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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笼子里,整整三年。每天看着那人眉眼间好像千年寒冰一样的冷意,每天每时,每分每秒。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那天他盛怒之下,借着三分酒意,把在药物的控制下手足无力的男子压在墙壁上,狠狠地捏起他的下巴,抵死掠夺,啃噬着他的唇舌,满口的血腥味。靠的那么近,可是心里那么绝望。何景明摸索着扯掉安饮狐的衣服,再结实的布料也在他这一扯中撕裂了开,裂帛的声音让他猛然惊醒,然后他看见了饮狐的眼睛——
从始至终清明得近乎冰冷,那么看着他,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就像把对方当成死物……把自己也当成了死物。
心里突然就黯然成了伤,抱着那人衣衫不整的身体,越来越紧越来越冷……
何景明想,那大概是他记得的,最亲近饮狐的一次了。狐的爪牙也是很锋利的,不过每每藏在心里不露出来,那以后不久,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人的踪迹,直到十年之后。
直到十年后……
何景明死死地按住不停地往外流血的伤口,看着醉蛇难以置信的样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手来,哑声说:“你……你……敢伤害……敢伤害……”
“没人要伤害饮狐,你……”醉蛇突然手足无措起来,猛地回过头去,“你他妈的!谁让你……医生呢?!”
“老大,这人不能再活着。”
“去你妈的,我说……”
“老大,这人不能再活着。”
醉蛇转过身去,想扶起身体慢慢滑下去的何景明,被垂死的人一把挥开了:“你敢……敢……害饮狐……我做鬼……也……不……”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急剧地带走他身体里的温度,视线慢慢昏暗下去,何景明直直地看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他好像听见一个细细糯糯的孩子的声音,像多年前一样,在不远的地方轻轻地叫着“景明哥哥”。
何景明拼命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人,可是光明渐渐抛弃了他。
他想,自己再也不能守护那个美好的孩子了……不过也许,那个人已经足够强大,再也不需要他的景明哥哥了。
饮狐……饮狐……饮狐……
有些事情,只有已经死者才知道,只有死者才在乎,只有死者才记得。
第九十章 番外三
安捷坐在床边伸了个懒腰,骨节清脆地“嘎嘣嘎嘣”响了几声,他轻轻地皱了下眉,低下头去,敲打着自己的肩背,屋外严寒肆虐,大西北风刮得窗户框乱响,玻璃角上冻起好看的冰花,视野不那么分明,白茫茫的一片。
他皱皱鼻子:“这么大冷天的让我亲自去接,牌儿倒大。”
旁边有人笑了一声,莫匆从被子里露出头来,一翻身抱住他,也不睁眼,撒娇似的蹭蹭,含含糊糊地说:“不去就不去,让那俩孙子在飞机场冻会再说……先给我亲一口,呃!”
安捷一个暴栗降落在莫匆的脑袋上:“滚蛋,起来收拾,下午小瑾她们还过来呢,把饺子先包好了,等她们来了就能煮。”
提起这俩妹妹莫匆就皱眉,慢腾腾地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小瑾来,小瑜呢?”
“昨天打电话来了,说最近忙,等十五有空再回来。”
莫匆郁闷地把头埋进手里,嘀咕:“也不知道她整天都忙什么,那么大岁数了,我妹夫的影子还没看见半个呢……愁啊,我是管不了她了。”
安捷笑了,挑起眉看了他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还好意思说管别人,你个兔崽……”
他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脱口了,脱口一个“兔崽子”,这词儿一直以来都高居“莫匆禁忌词汇”的榜首,自从安捷种种隐瞒,大沙漠之后两个人差点生离死别,莫匆就听不得这三个字了。安捷知道理亏,没事也就把这个口头禅给改了,这时一不提防突然冒出两个字来,骤然觉得周围的气温好像下降了好几度,他干笑一声,把最后一个字给吞了回去:“那什么……我打个电话,看看醉蛇和十五那两个祸害上飞机了没……”
安捷跳起来就闪,莫匆却动作比他还快,在他没站起来之前就扣住他的肩膀,安捷飞快地侧过身,往旁边一步滑出一尺多,颇有点滑不溜手的架势。莫匆狞笑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扑过去,占尽地利优势,手臂狠狠地勾住安捷的脖子,借着高度压在他的肩膀上。
重力的作用下安捷逃跑的路径被镇压了,接着莫匆空出一只手来勒住他的腰,手臂上坚硬的肌肉好像铁打的似的,安捷脖子上最脆弱的地方被勾住,好比小猫被捏起了后颈,不敢乱动,只能微微仰起头来,嬉笑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喂!”
莫匆猛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摔到床上,床垫软得能让人深深地陷进去,还要弹上一下,倒也不疼,莫匆一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腿别住安捷的腿,另一只手撑在他耳边,眼神有些危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谁是兔崽子,嗯?”
安捷无辜地眨眨眼睛,心说这破孩子不是真急了吧:“口误,绝对是口误,毛主席保证。”
莫匆歪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拖长了声音,掐着安捷脖子的手轻轻地蹭着安捷的脸,把他脸颊边上一缕软软的头发别到耳朵后,上下磨蹭着,说不出的暧昧:“唔,口误?可我听人说无心之言一般才是真心话。尤其是……”莫匆的手继续往下,指尖划过安捷裸露在外的脖子,极灵巧地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探进他的衣服,描摹着半遮半掩的温热皮肤,在安捷心脏的地方停顿了一下,感觉到他浅浅的胸口处一下一下的心跳,随后突然在他胸口上掐了一把,“尤其是像某些人一样随时随地满腹算计的狐狸。”
安捷的呼吸乱了一下,立刻炸毛,抓住莫匆的作怪的手的腕子:“大清早的发什么情,给我滚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啊!”
莫匆俯下身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浅浅的刺痛过后,莫匆松开牙,轻轻地舔着自己留下的痕迹,脸颊相蹭,说不出的亲昵。安捷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把莫匆一脚踹开,不过已经失了先机,两条腿被压得死紧。这些年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莫匆睡衣下能看出结实好看的肌肉形状,安捷悲哀地发现一脚把对方踹出屋子这种事情他已经力不从心了,腹诽这破孩绝对是偷吃化肥了。
莫匆另一只手垫到安捷身下,顺着他的脊柱上上下下地磨蹭