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种话，你说给别人听。”董纪站起来。瘦弱，眼神坚决，有着背水一战的所有勇气。

    “程清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承诺不了任何事。”

    “清濯，我只是喜欢你。”

    董纪看着清濯，笃定而自信。

    清濯只是慢慢的叹了口气，“小纪，你大概是高考压力太大，所以啊，突然想歪了。”完全没有当这是告白的口气，语气里有着成人固有的漫不经心和冷静。

    “清濯。”董纪的脸没有笑，似乎丧失了告白的期待，“我喜欢你。”像是在陈述什么，无力且绝望。

    清濯拉开董纪的手，很缓慢但是很坚定。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忘了。”

    还打算分析出董纪的心理活动，没想到人家就直接把事实摆到明面上来。

    清濯把自己窝在被子里，轻柔的质感，有着很舒服的感觉。

    在董纪来之前睡着吧。

    或者，董纪根本就不会进来。

    清濯的手指还是在颤抖，从董纪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开始。所以那是赶快收回了手，好像就快要失态了。

    外面的客厅还开着灯，没有任何声响传进来。

    清濯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却什么也不去做。

    不知为什么，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落在枕头上，沾湿了头发。

    不是不喜欢，只是怕极了一个人躲着哭时伤心的心情。

    40

    40、银耳百合汤 ...

    终究还是睡不着，清濯坐起来，看客厅仍旧亮着的灯光。

    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都三点了。

    清濯抱着被子坐着，房间里很静。静到清濯有点害怕。

    还是推开了门。

    董纪弓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脸颊挨着膝盖。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响，董纪回过身。

    董纪怯生生的开口，像极了刚见面的样子。

    “清濯。”

    声音里满是软弱，就连眼眶都是红的。

    清濯站在原地，看着董纪，努力的撑着自己的平静。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吧。”

    董纪呆呆的，“清濯不会不要我吧？”

    这个女孩子说会不会不要她，清濯连安慰的话都讲不出来。只好苦笑着，不带任何的亲昵去揉董纪的头。

    “对不起，对不起，清濯。我好像讲错了话。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清濯轻轻的开口，“早点睡吧。”

    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句话，清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一起是一件太辛苦的事，可是董纪的神情太过悲戚，悲戚到清濯快要心软。

    可是心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清濯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但还是保持着那虚伪的令人厌恶的笑容。

    “小纪，明天做好吃的。”假装轻快的声音，想要把失控的东西拉回来。

    送小纪去上了学，大概两个人都没有睡好。清濯的眼睛肿着，董纪走的时候神情近乎凛冽。挥手道别的时候，董纪转过身招手，歪着头，头顶上是灰蒙蒙的阴雨天，穿着粉红衣服的女孩子格外显眼。

    清濯撑着天蓝格子的伞，看着董纪走远。

    令人烦躁的季节，清濯看着似乎永远都好像下不完的雨，突然叹了一口气。

    大概是害怕。从头至尾都是一个软弱的人，因为过分依赖董纪，所以董纪才会觉得永远在一起也不错。但是，清濯看着被雨点打湿的一塌糊涂的远处，这种事怎么能长久。董纪见到的太少，得到的也太少，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着，只不过不再和董纪打什么电话。

    清濯每次回家的时候，总在想也许董纪不会再坐到这张沙发上看电视了。捧着泡面，清濯看令人捧腹的娱乐节目。虽然清濯自己觉得并不好笑，可是还是跟着电视里一个劲的傻笑。

    然后倒掉还有一大半的泡面，开始刷牙，镜子中的人好像逐渐瘦下来了，到有点吓人的地步。好像有点想念董纪。

    清濯放牙刷的时候，两个漱口杯放在一起，就连牙刷也是一模一样。多么有相亲相爱的气氛啊。

    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去关窗。夜晚的温度有点低，大概因为是春天吧。白天里阳光总是格外温柔的样子，像是什么美好的事情都会发生。

    清濯没有再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只是进了书房。看杂七杂八的书，等到睡意来了，便去休息。

    非常有规律的生活，清濯想这真是过的很充实啊，可是，翻身的时候，触到旁边空的地方。清濯就觉得难受，用被子捂住嘴，眼睛紧闭。因为这是自找的。

    等到清濯发觉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五月了。

    因为没有打过电话给董纪，只是直接汇钱过去。也没有见过面，清濯想着也许董纪的心早已淡了。站在董纪学校的门口，手里提着东西。

    清濯有点怕，是陈果说要过来看董纪，可到后面说有事。清濯突然很想丢掉东西，然后回去。

    可是，清濯踏着步子走进去。

    走的很慢，慢到觉得这段路不会完。

    当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清濯觉得心里很慌。教学楼开始喧哗起来，清濯突然镇定下来。

    走到董纪班级的门口，叫住一个从董纪班里出来的学生，带着笑问道，“同学，请帮我叫一下董纪，行吗？”

    “你等一下。”

    清濯点头道谢。

    “清濯？”

    回过头，就看到董纪看着自己。后面有人走过，清濯忙忙让开一点。

    大概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给了清濯信心。

    清濯的声音明朗，“小纪，就是我。”

    董纪就这样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清濯。也许都是女生，所以旁边走过的人大概只是觉得奇怪。

    清濯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该伸出手去拥抱。

    手里提着东西，董纪的头发摩擦着自己的耳朵。董纪瘦的很厉害。

    但是董纪却说道，“清濯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清濯突然哽咽了一下，“瘦才比较好看吧。”挣扎的，像是在跟自己在计较什么。

    董纪不管只是抱着清濯。

    大概是清濯没有推开，“清濯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还是等董纪放了学，看着董纪从校门口出来。急匆匆，脸色很着急。看到清濯，就笑开了。

    清濯等着董纪跑过来，“你看你，到底在着急什么啊。”

    董纪气喘吁吁，只是笑，但不说话。

    两个人走着的时候，董纪伸出手勾过清濯的手，清濯的手指触碰着董纪。

    突然觉得天气真好。

    见了面，除了吃饭，就什么都不能做。

    清濯看着董纪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