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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漠,他终于撑不住的时候,是倒在莫匆怀里的,最后给了年轻人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微笑。莫匆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反而平静下来,他把耳朵贴在安捷脸上,还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尽管那人的身体慢慢的冰冷下去,然后他轻轻地俯下身去,亲吻着安捷的脸颊嘴唇,在他耳边低低地说:“要是这辈子你不醒来,我就等你到下辈子……”
十五扭过脸去,醉蛇呆呆地看着他们,带着一点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他抬头望天,晴空万里,云如线。
尾声
“现在,动手。”耳机里的男声很好听,有一点低沉,虽然命令下得短而急,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有种他很不着急的感觉。
一声令下,路边看报纸的的行人,带着眼镜用拐杖点着路的盲人,一边买冰激凌的热辣美人,甜甜蜜蜜的小情侣都变了眼神,路边几辆车同时打开车门,穿着防弹衣的荷枪实弹的特警十几口机枪架了起来,狙击手在高处露了脸,被围在中间的人立刻知道无处可逃了。他睁大了眼睛,好像完全没明白自己怎么被逮住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被包围的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缓缓地举起双手,跪在地上:“我我我我……我投降。”
两个便衣上来掏出手铐铐上了他。
前一段时间沸沸扬扬的涉毒杀人大案以枭首的落网告终。年轻的便衣推着这倒霉鬼上警车,车门旁边靠着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男人摘下墨镜,看上去很年轻的一张脸,眼角眉梢处却看得出风霜的痕迹,男人打量着被压着的嫌疑人,挑挑眉:“甭琢磨了,上车吧,您那帮耗子似的满世界大洞的马仔都逮住了,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熊?带走!”
警车疾驰而过,黑风衣的男人慢悠悠地点着一根烟,旁边一个刑警嬉皮笑脸地靠过来:“专家出手就是一个顶一排,莫队,啥时候把我也调到你那去学习学习啊?”
“你?再练几年吧,上我那去能干啥?扫地都嫌你绊脚。”男人笑了,话说得却一点都不客气。
“别介啊——对了,晚上有事没,大家伙让这帮孙子都折腾半个月了,一块出去放松放松不?”
“不了,你们去吧,我家里还有……”
“还有事,你们家老有事,我说莫队,你这简直一十全好男人啊,那就把嫂子一块叫出来呗,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过你家属。”
男人白了他一眼:“滚蛋。”他把烟掐灭,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去开自己的车,挥挥手,“你们折腾去吧,我……”怀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打断了男人的话,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愣了下,接起来:“喂,小瑾,怎么?”
那头静了一会,随后泣不成声的女声传过来:“哥,哥,安捷哥他……”
“他怎么了?”男人的脸徒然白了。
“他醒了!哥,十七年了……呜……哥……”
手机从手心里脱落下来,已经年近中年的莫匆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他想大笑,想沿着街从这头跑到那头,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他等了十七年的人终于回来了,终于还清了那不知所谓的“时光的馈赠”,终于……
车声人闹,四下喧嚣不已,男人泪流满面。
番外卷
第八十八章 番外一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虽然五官普通,但是面容从未惊慌过的男子倒下去,脖子上鲜红的伤口,血流如瀑。十五想,医生到死都是那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像是……已经忘记了别的表情。
那样平静的目光,从一出生开始,就仿佛在等待着这个结局。十五有些发愣,他从暗处埋伏了一天才等到医生,不是他过于小心,而是他心里没底。
除了对付那个病病歪歪的心理医生的那次之外,他从未见过医生出手,这个中年的男子好像一直都很没有存在感地跟在r?李身后,默默地为他打理一系列的东西,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十五叹了口气,有的人心里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将要走上什么样的路。医生没有反抗,但是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扑过去的一瞬间,医生是转过了身,面对着自己,满满的全是了然。十五想,安饮狐他们是对的,有罪的人和无辜的人到底不同。
如果他们有良心,那就更不妙了,医生是在等待。
等待他自己的惩罚。
十五俯下身,轻轻地合上了医生的眼睛,然后大步向后走去。
大火很快烧了起来,半边天空都映红了,这一切,总算结束了。
由于地势偏僻无人报警,救火车赶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有的东西都化成了飞灰,尖锐的警笛声四处叫,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一辆黑色不起眼的车子缓缓地看了出去,十五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燃烧的地方。
r,我不欠你什么了。他戴上墨镜,轻轻地笑了。安饮狐,如果和你一样踏上浪迹天涯的路,踩遍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能找到自己的归路呢?
风声依旧,这场暗地里激烈不已的战争,或许真的结束了。
◇ ◇ ◇
清明时节,雨落纷纷——
这一天扫墓的人很多,鲜花供不应求,看摊的老头子心里不爽,心说以前还能涨个价,现在倒好,国家统一价格,严令禁止私自涨价,这不是打乱市场供求么?断人财路。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几乎没什么人进来了,扫墓的差不多也都离开了,老头子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乍暖还寒的日子,本来公墓就阴气重,雨还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全身的骨头哟。
老头正呵着热气,就见不远处停下一辆车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目光在他的小店里转了一圈,指了指最角落的一个花篮,掏出一张人民币。
老头子当他不会说中国话,乐呵呵地拿不知道什么地方口音的英语打了个招呼,心说这老外还挺符合中国传统,知道清明节的时候来扫墓,接过花篮和找零,外国人笑了笑,字正腔圆地说了一句:“谢谢。”撂下呆呆的老头子往里走了。
老头子捧起冒着热气的茶壶,哼起了小调,心说这老外笑起来可真是好看哪,果然还是那种大眼睛双眼皮的洋人讨人喜欢。
金发的人捧着花篮往里走去,他手里撑着一把伞,然而还是有雨滴不时溅在他的裤腿上,不一会功夫就潮湿起来,细雨把墓碑和花篮都洗刷得格外氤氲柔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