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摇晃地强撑着站住。

    「我没事，我要留下来照顾无—叶护法!」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坚定的神色，突然了解她对我的不友善从何而来了。她…喜欢着叶无痕吧?

    「妳已经衣不解带看顾了好些日子了，再不休息妳身子会撑不住的!」年熙瑞语气相当着急，可曹紫琳似乎并不领情。

    「我可以的，左教卫不需替我担心。」

    「妳—」年熙瑞表情复杂地看了曹紫琳半晌，但最终只能泄气地甩过头去。

    「处理完无痕的伤口，我想云笙也累了，不如云笙和曹护法都去休息，这儿有我和左教卫行了。」风城跳出来打圆场道。

    听了风城的话，我这才明白原来曹紫琳不愿走，是因为不想让我抢去照顾叶无痕的责任。

    且不说我根本不能算叶无痕的谁，加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把我当作情敌的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顺着风城的话说:「嗯，我也先去休息一下好了，曹护法妳也去休息吧，这里不管谁倒下了都会增加麻烦的。」最后一句是真心话。常在医院看到家属没日没夜照顾病人，结果病人好了，家属却倒下了，轮来轮去都出不了院。

    最后那句话似乎起了点作用，曹紫琳考虑了下，点点头。「那好吧!」

    我开始作势收拾东西，曹紫琳半信半疑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在左教卫的坚持下离开了房间。

    两人一走，我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坐在椅子上伸伸酸痛的腰杆。

    「云笙妳不是要回房休息吗?」风城来到我身边，替我捏捏肩颈。「这儿应该很酸吧?」

    「对对!就是那里…好舒服…」我舒服地垂下了头，含含糊糊地应着。「我骗她的。」

    风城手一顿。「什么意思?」

    「继续继续!」待风城接着手上的动作，我解释道:「今晚是手术后第一晚，我得留在这里等着，万一有发炎发烧的状况，也好尽快处理。」

    「那怎么成—」风城原来似乎想抗议，却突然收了嘴，而后温声说道:「那我陪妳留在这，咱俩可以轮流顾着。」

    「好。」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轻柔力道，明白那突然转换的语气，是来自于他正在学习的、对我的宽容。我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嘴角扬起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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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意

    经过连日赶路，其实我和风城都累了，幸而有年熙瑞和几个小厮一起轮班。年熙瑞和风城坚持让我轮最后一班，经过抗议无效，我让他们凌晨四点半叫我起床，可是当我自觉地醒来时，已经六点了。

    我从榻上起身，见年熙瑞靠在桌上打盹，几个小厮也各据一个椅子，睡得东倒西歪，轮我前一班的风城则在床边看顾着。

    我轻手轻脚来到他身边，他抬起脸，睁着略略浮肿的眼冲我一笑，压低声音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跟你说过我一向早起的嘛。」我在他身旁坐下。「你怎么没叫我?」

    「我想妳累了，让妳多睡会儿。」

    「你比我还更累呢，再去睡一下吧。」赶路这段时间是很累没错，可再之前我算是过得相当滋润，但风城几乎从离开文州后就不停地东赶西赶，看他消瘦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怎么休息。

    「我前面睡过了，没事的。」

    「可是睡不够啊，你眼睛都肿了。」我伸手替他按按眼部的穴道，他很受用地闭起了眼。

    「没关系，妳不嫌我丑就好。」

    我忍不住噗哧一笑。「现在是还好，你再不去睡就不一定了。」我拍拍他瘦得尖了的脸。「快去睡吧，这里有我行了。」

    「真感动，云笙也会吃我豆腐了。」风城装出一副感动的神色，我作势要捶他，他才乖乖地起身去榻上歇息。

    我在风城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开始为叶无痕作检查。体温正常，说明伤口目前没有感染迹象，昨日诊到的虚脉已略转实，呼吸和心搏也很正常。将叶无痕的头抬起，缓缓在昨天触到的隆起处来回轻按，感觉好似比昨天消了一些。如今只希望他的脑部能尽快将淤血自行吸收，赶紧清醒过来，否则多拖一天，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又更高。

    我拧了帕子轻轻擦拭裸露在纱布外的肌肤。擦过眼睛时，我想到这双如黑潭的眼曾经温柔地凝视着我。擦过肩膀时，我想到这个肩膀曾在我脆弱时拥我入怀。擦过手臂时，我想到这双手曾抱着我穿树飞林，而这个和我离别时还英姿勃发的人，如今却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无痕啊无痕!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醒来呢?临走前你不是向我保证不会有事嘛?

    一时有些鼻酸，我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将帕巾拧过继续擦拭的工作。看看手表，换药时间也到了，不过大伤口的换药工程繁琐，我一个人也做不来，看大家都还睡着，我决定先小伤口开始处理。叶无痕全身上下，除了我不方便看的重要部位，至少有上百道口子。除去已结痂的，光处理剩下的伤口，也花了好些时间。我带来的碘酒是小瓶装，棉花和棉棒数量也剩不多，决定不要把它们浪费在小伤上，仅裁了几块干净的布巾，用酒沾湿后擦拭伤口。

    待我弄好，天色已经全亮，我松松胳膊，然后将用过的污物拿布包起来。此时房门喀啦一声打开，曹紫琳走了进来，睡得东倒西歪的众人瞬间像被仙女棒点着地醒了过来。曹紫琳扫了众人一眼，到我身上时，眼中倏地升起怒火。

    「怎么大家都在这?」口气冷冷地，可面上却有隐忍的怒气。

    年熙瑞走到她面前，温言道:「云笙说伤口治理后第一晚较为关键，所以咱们便留下来顾着了。」

    「怎不叫上我?」曹紫琳没看年熙瑞一眼，只是带着怪罪地盯住我。

    「昨晚见妳疲累，也睡下了，便想着让妳好好休息。身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