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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悍马的引擎轰鸣声,有几个人跳下车来,脚步声凌乱,一个声音大喊着:“杨佳清!你个杀千刀的!你给我回来!”
甄英俊几乎在这个时候要打喷嚏,好在郝帅及时捂住了他的口鼻,两个人在黑暗的草丛里不断隐蔽着前行,离那些人越来越远。
甄英俊全身只一条内裤,腿上让野草给拉了不少口子,脚底更是给磨得烧起来似的,“嘶嘶”地喊疼,加上夜风寒冷阴湿,几乎缩成了一个球。
郝帅摇摇头,他上车的时候倒还来得及披一件牛仔外套,这时候就把外套脱下来给甄英俊包上,并且把鞋子也脱了下来扔过去。
甄英俊刚刚走得急,倒无知无觉,现在乍一见那鞋子,脚底更加疼得厉害。
“不行了,歇歇吧。这样的山路不穿鞋,走不出一百米脚底就要受伤了。”
郝帅白了他一眼,“叫你穿上就穿上,走!”
两个人走得很慢,停停歇歇,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条煤渣公路,然后一边沿公路前进,一边小心防备追兵,一边想等过路的车子载一程。
甄英俊很不好意思地裹着牛仔外套,穿着旅游鞋,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跟在郝帅后头一路走着。郝帅上身光着,下面一条纯棉休闲裤,脚底一双白袜子,在不断明亮地晨光中,雾气浅淡朦胧,如梦似幻,闻着山间青草的芬芳,甄英俊只觉得前面的郝帅像来拍时尚广告的。
这人和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
他从头到脚美滋滋地欣赏了郝帅一番,赫然看见郝帅脚底已经磨得不成样子,白袜子后跟的血都洇出来看得到红红的一小片。
“帅帅,你脚不疼?”
“废话,疼。”
“啊?那……那怎么办?”
“忍着。”
甄英俊眼里又冒出许多小小的红心,他从来不知道郝帅竟然这么酷!他大腿上给野草拉的口子几乎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可是郝帅居然跟野战军一样不怕疼。
自然,甄英俊这一番美好的联想,郝帅是不自知的,此时他倒也没觉得心情烦躁,只小心地观察周围,以防又给那帮追兵抓住。
“帅帅,他们总还是要找来的,你有什么打算?”甄英俊意-淫完毕,终于想到了正题。
“不知道,也许……去自首。”
“真的啊!”甄英俊心花怒放,“自首好,我会让人关照你的,我有熟人,在牢里那个姓廖的就拿你没办法了。”
郝帅懒得理他。
“你别担心,判不了几年,我一定等你。”
“闭嘴!”
甄英俊体谅他心情不好,果然闭嘴了,但是闭了没一会儿,他又开始问上了,“帅帅,你看你跟我处了那么久,就没几句真话的。”
“啊……怎么?”
“你能告诉我你真名叫什么?”
郝帅想了想,最后吐出两个字——“闭嘴!”
穷山恶水出悍民
甄英俊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路了,两个小时以前他一定要把球鞋还给郝帅,看见郝帅沾了泥的白袜子底全被血浸透,他怎么还能穿着人家的鞋走路?
“等会儿别后悔。”郝帅不跟他罗嗦,接过鞋就套上,他知道如果不穿,甄英俊能赖着不走。
结果就是,两个小时以后甄英俊坐在石头上一边数他破了以及没破的血泡有几个,一边开始流眼泪。
郝帅的嘴唇也已经很干,他们走了那么久的路连口水都没喝上,而下一个村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上来,我背你。”
甄英俊扭捏了两下,郝帅在他的屁股上盖了个印,用的自己的球鞋,甄英俊于是半推半就地趴到了郝帅背上。
“我真没用。”他羞愧万分。
“的确!”郝帅把他往上颠了颠,在那圆圆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帅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先别忙感动,要是再走下去找不到吃的喝的,我就宰了你割肉吃。”
甄英俊知道他是开玩笑的,顿时觉得在这个时候都能卖弄幽默感的男人,简直帅呆了酷毙了,他紧紧攀住郝帅的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跟郝帅的身体粘连到一起。
这么着又走了半天,听到煤渣地的公路后面有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甄英俊刚准备兴奋地拦车,结果郝帅立刻往岔道上躲。
果不其然,正是廖正辉,他们十几个人分了三辆车,悍马开道,奔驰垫后,都是越野车。
然而为时晚矣,光天化日之下,对方已经看到了他们俩,没有夜色做掩护,他们很快开到近前,然后犹如一群饿狼般顺着下坡路追上来,很快将郝帅和甄英俊按倒在地一顿狂殴。
“叫你跑!吗的有胆子跑!”廖正辉一边踢打郝帅,一边想到刚刚的画面,这两个人仿佛抱对的青蛙似的在草丛里跑,真是气得他七窍生烟。
打得正起劲,突然山坡不远处有人在那里吆喝上了,几个人一起回头,看见一个当地妇女,一张黝黑的脸,背了个箩筐,“哇啦哇啦”不知道在喊什么,而且很愤怒的样子。
廖正辉没准备理那当地妇女,继续下脚动手教训两人。
那妇女扔下箩筐跑到近前,要去搀扶地上的郝帅和甄英俊,结果被几名廖正辉的手下拦住了。
她指指郝帅和甄英俊,“%……%¥%(**@@……”
大家面面相觑。
她又指住廖正辉的鼻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唾沫星子都要飞起,落到廖正辉脸上。
廖正辉嫌恶地躲开,手下们跟着开始推搡那妇女,让她少管闲事。
那妇女给搀了一把,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也不哭也不闹,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了。
这个插曲没有给这场围殴造成很大影响,廖正辉打得起劲,郝帅一声不吭抱头缩在那里的样子让他解气,而甄英俊哭哭唧唧的样子更让他爽快了。
就这么个怂货,还是个警察!哈!
然而十分钟后,山坡后面突然响起了一片呐喊声,上百人的队伍,扛着锄头扁担,凶神恶煞一般冲将下来。
“哇呀呀!@#%¥*&……!”
“这是干什么?”廖正辉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他的手下。
“不好,是来打我们的,快跑!”
说要跑,哪里来得及,纵使廖正辉这一班人是训练有素的飞虎队,飞龙队,那也压不过对路况熟悉的地头蛇们。他们这趟出来为抓人,到底也没带上刀枪,有人身上即使藏有小匕首,看到上百个人的大阵仗,也知道一旦见了红更加不可收拾。
就这么着才上悍马,汽车还没发动,就有十几个村民猴子一样跳上来,对着司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