绳微松,立刻双手一翻将绳子挣脱,而后迅速起身抓起绳子冲到男人身边,利索地将绳子勒在男人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