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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有想过,如果“我们”照这样活下去,会不会活到现代。这显然不可能,因为如果和现在的自己见面,时间会错乱。而且,根据蝴蝶效应,“我们”几个现代人,活在过去的时间中,就算只是做个市井小民,也会对现代人们的生活产生巨大影响。
王子临活到明末的时候,时间像是被重启了一样,她又回到了秦朝。这等于是将一切清零,不会影响时间的正常运行。
她找到了徐未香和上官世政,但是没有找到王子攸和张硕。她又重新见证了一遍历史,重新活了两千年。
“我们”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到了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历史会重启。王子临的循环时间是两千年,“我”的大概一百年左右。这样一来,“我们”留在历史中的痕迹会被一次又一次地清零,等于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会影响原来的历史。
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循环后,“我”活腻了。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了。就像你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样,无趣到了极点。
“我们”被丢在时间的圈子里,只有死才能结束一切。然而王子临对“我”说:“活着,是人生的全部意义。” “我”疯了,王子临也疯了。疯了,都疯了。
夏寒对这个结局表示很满意。钟老头对《逝》的完结倒没有什么情感起伏,好像这个不是他写的一样。他正摆着一副未雨绸缪的样子,忙着收拾行李去内蒙古。他说要在那住两三个月,以躲避各大媒体的采访。
钟老头像个江湖神算似的,老气横秋地说:“那些采访大都千篇一律。翻来覆去都是问同样的问题。哪一次不是将答案背熟了、再将它在摄像机前一次又一次地背出来?我跟你讲,这次的问题肯定是‘将此书取名为《逝》有何深刻含义?是他们身处的时间魔圈还是他们本身’‘王子临这个人物的文化内涵’‘人物塑造手法’‘徐子夜及王子攸的命运悲剧与社会意义’‘人物原型与创作过程’。反正逃不开这几个。哦还有,出版社给我安排的签售会你也帮我推了。只要你出面,出版社那边好搞定的。”
钟老头动作很快,飞机票都订好了。临出门时,钟砚卿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一个在家要注意安全。太晚了不要出门,陌生人来了不要开门……还有,觉得人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工作可以推给张祈没关系,那家伙可喜欢干活了。天气热,不要出去瞎跑。自己搞不定的事可以找隔壁老吴帮忙,他人很好的。”
夏寒一一应了,笑着送他出门,还不忘提醒他:“不要以为把《逝7》写完就可以无事一身轻了,别忘了九月底《史疏》要截稿。”
在钟砚卿写《逝7》结局的这一个月里,夏寒的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夏寒几乎每天都去隔壁老吴家一趟。老吴会为他准备各式各样的漂亮甜点。今天荷花酥,明天梅饼;今天桂花定胜糕,明天紫薯山药糕。变着花样来,不会腻。夏寒吃饱喝足后,便会抱着老吴家的那只肥猫揉一揉捏一捏。这要换做别人,猫大爷肯定会生气。也不知怎的,肥猫好像很喜欢夏寒的样子。它平时总是一张别人欠它二百五猫粮的脸,一见夏寒就立刻变作初春的少女,眼底秋波送不停。看的老吴心里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道平时是谁伺候它吃喝拉撒的。
看着夏寒和老吴如此熟络,钟砚卿也放心把夏寒交给老吴照顾。老吴是有妻儿的人,总不可能跟他抢人。再说了,老吴可是钟老头引以为傲的神助攻,很多事情要向他请教的说。
不出钟老头所料,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记者过来采访。夏寒想要推辞,也很容易——“钟老师去大草原上寻找下一部作品的灵感了,目前不在杭州。”
转眼到了八月,杭州城经常电闪雷鸣,还伴着倾盆大雨。
这一日,是难得温柔的淅沥小雨。夏寒趁着天色未沉,撑伞出门,买了个蛋糕,在蛋糕店门口碰见了陈述。陈述是刚在“外婆家”(餐馆名称)用过晚饭,走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夏寒。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寒暄几句之后,夏寒便说:“那我先回去了。”“我可以到你家里做客吗?”陈述问道。夏寒想了想,说:“恐怕不行。钟老师最近不在家,我毕竟不是屋子的主人……”陈述听完后故意作出遗憾失望的表情。夏寒不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陈述抓住机会,说:“那不如你到我家来小坐片刻?”于是夏寒就点头了。
陈述带着夏寒往自己家那边走,心里美滋滋的。
“杭州原来这么大。”夏寒突然说道,“我在这里待了四年。在路上遇见你却还是第一次。”
“if i am not at home, i am in a hospital. if i am not in the hospital, i am on the ;to it. ”陈述更加突然地回了两句英文。
“你在说什么?”“我说,你遇不见我是因为我太忙了。”“那两句英文是这个意思吗?!”“你听不懂说明你阅历太浅。那其实是巴尔扎克的名言。原话是‘if i am not at home, i am in a bsp;if i am not in the bsp;i am on the ;to it.’巴尔扎克写作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馆。他不是在家,就是在咖啡馆;不是在咖啡馆,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这说明他工作繁忙。我稍微改编了一下他的话,想借此说自己工作繁忙。”
“你不是理科生吗?”“理科生就更要学英语了。我大学刚进去学的第一门课就是ap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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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草原绿
? 到了陈述家,夏寒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一个人住吗?”
“对,我一个人住”陈述顿了顿,又问道,“你和钟老头两个人住习惯吗?”“习惯啊。”“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行为让你很烦呀?”“嗯……他起得早而且睡得也早。”“他每天拉二胡一定很吵吧。”“还好啦,其实还挺好听的。”陈述继续坚持不懈地抹黑钟老头:“他讲话跟个老头子一样,你们交流肯定有障碍。”“我觉得还好。”
“你们两个住在一起,谁煮饭的?”“我来做菜。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们就叫外卖。”“钟老头不会做饭?”“嗯。”“那衣服呢?也你来洗?”“不是的,我们轮流洗的。因为我经常大病小病不断,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在洗。”“他有没有收你房租?”“没有。”
陈述觉得,不能再聊与钟老头有关的话题了,于是他将夏寒的注意力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